于是李川在云桥乡又住了几天。
无空也跟着李川回来了。
他原本是打算留下来,之后跟着一起去打岚山阁的,一是为民除害,二是赚银子。但李川向他告别时,温故应请他和李川再演示一遍,当时是如何困住宝兴大王的。
在他们演示之后,温故应便请无空去四神宫一趟,他说:“之前听你诵经,只觉得音节的韵律不太寻常。但此时诵经声与壶音相合之后,我感觉到音节起伏中,蕴藏着力量。我无法辨别这是什么力量。若你愿意的话,就和我们一起去四神宫,让老宫主看一看。对你今后的修炼,会有好处。”
无空同意了。
再次回到云桥乡后,李川清清静静躺两天的愿望,还是没达成。一是喝了羽族的酒后,他精神确实好了不少,精神一好,他自己就躺不住,到处逛。另一个就是,张员外等人,知道他在后,都要找他吃饭。
李川挑了几家去了。
宝兴大王死了的消息,虽然被压住了,但府兵进了乔家塘的事,是瞒不住人的,李川在蹭饭时,便听到了诸多离谱的传言。什么孙天锡是在逃案犯,窝藏前朝皇族,家中养了诸多死士之类的。
当然,也有知道真消息的,比如徐县令。他为此专门来拜访了李川。
徐县令在李川家中看到温故应后,十分的惊喜。
徐县令说:“紫云洞的那个,虽然每年都要吃一对童男童女,但吃了,就消停了,不会再祸害周边的人。所以周围的几個村子,每年都轮流出人。那边前不久刚刚进贡过,不太可能这月就出来害人。岚山阁……岚山阁这些年没什么动静,但我曾听一个商队的人说,他们行商,宁愿从玄水山走,也不愿意靠近岚山阁。”
他与李川三人闲聊了几句后,便问:“你们听说了乔家塘发生的事了吗?我听人说,当时有两个妖怪,从李家宅院里飞出去,一直飞到了很远。之后乔家塘便被围了起来,到了第二天,才放开。”
徐县令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后,又聊了几句,便告辞了。
李川默然。
徐县令说:“确实越快越好,不能让岚山阁察觉到不对。”
李川送他离开后,再走回屋中,神色便有些郁郁。
“近期吧。”李川不再隐瞒。
“那时我也在那,”李川没有隐瞒,他想了想,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还不好对外说。但,各个村镇里,最好还是和前年冬天那样,组织一些人手,多防备。”
“我还听说,钦天监的人来了,李博士,你知道吗?”徐县令问。
徐县令知道他猜对了,他反倒微微松了口气说:“岚山阁离金虹比较远,正好是一东一西,还隔着几座山,要波及到这边,估计也比较晚了。”接着他问:“钦天监打算什么时候围剿岚山阁?”
徐县令一下明白了,他说:“又有妖祸了?哪边的?岚山阁还是紫云洞?”没等李川回答,他就说:“应该是岚山阁。”
无空说:“总有一天,要把这些大妖,都杀了。”
“为什么?”李川十分好奇徐县令是怎么猜出来的。
“你怎么了?”无空问他。
李川:“要是我们真能你诵经,我敲壶,把整个大妖领地的妖,都困住就好了。”
“到那个时候,也许你反而一个大妖都不会杀了。”温故应说。
徐县令走后,李川与无空收拾了一下东西,将葡萄架上的葡萄,又挑了几串快要熟的,剪了下来。
之后李川拿出马车,与无空坐了上去。这一回,李川抓紧了扶手,一阵剧烈颠簸与摇晃后,马车再次静下来时,他们便回到了三义胡同的住宅里。
李川刚跨出车门,一只五彩大公鸡就冲着他的脸撞来,李川躲了一下,还是被翅膀扇到了,接着就听到公二问他:“大哥,伱终于回来了,你回云桥乡,怎么不带上我们?我和三弟还以为你被妖怪绑走了。”
李川觉得自己很无辜,他说:“我也不知道啊,你们温大师兄,只和我说要试试他的新法术,我怎么知道一睁眼,就到了云桥乡?”
温故应淡然站在一边,抬头望天。
公二与旁三对视了两眼,到底不敢去质问温故应。
于是李川拿出了一串刚剪下的葡萄来,说:“这时我们后院里的葡萄。”
“我尝尝。”公二说着就啄了一颗下来,然后说:“好酸,好酸!”
“明年的就甜了。”李川说。
此时,金熔从后边绕了出来,说:“李兄啊,你可回来了。你不在这些日子里,他们每天都要问我十几回,他们大哥去哪了。我只知道,你跟着温师兄出去了,开始这话,还能敷衍过去,过了两三天,你们还不出现,他们就一口咬定,你被妖怪掳去了,还要去找师傅,请师傅出手把你们救回来。幸好没多久,无空法师就来了,我们才知道你们回了云桥乡。”
他看到了从马车上走下的无空,问:“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李川说:“何监事都安排好了,等常公子到了,立刻就能开始剿妖。”
“你不参与吗?”金熔问。
李川摇头,说:“我还有些事,之后……还会去一趟吧。对了,素王爷审得怎么样了?”
金熔说:“到屋里面坐下说吧。”
三人二妖走到正堂里坐下后,金熔说:“素王爷,审得十分艰难。”
“以狩妖司的手段,都审不出来吗?”温故应问。
金熔摇头,说:“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素王爷,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他身上被人动了手脚?”温故应问。
“对,所以……更极端一些的手段,目前还没有上,不过要是再问不出来,那,那就也只能用了。”金熔轻叹一口气,说:“不过与戏班噬灵相关的人,基本都已经抓捕到了。那个和尚,也抓到了,他想逃回须弥山,幸好大师兄及时拦住了他。”
“他真是须弥山的弟子?”温故应问。
“确实是。”金熔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