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部分灵根化
“你说的轻松,怎么杀?”
李慎没想出能够短暂击杀的办法,而且想出来,也不会实施。
看门老头站立的位置离杜财太近了,结丹期的出手速度,实在太快,稍微接近一点,都可能面临着被瞬杀的风险。
现在杜财是警惕着刁珠佩,但倘若一伸手就能杀掉,他肯定不会介意。
李慎也不是毫无主意,左脚往后踏了一步,腰部拧转。
果真引来上当。
看门老头喊:
“事到如今,还想要逃,不可能!”
他的两双手的手背忽然裂开,几道朦胧的褐黄色光束从中射出,照到地面。
跟着光束漫出来的,则是大股大股的颜色更加深的褐黄泥土。
情况和之前截然不同。
褐黄泥土不再覆盖住他外露的肢体,反而像是褐黄洪流,将肉体的堤岸冲碎,皮肤和肌肉如残破纸片飘摇,渐渐又飘回到洪流当中。
手,小臂,大臂,肩膀,上半身,只有头、脖子、下半身没有被冲垮。
李慎举着辟邪地煞之剑,即使曾经见到了两位结丹期的完整灵根化,但他们使用的相当潇洒,飘飘欲仙,真有不属于尘世间的气质。
而看门老头施展时,凝重、崩溃、不可遏制,好似一种惩罚,而非掌握力量的实在感。
原因究竟是对他来说,部分灵根化太过勉强,还是灵根化本身,或者说修仙本身,就是如此偏向疯狂。
李慎不得而知,能做的就只有挥剑。
第二次露出惊讶神情。
砍不中!
剑尖划过,带着致命的锋利,却穿过了老头褐黄色的“手”,挥了个空。
触感和砍到“虚空之忌”不同。
由于“虚空之忌”不受术法影响,因此纯地煞之气凝结的剑砍去,像练剑时随意挥击。
前者却能让他感受到阻力,仿佛狂风或奔流抵御着剑身。
无论是什么它们都留不住,剑身匆匆砍入,匆匆离开。
李慎手腕急转,借势全身跟着转动,跳到远处几步。
老头的灵根拳砸到地面,混凝土地面顿时又出现一个大洞,石块飞溅。
他跟着飞离的碎屑,又一次袭来。
李慎踩着辟邪剑法的脚步,跟他游走,又好几次都差点被击中,威力可不是开玩笑的,筋断骨折,身消神损。
感叹着辟邪剑掌门人的天才,竟能弄出“驱字剑”这样,连自己都能掌握的灵动剑法。
能避就避,不能避只得用剑身强抗。
剑刃到处都是缺口,稍稍蹭到老头的褐黄色“拳头”,便传来即将崩断的清脆响声。
李慎只得泄力,一边硬着头皮,进一步压缩凝结地煞之气。
从挥中的感觉来看,地煞之气仍然能够克制灵气术法,只是辟邪地煞之剑的凝结程度不够。
要是能压缩到摩呼罗迦手里的“灵子震颤剑”地步,肯定能够劈中。
问题是弄不出来。
地煞之气的小点跟小点之间,存在着一种巨大的排斥力,它们仿佛合不来的性格迥异之人,无比反感有人强行将他们强行安排到近处。
他正在苦思冥想,却无意找到了一个答案的原因:为什么修仙者中,剑修如此稀少。
撇去火旺镇这样的,被剑修保护的地方,在人间界,他就没有遇到另一位无关的剑修。
当然辛苦训练,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而根本原因在于,到达筑基期之后,就要逐步学习“本命立身术法”。
术法学习和剑法学习,是两条路子。
天才能两不耽搁,但寻常修仙者就没有那么多精力了。
再加上,境界越往上,剑修遇到普通修仙者,就很难再取得什么实质性优势。
筑基期后期就要求部分灵根化,除非剑修找到什么办法,能够克制住,否则也只能用自己的“本命立身术法”和对手互轰。
李慎正是有办法的剑修。
既然压缩地煞之气做不到,那么就放开了用就是。
右手紧攥,将全身的地煞之气全部注入到长剑当中。
昏暗光芒中,染入了几条墨线。
辟邪地煞之剑的剑身,也散发出了充斥着不适感的凝重雾气。
老头吃痛,左拳蓄意轰出,自己却率先倒退,看着右手,赫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豁口。
朦胧的褐黄色光束显露更多,几秒钟后合拢恢复。
他竟能够破掉我的本命立身术法!
老头怒吼一声,双臂鼓胀,速度更快,左手擒拿,右手立掌劈他面目。
李慎剑法施展得更快,昏暗的光亮将全身笼罩,
一剑一剑刺向其手臂和胸腔。
每次术法相撞,老头总是多增一道伤口,李慎总是减少一部分地煞之气。
老头恐惧之心大增,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手能够不施展“本命立身术法”,就能和自己战斗到这种地步。
李慎担忧着,地煞之气再相碰四五次就要没了!
杜财远观,看着被通缉的李慎渐渐陷入颓势,感叹一句剑法高超,便不再看。
他要处理掉面前的女孩。
手提着仍拼命挣扎的“虚空之忌”,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
“小姑娘,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我把你的宠物还你,你告诉我,你从哪里学来的风发泉涌如何?”
他心里总是放心不下,看之前小姑娘随手一挥,手中动作和风发泉涌的诀窍完全不同。
难道是跟“风发泉涌”相近的术法类型。
但外表却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眼花,她施展出的威力甚至要更高一筹。
八条风针风流,轻而易举吹散掉自己的八条。
刁珠佩理都没理他,仍然跟师傅在争吵。
师傅呵斥声极响,差点盖过了李慎和看门老头的争斗声。
他气势汹汹,还要再继续说下去,余光却看到了杀神靠近,眼露惊恐,肩膀瞬间塌陷下去。
两只手不自觉放到地上,要往反方向逃窜。
可刁珠佩攥着他,根本不让他动。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向你女儿道歉。”
刁珠佩感觉到杜财接近,仍然不在乎。
“我向她道歉?她在我被黄毛狗打鼻子的时候,还他妈拉着我的手,护着狗屎黄毛,道歉可以,除非我死了。”
“要死还不容易,你只要再说一遍,我就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