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了一声:“我不指望你感激我,不过至少你别误会我。”
我没有说起在沙滩上看到野狼的事情,而徐小蔓也完全没有注意到。
我怕其他人担心,也就没有提这件事。
苏若冰拿着收音机看了半天,抬起头看着我:“你们听到的声音是什么样的?有没有明显的段落,或者是咔哒咔哒的声音。”
徐小蔓努力回忆起来,半天才点头,我在旁边补充。徐小蔓刚刚受到声音太兴奋,什么都顾不上了。
半天苏若冰才说:“我听船上的人说过,有些收音机能受到电台的声音。”
苏若冰怕我们不明白,继续解释:“普通收音机收不到,但是有些专业的收音机能受到业余电台的声音,那些没有加密的信号。”
我明白过来:“你是说,有人在附近用电台在搜寻生还者?”
苏若冰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我想可能吧……”
徐小蔓兴奋起来:“我就说吧,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她说着懊恼自己,不该撺掇着把两发信号弹都打出去。
徐小蔓从苏若冰手里拿过收音机,又转动着旋钮,试图找到信号。
我朝苏若冰招手,我们和杨慧和赵丽丽坐在了一起,杨慧和赵丽丽好像还没有从刚刚的消息缓过来。
我和赵丽丽、杨慧都看着她,我低声问:“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苏若冰摇头:“我们什么都做不了,而且……”苏若冰压低了声音,“我们还不确定,那是找人,还是在求救。”
我恍然,也许有那天海难的人活下来,现在正在用电台求救。
被这么一闹,我们都有些睡不着。大家吃过晚饭都躺下来睡觉。
徐小蔓抱着收音机睡着了,苏若冰给她盖了一件衣服。赵丽丽和杨慧也抱在一起睡着了。苏若冰和我坐在了火堆边上。
“如果有人也流落到海上,找到这里怎么办?一个两个,自然好说,如果来了一群呢?”
苏若冰是在担心,如果再有人来到岛上,那我们应该怎么应付?
眼看现在救援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我们手里的物资可不够支撑太多的人。
知道了收音机的事情之后,苏若冰想到的不是有人来救我们,而是如果又有幸存者上了岛,我们要面对的事情。
我没有说话,我也说不好。
现在岛上只有我一个男人,但是那个收音机里的声音是个男人的声音。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徐小蔓和杨慧去沙滩上捕鱼,杨慧和赵丽丽,留在山洞里。
徐小蔓十分热心的找我拿了斧头,说是要去砍柴。
我知道她现在一心想要回去,昨天把柴火都烧完了,现在想要柴火更旺一些,好让海面上的人发现我们。
我也乐得自在,把斧头给了她。跟苏若冰交代了几句,让她看着点儿徐小蔓。
苏若冰点头,低声说:“你别走太远,我怕……”
苏若冰担心,如果幸存者来到岛上,会破坏我们现在好不容易打下的局面。
“嗯,我在附近看看,看看能不能打点野味。”
我带着小八出门,我们已经在岛上安营扎寨,应该摸一下岛上的情况了。
小八十分机警,跑在前面,不停的动瞅瞅,西嗅嗅。我腰上插着手枪,一手拿着长毛,一手拿着火把。还有两小瓶的柴油,挂在腰上。
现在岛上,还有野狼游荡,我不得不随时随地做好准备。那群野狼是吃了火的亏,这一瓶柴油可比手枪管用的多。
我和小八走了不远,越来越深入密林。突然小八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原来是有一只野兔出现在眼前。
小八飞奔过去逮兔子,那只兔子跑得更快,眨眼就在树林了不见了踪影。
我几步跟了上去,走了不远,就看到前面有个礁石林立的峭壁,小八在地下不停的嗅着什么,接着朝着上面狂叫起来。
我闻到一股血腥味,不禁皱起眉来,我把好吧和长矛背着身上,接着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才敢爬到到顶上,我看到对面,竟然也是一片海岸,只是被密林和礁石挡住了。
我爬了上去,站起来,眼前的场景让我差点吐出来。之间沙滩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尸体,人数足有几十人。
那些人穿着救生衣,海岸上还有不少求生皮筏,沙滩上更散落了不少东西。
那显然都是太平岛号遇难之后被海浪冲上来的。
这些还不算什么,让我难以接受的是,在这里还有十几头野狼正在尸体周围游荡。
还有许多海鸥也停在了尸体,不停的啄着什么。
沙滩上的惨状,让我一口苦水憋在胸口,我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怪不得那些野狼对我们紧追不舍,这些尸体被冲上海岸的时间应该有几天了。
刚刚小八追的兔子,从沙滩上快速掠过,可是没有一头野狼搭理它。
那些野狼食髓知味,现在对别的猎物根本提不上兴趣,这才是它一直对我们紧追不舍的原因。
我本想就此离开,可是看着那么多同类遭殃,我实在不忍心,我把装柴油的瓶子塞了一个布条,用打火机点燃,直接丢了下去。
那柴油瓶子摔下去,柴油立刻烧成了一片。
那些野狼看到火焰,立刻四散逃开,我从礁石上爬了下去,点燃了火把。
那些野狼在我手里损失惨重,现在犹如惊弓之鸟,转眼不见了影子。
我走在沙滩上,眼前的惨状让我无法直视。
我鼓起勇气,脱下外套,从前面穿袖子,套在身上,把那些尸体都抱在了一起,浇上了柴油,在周围找了柴火堆在一起。
虽然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但是身在这个荒岛,任何一个同类,都让我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大家同在一条船上,我活了下来,他们却要永远留在岛上了。
沙滩上还是惨不忍睹,我收拾一下,就得停下来喘气。
在收拾最后一具尸体的上班,我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这是一个穿着船员制服的中年人,已经被泡的脸色惨白,但是明显是刚刚被冲上来的,而且死去并没有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