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苳完成了她称之为“锻炼初期减少心血管负担”的中速慢走二十分钟之后，就要耍赖留在聂源这里。
她刚刚被聂源以领证为凭吓得丢盔弃甲，本身又没有足够的胆量真地做出什么来，于是便一身臭汗地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迟迟不提回家的事情。
当墙上的挂钟走到八点半的时候，端木赐打来了电话。
看见电话号码聂源就一愣，齐苳也瞪大眼睛看着聂源。
要知道她认识聂源已经快三年了，看见聂源接别人电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出来。
她喜欢聂源很主要的一点就是她觉得两个人属于同类，都是那种几乎没什么朋友但却并不会感到孤独的人。
今天难得耍无赖在聂源家待到天黑，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收获。
“端木赐。”聂源跟齐苳解释了电话的来历，面带笑意地接通电话，开口就问：“你这怎么还带粘人的呢？”
齐苳知道端木赐算是聂源的大半个经纪人，但是两个人怎么在现实里还勾搭上了？
大小姐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端木赐！？这名字，孔老夫子的徒弟子贡？应该是个男的……吧？
端木赐这人她听说过，就算没有聂源在，子贡先生也是乾坤志里有字号的大商人。
可若是要真论起这位游戏巨贾的性别，一时之间齐苳还真没有准主意。
好在电话里传出来的男声，立刻就帮齐苳解答了心中的疑惑，大小姐那锐利的眼神也瞬间化为疑惑。
“狗屎，我特么不就是没还你钱吗？怎么着，我不还的话，你是不打算上线了是吗？给你给你，马上就给你转过去还不行吗？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经逗呢？”
聂源没上线自然不是因为钱，开口就想解释：“这跟钱有什么关系？我这不陪……”。
可一想到这哥们“恨娶”恨得厉害，自己还是不要没事儿刺激他，便口风一转，说：“而且这才几点……”
聂源抬头看向挂钟，随即就愣住，什么都没干，怎么就快九点了，惊讶说：“卧槽！”
“几点，八点半了，你今儿个还上线吗？”
“上，马上，你稍等。”
“赶紧滴，一帮人找你呢！”
聂源虚着眼睛将目光投向沙发里的齐苳，哪里还不明白大小姐这耍无赖的行径？
“我回家了，洗个澡我也得上线去，明天见，早上我要吃早餐，楼下的包子跟粥就行。”
齐苳连忙站起身，逃也似的便离开了聂源家。
电话里，端木赐试探着问道：“你……女朋友？”
聂源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丢出去，说：“我去，你还没挂？”
“嗨，这话怎么说的，见色忘义啊你。”
“我马上就上线。”
端木赐的声音忽然变得古怪起来，不是那种猥琐，而是在憋笑，说：“你女朋友说话这声音还挺好听。”
聂源的眉梢微挑，问：“你想干啥？”
端木赐哪里还听不出来聂源也会错了意，连忙解释：“我能干啥？就是听你女朋友离开的时候那脚步声有点……深沉，你不会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坦克驾驶员吧？”
“应该不是……吧？”说到这点，聂源忽然就有些犹豫了。
齐苳胖吗？那肚子上三层游泳圈呢？那打人时候的手劲，称一声又高又壮也不为过。
但是坦克？这个应该不能算了吧。
感觉齐苳顶天了也就能算是微胖，甚至连微胖都不能算，就只是有些腴美而已，毕竟身高摆在那里。
端木赐见聂源支支吾吾地不说话，笑着问道：“多高？”
聂源随口回答：“一七五。”
端木赐随即惊讶出声：“槽！跟我一样高的女生，模特啊？”
聂源摇头：“不是，正经人家。”
端木赐不乐意了：“模特怎么就不正经了？拳师警告嗷。”
聂源低头认错：“嗯，我的锅。”
端木赐再问：“但是光身高没用，体重呢？”
这一次聂源却没有立刻就如实回答，而是语气古怪地反问：“不是，你的朋友都是这样交来的吗？上来就问人家女朋友的身高体重？”
端木赐赶紧给自己解释：“你看你，你自己说的应该不是，然后还‘吧？’，你自己都不确定，那我这不就帮你确定一下吗？你要是能确定，那我还问什么？”
这孙子就是想看看齐苳究竟是不是“坦克”？然后再以此来嘲笑聂源。
聂源回想了一下，说：“体重……前一阵子量，是一三二。”
端木赐有些惊讶聂源这穷小子也能找着这种身材的女朋友，也不怕头顶跑马，更主要的还是因为齐苳不是坦克这事儿让他没了日后嘲讽聂源的谈资，解决了好奇心，端木赐笑着问：“公斤？”
聂源被他气笑了，打趣道：“二百六？孙老师？出栏都没有饲肉比了好嘛？”
端木赐笑着接茬：“没有这么说自己女朋友的。”
聂源怒道：“你给我滚！你特么问的公斤？”
失去嘲笑聂源的一种理由，端木赐便准备挂断电话，说：“好嘞，我这就滚，无距殿门口等你。”
聂源点头：“行，我马上就上线。”
不过是挂断电话的这一会儿功夫，下午借出去的钱已然原路返回，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坐到了将近九点，已然养成习惯的去楼下走走自然就不得不放弃掉了。
逍遥山门，无距殿外。
聂源被吓得有些魔怔了，看到端木赐的第一句话就是：“哎，我给你把钱转过去，然后你再给我转过来，这个要不要收税啊？”
端木赐苦笑摇头，说：“不用草木皆兵的，拿出你乾坤志大玩家的气势，你这纳税金额，比一般企业都牛了，他们没给你发点什么纪念品？”
聂源回答：“没有，被一姐姐教训了小半天。”
端木赐无情地嘲笑道：“哈！哈！”
聂源环顾四周，没发现其他的玩家，便问：“这大晚上的，叫我有什么事儿？”
端木赐有些奇怪聂源的这种反应，就反问：“你现实里是做什么工作的？”
聂源站远了一步，问：“你问这个干嘛？”
端木赐回答：“流量不在顶点变现，就会慢慢消退，不懂吗？”
聂源摇头说：“我不着急变现。”
“行，你牛，又有人找你打架了。”
“交钱挨揍的？”
“嗯。”
“走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