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春妮当着众乡亲的面,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百姓们听完,无不是气愤大骂道,“王来福这个狗东西,简直是丧心病狂。”
“先是陈家的老太爷和公子哥玩咱们穷人家的姑娘,现在连这个狗腿子也仗势欺人,想要明抢咱们穷人家的姑娘,他们还真是不把咱们穷人当人看啊?”
“狗东西,宰了他!”
“杀了他,为俞老四报仇啊!”
“……”
各村的村民,无不是义愤填膺。想起自己以前受到的欺负,恨不得把陈家的人全部都杀了。
有的人拎着棍子,菜刀,都忍不住上前要自己动手了。
姜炎示意曹庆带人维持纪律,眼睛扫过在场的百姓,与他们提醒道,“大家的心情本领主很理解,但是本领主刚才说了。不管是什么案子,皆要依照律法行事。谁若有冤,可以当场给本官诉冤告状,但是谁也不得擅自执行私刑,你们都能听明白吗?”
场上的人群马上安静下来,一个个压制住了自己的杀心。
姜炎不想只解决这一两个案子,而是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个律法形成制度,在姜家领执行下去。
既要限制公权,自然也要打击私刑。
他让人把王来福拖了上来,与王来福询问道,“王来福,对于俞春妮的之指控,你可认罪?”
王来福的面色苍白,惊恐的如一滩烂泥,不住的磕头求饶道,“领主饶命,小人只是一时糊涂,误伤了俞四叔,小人没想害死他啊!”
姜炎跟俞春妮吩咐道,“春妮,你去指认下当日都是谁害死的你父亲。”
俞春妮红着眼睛站起,眼睛扫过在场的家丁,伸手一个个的指着他们,愤恨道,“是他,还有他,他们几个都有份儿。”
姜炎跟曹庆示意,让人把这几个人也一起拖了上来。
这十几个小厮,同样吓得瘫作一团。
姜炎与他们问道,“你们讲讲,王来福可是受了冤枉了?”
一群家丁吓得连忙回话道,“没有冤枉,当日是他想要强娶俞春妮为老婆,所以去威胁俞四叔。俞四叔不答应,他就让我们把俞春妮强行绑走,因此发生了争斗。在争斗之中,王有财失手把俞四叔推到了磨盘上当场撞死。这件事情,跟小的没有关系啊!”
“领主大人,事实就是这样,我们没有杀俞四叔,全都是王来福和王有财兄弟两个做的啊!”
他们指着一个家丁,纷纷哭喊着叫冤。
王有财汗如雨下,冲着姜炎磕头如捣蒜道,“领主大人,小人冤枉。这都是我族兄指使我做的,与小人没有关系啊!”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兄弟情谊了。
王来福生气大吼道,“王有财,你个王八蛋。你的这份差事,还是老子给你安排的,你就这么报答老子吗?明明是你打死了人,现在却怪在老子的头上,老子当时可是连手都没有动啊!”
王有财叫苦道,“族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狡辩什么?你虽然没有动手,但这事情却是因你而起啊!”
他们两个互相争执,都想把脏水泼到对方头上。
审到这里,案件基本已经清楚了。
姜炎当下判决道,“案犯王来福,指示王有财等人强抢民女,打死俞老四。此案事实清楚,王来福和王有财皆已认罪。此二人罪大恶极,判斩立决。其他从犯,重打五十大棍。赶出姜家领,从此不得再踏进姜家领半步!”
“领主大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
“领主大人,你难道忘了小人了,咱们俩以前还一起共过事啊!”
王有财和王来福嘶声大吼,王来福更是想把姜炎以前设计陷害王万福的事情说出来。
不过姜炎的眼睛扫过他后,他的喉咙便发不出声音。
“斩了!”
他对曹庆挥手示意。
曹庆过去一脚踏在两人身上,手起刀落,人头落地,当场送两人归西。
场上的百姓全都是长吐了口恶气,兴奋的振臂大呼,“领主英明!”
“领主英明!”
“领主英明!”
“……”
一连三颗人头滚落在地,鲜血流了一地,把陈家的人吓得都抬不起头来。
俞春生和俞春妮跪在地上,重重的跟姜炎磕头,抱着父亲的牌位掩面长泣,“爹,我们给你报仇了!”
姜炎让人扶起了他们,他们的案子,才是开胃的小菜。
他看向在场的所有百姓,与他们吩咐道,“大家还有什么冤情,尽管上来告状。今天本领主在这里当众审案,不管是谁,不管他有何等的权势,本领主都会为你们做主伸冤,将这些魑魅魍魉扫除干净。”
“领主大人,小人有冤啊!”
“领主大人,小人冤枉,还请领主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领主大人,小人要状告陈家族长陈泽坤,是他把小人害的家破人亡啊!”
“小人要状告陈家老太爷,他把俺家的闺女给活活的逼死了啊!”
“……”
在场的百姓,纷纷站了出来。
一时间,足有上百人伸手喊冤。
无一例外,全都跟陈家有莫大的关系。
陈泽坤趴在地上,已经抬不起头来。
这本来一件件的案子,倒像是成了陈家的批斗大会。
一个个百姓上前控诉着陈家,把他们受到的委屈,受到的冤枉状告了出来。
姜炎不急不慢,让文书一一记下。
从中午审到夜色降下,足足整理了三百份的案卷。
为此,镇上栈识文断字的人,全都被姜炎请了过来当文书记录。
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个个百姓上来告状。
大家伙说的事情,不是土地被陈家侵占,就是闺女被陈家糟蹋,还有自己的兄弟被陈家卖掉。
最为严重的,是陈家私设公堂。
在陈家被活活打死的百姓,足有三十多人。
姜炎拿着状纸,走到陈泽坤的面前,与他冷声道,“陈族长,这些年,你们陈家做的恶事真是罄竹难书啊!”
陈泽坤抬起了头,双眼布满血丝,愤恨骂道,“这就是你的目的吧?搞垮我们陈家,好侵吞我们陈家的家产吧?”
姜炎大笑,“陈族长,你也太小瞧我了。你们这小小的陈家有多少家财,我想要钱,何必如此麻烦?”
陈泽坤拧起眉,冷冷喝道,“那你是为了什么?”
姜炎盯着他,一字一句道,“为了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