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飞箭破空刺来，正中云归暖面前的茶盏，碎片四散，声音炸耳。
“护驾！”许哲远面色一沉，拔出佩剑护在云归暖跟前，“刺客在那里，保护好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
顷刻间，箭如雨下。
密集的箭雨瞬间将亭子扎成了野草堆，云归暖望着失去原本模样的亭子，精致的糕点茶具被粉碎成渣，心中寸寸冰冷，眼神发沉，透着一股狠劲。
萧怀羽将云归暖搂入怀中，手掌覆上她的双眸：“别看。”
云归暖静静靠在萧怀羽身上，不挣扎，随着他的身法四下移动，虽然暂时什么都看不见，兵器碰撞的声音格外清晰。
她能感受到萧怀羽的动作。
迅疾、凌厉。
闻着萧怀羽身上的气息，浑身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双臂圈紧萧怀羽的腰，极具危险的气氛下，回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那时候也发生过很危险的事，但像现在这样拼命保护她的人并未出现过。
哪怕现在的形式完全在掌控之中，他依旧全心全意护着她。
一刻钟后，动静逐渐减弱，萧怀羽的身形也逐渐慢下来。
忽然听到许哲远下令：“追！”
“暖暖，结束了。”
萧怀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云归暖松开萧怀羽，光线刺眼，她微眯起眼睛打量四周。
地上随处可见凌乱掉落的兵器，还有横七竖八斜扎在土里的箭矢，路边堆积的积雪几乎被踩踏平了，留下一滩滩黄褐色的泥水。
云归暖蹙眉，收回视线抓住萧怀羽的双臂：“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
她上上下下检查一遍，确定萧怀羽身上衣物完好无损。
萧怀羽温柔地揉了揉云归暖的脑袋：“放心吧暖暖。”
云归暖又转头去找宇文凌风。
宇文凌风被叶涵护着躲到软轿后面，一圈啸风卫围着这，等这边风波停息，他一件事就是出来找姐姐。
“没吓着姐姐吧。”宇文凌风直直朝云归暖冲来，视线上下打探她好几遍，“姐姐没受伤吧。”
云归暖摇摇头：“这种程度，还不涉及伤亡。”
宇文凌风瞧一眼打斗过的地方，一片狼藉，回忆起方才的嘈杂喧闹，他脸色亦是阴沉得难看。
他没法想象，如果这些刀剑砍在云归暖身上、这些箭矢扎在云归暖身上，他会怎么样。
一阵风刮过，宇文凌风身子寒颤，将这些恐怖的想法甩出脑海。
“没想到打起来，是这样一番场景，许哲远是不是追了出去？”
云归暖朝许哲远消失的方向瞥一眼：“对，他带人追过去了，估计要晚一些才会回来。”
“姐姐。”宇文凌风望着云归暖，欲言又止。
云归暖十分耐心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沉默了许久，他终是摆了摆手。
“没什么，今日让姐姐受惊了，我们回去吧。”宇文凌风召集留下的啸风卫，护送云归暖回别院，又留下一小部分人清理现场，“待许哲远回来后，叫他仔细探查，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云归暖察觉到宇文凌风情绪不高，便没再同他说什么。
马车停得离亭边有些距离，并未遭殃，还能用，只是上面不可避免地中了几支箭。
云归暖亲手把箭拔下来，无事人一样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