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凌风听懂云归暖的意思,瞪大眼睛,眉头皱起,语气有些着急:“姐姐你小看我了,我才不会做没有把握的傻事呢,我身子好烫脑子好晕呀,姐姐看看我。”
宇文凌风闭上眼,一只手搭在额头上,小声哼哼。
“唉哟,我好难受呀……唉哟……”
云归暖又好笑又无奈,叫人拧了帕子过来,她亲自搭在宇文凌风额上:“今日你好好休息便是,都别操心了,叶涵劳烦你照顾太子殿下了。”
叶涵称是。
云归暖偷偷给许哲远递眼神。
许哲远一怔,不动声色颔首。
萧怀羽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桌前,端着茶杯慢慢抿:“这两日你就好歇息,听你姐姐的话,别乱跑,这件事你就参与到这里,下一步跟你没有关系了。”
宇文凌风立马坐起来,说什么都不答应:“不行,我都帮到这了,接下来的事怎么能说跟我没关系!”
他掀开被子,囔囔着要下来,趁云归暖不注意冲到萧怀羽跟前,瞪着眼睛对峙:“我说了,不退出!从头到尾我都参与其中,现在不可以叫我走!”
萧怀羽只是淡淡看宇文凌风一眼,眼神示意他凑到跟前,轻声耳语几句。
不知道萧怀羽说了什么,宇文凌风咬紧下唇,眼神狠狠盯着萧怀羽,拳头攥得发白,最后轻哼一声,乖乖躺回床上,自己盖好了被褥。
“就不劳姐姐照顾了,我会注意身体的,叫姐姐担心了。”宇文凌风可怜巴巴望着云归暖。
宇文凌风一改方才的坚持,现在听话得像变了个人。
云归暖虽然疑惑,但她确实不愿意宇文凌风继续掺和下去,便不再追问。
她从骨环中取了药喂给宇文凌风。
整座院子上上下下,因着太子殿下突然病倒,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太子院内,队伍中不知从哪传出声音,说太子被歹人所害。
几百双眼睛盯得更紧了。
湖边,云归暖挽着萧怀羽赏雪,萧怀羽脱下披风拢在云归暖身上。
云归暖手往袖子里伸了伸,抬眼撇向湖面:“今日的水,平静得厉害。”
萧怀羽搂着云归暖的肩,生怕云归暖吹了从水面上来的风着凉。
他觉得宇文凌风就是这么病的。
风起,枝颤。
萧怀羽敛眸屏气,周身迸发充满警觉的杀气,一手搭在云归暖肩上,岿然不动。
另一只手悄然摸上腰间。
云归暖也很快察觉到空气中的异常。
“萧怀羽,你上一次出手是什么时候呀?”云归暖抬手将吹乱的鬓边碎发别在耳后。
“不好说。”他挑一下眉梢,耳朵微动。
一把推开云归暖,反手抽剑砍断直刺心口的长剑。
“来了。”萧怀羽低声提醒,嗓音比以往更加沉稳。
他立稳脚步,视线盯死前方,又始终将云归暖置于余光之内。
大群黑衣人乌泱泱从夜色中涌出,似乎他们来自于黑夜,有大范围的夜晚,就能变出多少黑衣人。
“云小姐,跟我们走吧。”幽夜之后传出冷厉庸懒的嗓音,“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