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可信吗?”苏畅在听完冷斌转告的米亚东的话后质疑。
“虽然我不是亲眼所见,不过能在沙浒手里的人类,还是女孩儿,还是白色头发,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别人。”冷斌皱着眉头,“而且,之前不是还在海上找到了白狐的姓名牌么,说明白狐在大海处的概率真的很大。”
“不行,我们得去。”黎阳像打了鸡血一样,听到白狐的名字就按耐不住了。
“去,去干嘛?去送死啊?”陌雪儿一针见血,“别一听到白狐就抽风,既然白狐已经失踪这么久,却依然活得好好的,那就说明沙浒不会害她。”
“可,去厄神龟那里能干嘛?”黎阳反驳,“如果没有特殊目的,他只需要在他老巢待着就好了,肯定是要对白狐有所图谋。再说,现在特斯坦和布多可是正在那里打得热火朝天,万一伤及了白狐呢?而且他们一旦发现了沙浒肯定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他,就怕他会拿她当挡箭牌。”
“你想的真多啊,把能发生的结果都想到了。”陌雪儿嘟着嘴。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我也目睹了白先生的死,也希望把他完成遗愿。”苏畅说,“可沙浒是难以战胜的存在,哪怕有夜妹妹在,我们都占据下风,何况只剩我们三个了。”
黎阳捂着头,他当然知道沙浒的强大,那是夺走了千夜性命的恶魔。可正因如此,黎阳更不想任沙浒肆意妄为,为千夜报仇和替白狼救人的念头愈加强烈。
“不是还有高阔和韩思铃么。”黎阳忽然想到,“他们两个,会帮忙的。”
“喂喂,你不要在需要人家的时候才接纳人家好吧?我们可是刚给人家赶走。”陌雪儿不爽道,“再说了,你请人家帮忙,最后不得让他们加入到翼团来啊?你不能白欠人情吧?”
黎阳看着陌雪儿,闭上眼用力摇摇头:“不行,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白狐再一次消失。我找她这么久,终于有线索了,总要去试一试吧。”
“你啊你,现在完全被白狐给缠绕上了,好像你才是她亲哥哥一样。”陌雪儿翻了翻白眼。
“白狼教会了我如何释怀千夜,也让我步入正轨回到翼团,他对我来说亦师亦友。我既然答应了他帮他找到妹妹,我就不能违约。”黎阳十分坚决,“这是男人之间的诺言,绝不能食言!”
苏畅看着争吵不休的二人,陷入了僵局。不过她也希望能帮白狼完成遗愿,并也很想见到白狐,见到这个眉眼间和自己相像的女孩儿。
可作为队长,她不能再让队员冒险了。
冷斌一直听着,没有插话,只是沉思,毕竟他也知道沙浒的实力。
“斌哥。”苏畅来到冷斌身边。
“怎么,你想去吗?”冷斌问得荒谬。
苏畅顿了顿:“我害怕……”
“别说害怕,就是想不想。”冷斌说,“现在黎阳和陌雪儿现在一比一持平,就看你想不想去了。”
“你还真是会把锅甩给我。”苏畅埋怨,“想是肯定想啊……”
“那就去。”冷斌都不给苏畅接着说的机会,把苏畅气得脸红,“这件事不止是为了解救白狐那么简单,它有很多可能转折的意义。第一,厄神龟是新三大海霸仅存的一员了,如果有机会消灭它那就是对海上安全的进一步保障;第二,特斯坦和布多正全力争夺岛上资源,如果我们坐视不管那玄子真的就退出强国的竞争舞台了,即便国家不出兵,我们也要去看看究竟,哪怕是摸清这两大国的真实战力;第三,沙浒是我的老对手了,也是玄子国的仇敌,两次想要屠城,虽然我不知道他是用何办法从旧唯人教那里抓到的白狐,但现在唯人教已经改朝换代,他沙浒再占着白狐不放,那对我们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因此,不论出于什么原因,我们都要去一趟。”
“啊……还是要去啊?”陌雪儿抿着嘴,耸耸肩,“看来大家都写好遗书咯?”
“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们的安危,放心吧。”冷斌看着阴阳怪气的陌雪儿,“上次我们是为了护城,所以搭上性命也要击退沙浒。但这次我们是主动出击,必要时是可以撤退的。”
“撤退?上次是因为有千夜掩护才成功撤退的,这次就靠我们四个?”陌雪儿自我怀疑。
“那不是因为沙浒带了上百兵力么。这次据目击者所言,只有沙浒一人,当然,可能有变动,所以我们见机行事,随机应变吧。”冷斌说,“况且,我们还会补充战力。”
陌雪儿环胸抱臂:“难不成真要请高阔和韩思铃去啊?”
“迫不得已的话,或许吧。”冷斌说,“保证战力的同时,我们也要想好如何去那里,现在民船肯定不会经过深海区,想要乘港口的民船,恐怕是不可能了。”
“不是有米亚东船长嘛。”黎阳提到,“他正巧也是目击者,也了解那座岛的位置,请他开船带我们去再可靠不过了。”
“也是,看来这次要麻烦的人还挺多啊。”冷斌拍了拍脑门。
……
外滩海关,米亚东刚要收船,却让一路赶来的几人给拦住了。
“呼,赶上了,果然先来找你是对的。”冷斌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
就在刚刚,翼团一行人好说歹说在内部确认了最后的决定。陌雪儿最终妥协,倒不是说明她就真的没人情味,不想去救白狐,她只是担心翼团的大家,栾欧歌牺牲以后,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但既然大家已经想得万全,她也没必要再拒绝下去了。
米亚东看见几位熟悉的面孔,不禁疑惑:“几位有什么事?”
“亚东船长,我们想借你的船一用。”冷斌开门见山。
“什么?借我的船?”米亚东被这不客气的话搞得一愣,“借它干啥?”
“我们想去二十四号赏金首那里,但远隔重洋,我们也没办法过去只好求你帮忙了。”冷斌说。
米亚东是海上的老猎人了,对大海的挑战从未畏惧,本以为他会豪爽地答应,谁知米亚东当即一挥白手套:“不行!”
冷斌以为他是不愿把船交给他开,于是连忙换了句话:“您可能是误会了,我们是想让您开船载我们去。”
“那也不行。”米亚东说。
“为什么呀?二十二号赏金首你都毫不犹豫地挑战了,这次怎么了?”苏畅问。
“不是赏金首的事。”米亚东正了正水兵帽,“是因为那里正在爆发两个大国之间的战争,我不允许我的船卷入这样荒唐的战争。”
原来如此。
“可是,我们真的很需要你。”黎阳乞求,“实在不行,你把船开到岛屿附近,我们飞过去也好。”
几人连连点头。
“不行就是不行!”米亚东态度坚决,“我的船是我的宝贝,它还要陪着我完成我的一生之愿,我决不允许它有任何损伤。我自己都在追鲨鱼的路上被劝退了,不是自己的事的话,我更不可能答应!”
冷斌恍然大悟:米亚东可是刚从岛屿那边回来。他自己都不愿意在那里停留,又怎么可能带他们去呢。
“很抱歉,请回吧。”米亚东把船绳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