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警察基地内,桌前的三个人沉默地坐着,空旷的房间里鸦雀无声。
风撞在窗户玻璃上发出呜咽,尤为明显。窗外的乌鸦叫把室内的三个人惊的一激灵。
“真的是鬼镰干的吗?”黎阳开口打破了安静。
“是……是吧,在现场发现了很多张画着鬼镰刀的纸,那是鬼镰军出军后留下的标志。”冷斌沉默地说,“从前只是听远隔重洋的布多人说过,没想到这次亲自碰上了。”
“可是,鬼镰为什么要袭击栾欧歌和陌雪儿呢?”苏畅问了一个所有人都不得其解的问题。
随后,空气又陷入了安静。
死之殿堂,鬼镰望着牢笼中的白狐,漆黑的眼中流露着一丝怜爱。
“还真是个标志的美人儿啊,我都不忍心把你囚禁起来了。”鬼镰说,“可是为了和你哥哥决斗,我不得不用你作诱饵。你也不要恨我,毕竟这个法子也不是我想出来的。”
白狐被囚禁了三天三夜,已经没有了恐惧和恨意,只剩下满脸的疲惫。
“真是楚楚可怜啊。”鬼镰看着憔悴的白狐,打开了牢笼的大门,“可以的话就把这个戴上吧。”
鬼镰扬出一只黑色的手臂,插在了白狐的头上。顿时,白狐瞪大双眼,十分痛苦地呻吟着。
“哥……哥……”
遥远的一座山腰处,蜚持着最终雷暴,站得笔直,蔑视着广袤的大地:“是时候发出请战令了。”
蜚单手举起最终雷暴,向晴朗的天空打去一发雷暴。蓝紫色的电弧撕开空气,直奔晴空而去,在太阳之下划出一道又一道图线。
远在特殊警察基地,冷斌望着窗外舞蹈的电弧,双目震颤:“这是……求救信号!”
“雷电画出的求救信号吗?!”黎阳扑在窗台上,“是欧歌发出来的!他还活着!”
“不会有诈吧?”苏畅问冷斌。
“既然是雷电,那么是栾欧歌的几率很大。”冷斌说,“鬼镰和他的军队发不出这样的信号!特殊警察翼团,一级警备!”
“是!”二人齐答。
蜚的嘴角勾起一抹匪夷所思的笑容。
“来吧,都来吧!让我好好看看你们的能耐!”蜚狂笑着,“一个接一个给我下地狱去吧!”
蜚掰开手指数着,脸上愈发兴奋:“两件、三件、四件……都来吧!让我把你们的帝器全部缴获!然后,在黄赫惊讶的神色下杀了他!哈哈哈哈哈哈!”
监狱中,陌雪儿感受着外面的电光,猛地坐了起来:“栾欧歌?是栾欧歌吗!”
没有回应,许久的静谧之后,窗子透出的光影中缓缓走来一个身影。
“栾欧歌!”陌雪儿激动地大叫。
然而,进入视野的却是狰狞的蜚。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陌雪儿朝蜚气冲冲地大喊:“丑东西,你把栾欧歌怎么样了!”
蜚低头看着这个黄毛丫头,邪魅一笑:“他很好,至少还没死。”
“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陌雪儿的双眼好似能喷出火,“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我再说一遍,他很好,但是如果你继续喋喋不休,我恐怕就要让他吃点苦头了。”蜚说。
陌雪儿虽然在心里想把蜚千刀万剐,但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蜚冷哼一声:“不过是被捕的虫子,也敢跟我叫嚣!等下你们的人就会来的,给我睁大眼睛看着,我会把他们一网打尽,片甲不留!至于你和那个男人,引诱成功后,说不定我还会奖赏你们。”
陌雪儿怒视着他,心想:“大家一定会把我和栾欧歌救出的!一定会!”
“你在我这里比他要重要,因为他肯为了放你走而自断一只手,那就说明你在你们团队中有很重要的作用。”蜚笑道,“可惜啊,幸亏我机智,没有把你放走,不然也许就蹲不到你们组织了。所以在我这,我不会为难你的,但那个男的,我还想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
陌雪儿知道蜚不怀好意,想要反抗,可她也深知目前的局势:蜚发出了一个伪求救信号,她目睹了鬼镰军留下的记号,所以冷斌看到一定会以为是栾欧歌而快马加鞭赶来。如果自己盲目反抗,在关键时刻受了伤,无法在内部找机会与外面配合,那么光凭大家肯定无法突破强大的鬼镰军。
另一头,在杨学武面前,冷斌几乎是恳切地说:“元帅,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们的队员!”
杨学武点点头说:“这样吧,我们武部出动两百名精兵供你指挥。”
“元帅,您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冷斌卑躬屈膝地说,“对方是二十号赏金首,异型四大天王之首鬼镰,拥有全世界最精英的异型部队鬼镰军,我们只出二百人……”
“你也知道啊。”杨学武的面前闪过不满,“既然对方如此强大,我们就算出多少精英都是送死。”
“元帅……”冷斌欲言又止。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杨学武说,“我们要救的只有两个人,用二百条人命去换合适吗?我肯帮你出兵已经很在乎你的队员了。”杨学武转过身,“冷斌,我很看重你,也对你旗下的翼团报很大希望,可该放下的人命就要放,鬼镰出手我们谁也没办法。反异型部队是很强,但也出现过不少牺牲,三队几乎全灭,这就是很好的例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冷斌也没必要再恳求了。他鞠了一躬:“我知道了。”
退出去后,冷斌看着在门外焦急等候的黎阳和苏畅,心里五味杂陈。
三人谁也没说话,就这样面对面站了大概十分钟。
“黎阳、苏畅。”冷斌忽然抬头说,语气凝重,不由得勾动着二人心弦。
“我从前总对你们说不要太幼稚太傻,不要为了某个人搭上自己的命。”冷斌低沉地说,“但这一次我想做一回傻事,你们两个敢和我去吗?”
顿了一秒亦或两秒,黎阳和苏畅拔出了刀剑。他们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