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尚且立足未稳,同年九月,天蒙和鞑坦两个草原游牧大国上百万铁骑先后相继长驱叩关而入,攻占了李霸王李显孝立国大乾的都城中京。
李霸王乐极生悲,根本毫无抵挡之力,被两个鞑子草原大国一路势如破竹。
他且见势不妙,自卷家私跑路逃命去了,而立国不足一个月的大乾国再不复存。
自此北方之地再不复天朝上邦,文治武功之所有,陷入天蒙和鞑坦两个北方草原游牧大国的长期侵掠和争夺之中。
北方之民深陷战火纷争,哀鸿啼血,性命倏关,沦陷成了屈辱的亡国奴。
最终又以天蒙兼并灭了鞑坦,大获全功,版图大肆扩张而告终。
北国从此全部沦丧,进入被天蒙长达数百年的奴役统治之中。
然而,大庆王朝被李霸王李显孝灭国之时,大庆王朝皇室挟百官文武逃离京城,从北国渡过长江以南,流窜至江南立足而安。
朝中六王爷赵安一反往常,手握权柄,主宰大庆赵氏皇室,大义灭亲,弑杀自己的亲侄儿——大庆亡国之帝赵诘,自立称帝。
又先后果断抹杀朝中一干祸国殃民的奸臣贼子,平反昭雪前朝宰相倪仲等一班忠臣良将,追加赐谥封爵。
六王爷赵安一夜之间反转,篡位夺权成了南庆大帝,占据江南之地,苟且偷安。
又举贤应能,卧薪尝胆,励精图治,也自成一国之体系。
大庆赵氏的声势渐又复兴起来,在南方不断扩展,此后建立了南庆国,前朝大庆皇室赵氏一脉犹是终得残存。
然则,天下乱世并未平息,北国纷争,南方灾祸再加分裂,战事延绵广披,生产无法进行,造成人为的饥荒,再加自然的灾害;
恶性循环下,使本已开发千年的中土,沦为白骨蔽野,千里无炊的局面。
天下依旧是一个悲惨的世间苦海,千千万万百姓,中土神州浩瀚,无有生息休养之日。
江陵城门口有数位站岗,盘查进出城门过往商旅和百姓的城门士卫。
看倪琦的派头,一眼认定是个富贵公子,也不敢得罪,就是点头哈腰。
个个眼巴巴的,迟迟疑疑,期期艾艾,又不肯放行。
“我是当朝傅少保家的小公子傅良庸,奉朝廷公干,专门来江陵办差的。”
倪琦趾高气扬的仰首向天,翻着白眼:“怎么?连我进城来,你们都敢拦着我不成?”
“傅公子,不敢不敢,我们不敢。”
“我们知道您是傅少保大人家的小公子,怕怠慢您哪。”
“大家都想要为公子爷您领路,引您去江陵府。”
“省得寻不着地头儿,多走弯路,”那城门卫领头马上巴结讨好道。
倪琦领会他们的意思,想要自己打赏他们一点小费,等下下值了,好一起拿去喝点小酒,娱乐怡情一二。
他随手掏出二两银子,就丢给了那城门卫头领:“前头带路,引我去江陵府,我正好要去会会这个知府大人,找他要办朝廷委派下来的正经事呢!”
倪琦拿出二两银子小费,其实不少了。
一两银子在古代最不值钱的朝代,也至少相当于现在两千多块钱人民币,二两银子就是四千多块钱了。
倪琦一出手小费打赏就是四千多块,这钱给这几个城门守卫去喝钱,也够好好喝几壶,足够喝嗨一顿了。
“喳!”城门守卫头领见钱眼开,欣然领诺。
然后他就亲自领着倪琦一行,从容越过城门关卡,直接进城去了。
留下身后的这干城门守卫千恩万谢,继续站岗当值。
“本公子爷为朝廷公务,一路风尘仆仆赶来江陵城,衣冠仪容多有颓废,江陵府衙的那干差人不会狗眼看人低吧?”倪琦又没来由的突然问向前头带路的城门守卫领头道。
进城上了街道,看城内气象也还算繁华热闹,并未受到,国家与天蒙铁骑大军在边境的对峙战火波及太多。
“爷这是哪里话?一个小小的江陵府,那干愣头子的小差人能有个什么见识,还敢狗眼看低爷您?”
“您是京师傅少保家的小公子,那在京城都是响当当的大少。”
这城门守卫头领伶牙利齿,油滑得很,当下向倪琦极尽恭维趋附之能事:“公子爷今日莅临江陵,这是我们整个江陵城的荣幸。”
“这江陵府里能有个多大头面的人物,就敢在爷您的面前摆谱?”
“好,好得很!”倪琦故意装作得瑟的样子,撂狠话道。
“哼,老子在京城算个屁的响当当大少,随便出来一个都要压死老子了,受够了憋屈气。”
“还是来了这江陵府好啊,这里天大地大,就数老子最大。”
“你们这个知府也不过就是个从四品的官儿,还敢悖逆得罪老子?”
“总算也可以让老子我器张跋扈,扬眉吐气一回,一扫而空在京城所受的所有郁结和鸟气。”
“哈哈哈……来地方上果然是个绝妙的主意,很不错的决定……”
“那是,公子爷您就在这里好好的住上一阵子,到处都去玩玩,让这江陵府的差人们都好好的小心伺候着您哪。”
城门守卫头领不敢得罪倪琦这位冒充朝廷傅少保家的京城大少,只是一个劲的低声下气点头哈腰。
前面到了江陵府衙门前,那城门守卫头领急忙小跑几步,上了府衙门前台阶,通报那衙门外站岗当值的公差去府内禀报府台大人。
然后,他就折返倪琦身前,告辞匆匆离去,自返城门前去继续站岗当值。
倪琦一行人众还未完全拾级登上整个衙门台阶上,那位五十余岁的中老年知府就早已经快步如飞奔出府门,直接迎了上来。
“幸会幸会,没想到是朝廷傅少保大人家的傅公子今日莅临我江陵府,迎迓来迟,还请公子恕罪!”府台大人抱拳向倪琦频频施礼,大献殷勤。
倪琦两眼一翻,仰首向天,非常据傲道:“那啥知府,我奉朝廷密旨,专职下来暗访各地官府民情。”
“然后直接凑报朝廷和皇上,本不应当公开身份,直接来面见你的,这有违朝廷和皇上旨意。”
“敝姓李,叫李归龙,贱名难入傅公子法耳,有污公子爷您清听,实属冒昧。”
李知府马上一脸恍然道:“原来傅公子是皇上委派下来微服私访,暗中考查各地官吏政绩,体察民情的密使?”
“李知府是吧?你知道我肩上所担的皇上委派差使干系就好,”倪琦谎话大话越说越响,越说越溜,只要唬住人。
“但是……但是我在你治理的这江陵府遇到的尽是狡猾无赖刁民,居然胆敢公然讹我钱财不说。”
“还有……还有那惯偷和诈骗犯也将我视为肥肉,屡屡偷偷摸摸向我暗中伸手。”
“在我当初疏忽不识之时,使我损失了很多银钱,更是使我在你这江陵府变得寸步难行。”
“不得不来找你救急,打秋风了,你看着办……”
李知府被倪琦讹得一愣一愣的,心中暗道不妙,只当倪琦是来明目张胆公然向他索要贿赂的。
是故略一沉吟,他才故意勃然作色,声色俱厉道:“什么贱奴刁民这么不长眼,都将主意打到了公子爷您身上,就敢将他们那污贱的狗眼盯向您的财物?这还得了?”
“公子爷尽可将事件详情知会与本府,本府一定要为公子爷严办严惩这等狼心狗肺之徒,给公子一个满意的答覆和交待。”李知府一力应承倪琦撒下的弥天大慌。
“此等事公子尽管交付给本府,本府剖案还颇有些手段。”
随即他又马上相邀道:“还请公子入府衙内少坐,本府正在堂上处理一宗天大的人命官司。”
“只因闻报公子到,不得不中间退堂,出府堂来迎接公子。”
“待剖断了此案,本府再来府内向公子陪罪,还请公子爷少罪!”
“喔!一宗人命官司?”倪琦反问了一句。
低头佯作沉吟,又自告奋勇道:“李府台,正好,我对你们当堂断案很感兴趣,不如就让我来旁观你现场断案如何?”
“反正此刻,我也正好左右闲而无事。”
“这傅公子现在就急着考核我的才能政绩,他究竟是忠心为皇上,还是故意刁难,想要讹我的贿赂?”
李府台内心忐忑不安,口中却只得答道:“傅公子不畏辛劳,有此雅致,故然最好,我欢迎之至还来不及呢!”
于是李知府遂又领了倪琦一行人重返府堂内,府堂内确实如李知府所言,正在进行一件公案堂审。
两排威武的公差,各持一条杀威棒分左右昂立府堂中,堂下跪着原告与被告双方人等。
府衙院子里还有好些前来围欢的群众,都围在府堂门前探首相望。
李知府重新归堂上座,又命人给倪琦看座,就让倪琦坐于他的左侧下手。
啪的一声,李知府拍响了案上的惊堂木,满面威严的当堂喝问堂下跪着的一名三十多岁披头散发汉子:
“司马如,马家老妇告你杀她丈夫和独子,要本府为他做主,让你杀人偿命,你可认罪?”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我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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