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当众宣布任命他为副将,平时倪琦不在时,就由他统率全军,主持一切工作。
之后,他就带了朱天锡,屈懈两位都统,点起两部五、六千兵,以演习练兵为由,在城里从事禁赌抓捕,大肆查封没收各处赌场,及各种地下黑暗场所。
并将抓获赌场老板和赌徒等,俱处以重罚,须以重金来赎回自由之身,否则就要关在牢里坐穿牢底。
赌场清理已毕,倪琦将当初强行抓捕来充军入伍的市井无赖恶霸等为首者数人喊至面前,包括不久前的上次,被倪琦狠削了一顿的鬼杀愁。
倪琦当众道:“我知道,在我强行征召你们来入伍之前,你们俱是市井里面的地头蛇,流氓无赖,泼皮恶霸……”
“都控制着自己的一片小地盘子,硬充老大。”
“要你们老实当兵,确实太屈才,浪费你们的长处了。”
“我现在打算放归你们重回市井,但是要给你们委派一个艰巨的任务。”
“我要求你们联合在一起,成立一个地下组织,就叫做联合会。”
“给我将市井里的所有流氓无赖,流民混混等悉数都统一拉拢整合起来。”
“但你们都要记得我才是你们的总老大,你们的幕后总老板。”
“你们都要唯我马首是瞻,随传随到,一切奉我之命行事,知道吗?”
“是,我们一切听从府兵将军的命令!”众地痞恶霸齐齐躬身行礼应诺。
“鬼杀愁,杀破狼,你们两个王八蛋就任正副会长,其余人等就任你们的理事长,充当助手。”
“马上给我把联合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拉起来,广招会员门徒。”
“以后还要向外辐射扩散出去,争取整个帮会遍布天下,比丐帮还势大。”
“待到天蒙铁骑打进来时,我们还能在地下暗中与之对抗,以保全大家身家。”
“你们任重而道远,知道吗?”倪琦最后交待任务。
“是,一切全凭老大吩咐,”众人又是唯唯喏喏。
“好了,你们都散了吧,一起去忙你们自己的吧,”倪琦伸手挥退了众人。
而另一边,自李知府来军营宣读完朝廷和兵部对倪琦的任命诏书,打道回府之后,他府里马上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一起来拜访李知府的是一位六十许岁的老者,还有一个二十余岁的青年,及数个精干亲随。
“李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俱来自京城的傅少保大人家,这位乃是我们少保府的小公子傅问鼎,老朽乃是傅府的老管家汤三,”老者当先自报家门,向李知府自我介绍。
“啊,原来是傅少保大人家的小公子和管家啊,莫不是为了正滞留于本府的这位傅公子而来?”
李知府一脸笑容可鞠:“他现在正在本府混得风声水起,不但购置了几处庞大的产业,而且已经被朝廷正式委命为本府的府兵将军,全权掌管本府的兵权……”
“够了!”李知府还待报功报喜似的喋喋不休,早被那傅问鼎傅公子一声粗暴的大喝打断了。
“我傅家就我大哥和我两位公子,还有哪来的第三个?”
“那家伙分明就是个冒牌货,假冒我傅家之名,来诓骗李大人你,从而乘机从你这里获得认可,和私下谋骗巨大的利益和好处。”
李知府哪肯承认自己受骗,一时情急,口不择言:“这位傅公子,真不是你们少保家的公子?”
“那你们家老爷在外有没有什么红颜知己,有过什么外遇什么的?”
“这也很正常啊,或许这位傅公子是傅少保的私生……”
“大胆李应龙,敢污蔑我们家老爷,你活得不耐烦了,”老管家汤三先生也是一声大喝,打断了李知府的话。
“正是我家老爷从朝廷奏章和同僚口中,获知有人假冒我们傅家公子之名,已经在你这江陵府谋获了府兵将军之职。”
“我们家老爷闻讯,有人假冒我们傅家公子这还了得,心中一时不愤,当即就令我和二公子一起来你这江陵府彻底调查此事。”
“还真是假冒?”
李知府一时表现得义愤填臃,破口大骂倪琦:“他当初欺骗我说,是奉朝廷和皇上密谕,微服出行。”
“私访各地吏治和民情,定期据实向朝廷和皇上密奏!”
“即是奉密谕,进行微服私访,我又不好询问索要他的谕旨和身份凭证,以确认他的真实身份。”
“更是有你们傅少保家的身份背景,我也不敢丝毫得罪,只好心里姑且相信他。”
“没成想就这样被他欺骗了,把我耍得团团转,骗得好苦,这该死的骗子,贱种!”
“好了,李大人,你现在后悔和赌咒都于事无补,”老管家汤三先生又打断李知府道。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彻底抹杀掉这个该死的骗子,以还我们傅家的清誉,你明白?”
“要抹杀他?”李知府大惊失色,额头上马上冒起细密的汗珠。
“可是他现在已经掌管整个府兵营,兵权在握,足有三万精锐府兵。”
“当初也怪我好骗,我以为他真是傅家公子,所以……”
“所以你就亲信他,把手中兵权都交付给了他?”傅二公子毕竟年轻气盛,当下咄咄逼人,连声质问。
“还奏报朝廷和兵部,给他正式的册封了个名正言顺的府兵将军?”
“也不全是因为他假冒傅公子的身份,关键还是他年少多金,愿意私掏腰包为我建立府兵。”
李知府马上为自己申辩道:“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的长期开销,我们地方府衙都是根本不堪重负的,朝廷和皇上都是心知肚明啊。”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我自然求之不得,一拍即合,”
傅二公子大为光火,显得自己多么的厉害老道,全然一副教训的口吻:“纵然诈骗犯,你还有理了你?”
“要知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也不会有掉馅饼的好事……”
“好了,二公子,现在再责怪李大人也为时已晚,”老管家汤三先生打断了二公子。
“我们唯有设法补救,除此冒牌货,则万事大吉,也方泄他毁我傅家清誉之气。”
“那我们怎么除掉他啊?”李知府急得团团转,抬手不住的擦拭着额头的汗渍。
“他现在也是占据着大义名份的堂堂正正朝廷命官不说,更是三万精锐大军兵权在握。”
“不说我们除掉他,他反过来遣大军围剿我们,我们就只有引颈就戮,唯死而己。”
“李大人,你淡定,别转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一个大活人难道还会被自己尿憋死不成?”
汤三先生似乎成竹在胸,非常笃定的抬手捏着自己下巴的那撮小胡子,悠斋游斋。
“唉,傅少保大人怎么不事先直接奏报朝廷,撤了这冒牌货的职,摘了他的乌纱帽,先治他一个冒充朝廷大员家公子的欺诈之罪?”
李知府不住唉声叹气:“没有了朝服和官职,他失去了兵权,孤家寡人,我们也好对他动手了。”
“君无戏言,朝廷任命岂可朝令夕改,”汤三先生面色一正,肃然道,“况且我家老爷也不想将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彻底传场开去,毕竟这也算是家丑。”
“是啊,如果此事闹到朝堂之上传开了,不知有多少人会要揪住此事不放,就事论事的针对诋毁我们。”
“尤其和我们傅家有隙的那些大员,只怕更会抓住机会针对我们,到时候反而因小失大,”傅二公子也故示聪明的道。
“我家在朝廷中的对手也是有不少,他们恨不得拉我们下水,绝不会放过任何空穴来风的造谣和毁谤。”
“我家二公子说得是,似如此,那还真不如就当默认这冒牌货,成全这小子,它日还好相见。”
“我们家老爷甚至可以认他作个干儿子,什么都不做就可以成人之美,何乐而不为?”
汤三先生眼珠一转,似乎老谋深算,预谋良苦,就是走截然相反,两种极端的两步预计,要么杀,要么捧,绝不会给对方第三条出路!
杀了,是因为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不值得扶植此种人;捧,是因为看到了这种人的潜力巨大,以后或许能对自己整个家族生存有所帮助,就拉拢成全,施以恩惠。
“这也是一桩天大的美谈嘛,而且老爷还收买了这样一个后起之秀,说不定日后还能仰仗到他呢。”
“那你们主意到底如何?是要杀了他,还是捧他?”李知府在机谋善断方面就没有这么高明了,又是大煞风景的问计道。
“李大人,你还是以你私人的名义,先将此人召来府中,”汤三先生心思深不可测,腹多良谋。
又心狠手辣,乃是随意的向李知府提议道:“让我和二公子先见见此人,看此人究竟如何,可好?”
“对,待我们看过了此人,看此人合不合我们脾胃,对此人是杀是捧才好做决定,”傅问鼎傅二公子更是直接了当。
“只要出其不意,将他孤身诱来你的府中,我们设下圈套,来个请君入瓮。”
“他一旦陷落于我们的包围之中,一切都是我们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