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漫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将皮肤都搓的发红了,这才不舍的从澡堂里出来。
看到周鸿铭提着东西站在澡堂门口,脚底下有三个烟屁股,不好意思的说道,“让你久等了。”
“我也是刚出来。”周鸿铭将脚底下的烟屁股踢的老远,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道,“这不是我抽的,是别人抽的。”
男人洗澡比较快,周鸿铭确实等了好一会儿,洗完澡身上的热乎气,站在这早就被冷风吹没了。
但他不能承认,不能让漫漫心里有压力,下次洗澡她就不能洗的尽性了。
舒漫也不拆穿他,伸手拢了拢披散着的长发,“走吧,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两人来到公社门口的时候,拖拉机车厢里已经坐了许多人。
那些妇女双手拢在袖子里,羡慕的看着舒漫,她们也想在澡堂子美美的洗个澡,可想到洗个澡要一毛钱还是算了,一毛钱可以买四盒火柴,可以用好几个月呢。
人还没到齐,周鸿铭跟李朝民站在路边聊天。
舒漫也不急着上拖拉机,将毛巾从包里掏出来擦头发。
刚洗完澡,舒漫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乌黑的发丝映衬的她一张小脸又白又嫩。
坐在车厢里的妇女们都光明正大的盯着她看,要不是站在那里的人会动,她们都要以为舒漫是洋娃娃了。
那有女子长的这样好看的,还那么白,简直比年画上的漂亮女人还要好看。
男人们则偷偷摸摸的看着舒漫,接触到周鸿铭警告的眼神,都红着脸低下头。
周鸿铭下意识就想伸手拿过毛巾给舒漫擦头发,意识到在外面,伸在半空中的手就收了回来。
舒漫知道这些人都在偷看她,她无所谓,继续旁若无人的擦着自己的头发。
等人到齐的时候,她的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戴上帽子,将围巾把半干的头发包住,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真勾人!
周鸿铭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恨不得将舒漫藏在自己的口袋里,她的美,只能让他一个人欣赏。
等回到桃园村时,天已经擦黑了。
周鸿铭两手不空,跟着舒漫朝家走去。
李春芳看到周鸿铭手里的东西,眼皮跳了下,这是又花钱了?
“娘,漫漫的手艺好,不仅二伯一眼相中,供销社的其他几个领导也相中了,直接将毛衣留下,还说漫漫织的毛衣有多少,供销社就收多少。”
昨晚的时候,周鸿铭已经将舒漫想把织好的毛衣,放到公社供销社卖的事告诉了李春芳跟周海柱。
他们也知道之前误会舒漫了,她脑壳没问题,买那么多毛线,也是为了织毛衣卖。
可这花钱的厉害程度,让李春芳心惊肉跳的。
听了铭娃子的话,李春芳知道这话是老大特意说给她听的。
舒漫自己能赚钱,她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别人没有干涉的权利。
李春芳勉强笑了笑,“那就好。”说完,就转身去灶房了。
舒漫还处在喜悦当中,根本没想到李春芳因为她花钱多而心中不快。
“漫漫姐,大哥,你们回来了。”周鸿云正趴在小桌子上写寒假作业,看到舒漫跟周鸿铭进门,开心的说道。
说话的时候,手里的笔就放下了。
周鸿铭蹙眉,伸手轻拍了下周鸿云的脑袋,“快过年了,赶紧写寒假作业,要是年前写不完,过年你的鞭炮就减半。”
周鸿飞幸灾乐祸的看着三哥,大哥答应他们,等过年的时候会给他们买鞭炮耍。
三哥的减半,那多余的是不是就是他的了。
周鸿飞现在倒希望三哥不要将寒假作业写完,这样他就能多分些鞭炮。
“飞娃子,你负责监督老三写作业,他要是写不完寒假作业,你的鞭炮也减半。”周鸿铭似笑非笑看着偷偷乐的老四。
正激动的不行的周鸿飞听到大哥的话,耷拉下肩膀,“大哥,你太坏了。”
周鸿铭哼了声,揭开锅盖,将里面温着的饭端给舒漫吃。
舒漫着急回去织毛衣,吃了饭就回知青点。
周鸿铭送她回去,叮嘱她不要织太晚。
舒漫嘴里应着,心里却想着,啥时候困啥时候睡呗,反正又不早起上工。
等周鸿铭走后,舒漫快速的洗漱后就坐在床上开始织毛衣。
织了会,她想起毛钱钩针,将毛衣放到一边,把小床子放到腿上,趴在上面给姑姑写信。
那种钩针金陵有,她想让姑姑给她寄几个过来。
信写到一半的时候,罗腊梅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到舒漫,一双眼睛能喷出火来。
今晚她在小山坡等了成纵远许久,都没见他来。
她又冷又怕,等了会就回来了。
隔壁男知青房门紧闭着,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打呼噜的声音。
成纵远今晚居然没找她。
这是他们处对象后,他第一次晚上没有找她。
想到昨晚舒漫对成纵远说的话,罗腊梅就恨不得上前撕了舒漫。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勾引成纵远,所以他才会今晚失约。
“罗腊梅,我没刨你家祖坟,也没抢你男人,你要是再用这种恶毒的眼神看我,别怪我不客气。”舒漫抬头,冷冷的看着罗腊梅。
感觉这个女人脑子有病,亏她之前还帮过她。
想到她上世考上了大学,顺利的回了城,依她这神经病一样的性子,想必就算回了城,一手好牌估计也能被她打的稀巴烂。
“舒漫,你敢说你没抢我男人。”罗腊梅说着就朝舒漫扑过来。
孙秀茹想拉住她胳膊,结果拉了个空。
舒漫快速的将小桌子抬到一边,站到地上,捉住罗腊梅想打她的手,眉眼一冽,“罗腊梅,饭可以乱说,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勾引成纵远了?”
“昨晚我亲耳听到的。”罗腊梅咬牙切齿的说道。
罗腊梅使出吃奶的力气,可被舒漫捉住的手丝毫动弹不得,接触到她凌冽的眸子,吓的脖子缩了下。
随即,她挺直背部,无畏的看着舒漫。
舒漫被她气笑了,“舒漫同志,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就这样践踏我的真心?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要侮辱我。
从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可你从来都没给过我机会。”
舒漫看着罗腊梅气的铁青的脸,讽刺的说道,“这是昨晚成纵远对我说的话,我帮你回忆回忆,如果记性不好,我不介意帮你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