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周鸿铭肯定的说道，他伸手握住舒漫柔嫩的小手，“人还是不要做太多坏事，不然老天都会出手，孙旺牛五十多岁了，按年龄都能当罗腊梅的爹了。”
舒漫点头，感叹道，“是啊，人还是要多做好事，不然迟早会有报应。”
她上辈子不就是么，为了回城，抛弃了周鸿铭，结果和渣男结婚，四十岁还得了胃癌，早早就去世了。
好在，老天给了她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可要是她没有重生呢，岂不是做鬼也是遗憾的。
“铭娃子，漫漫。”
两人正坐在堂屋烤着火说着话，就听到门外李春芳的声音，舒漫微微蹙眉，她怎么来了。
棉门帘被掀开，李春芳抬脚走了进来。
外面很冷，李春芳冻的直打哆嗦，走进屋，一股暖流扑面而来，让她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感觉舒坦。
看了眼屋里放着的两个火盆，全部都是买的银炭，不是自家烧的黑炭，蹙了蹙眉，这败家玩意。
“娘?”周鸿铭意外的看着李春芳，站起身，指着椅子说道，“娘，你坐。”
“我当然会坐，你是我儿子，我还需要跟你客气嘛。”李春芳冷笑了声，坐在离她最近的一张椅子上。
周鸿铭蹙了蹙眉，坐在舒漫身边，没有言语。
听说上天他爹跟他娘干杖，俩人三天都没出门，如今突然跑来，看这样子，八成没好事。
周鸿铭感觉心累，歉意的看了眼舒漫。
这次，不管怎么说，他都要护着她，不能让他娘再欺负她。
舒漫没那么大度，不可能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她没有理李春芳，坐在缝纫机前做衣服。
她跟周海明说好了，在她临走前，做的衣服放到公社供销社卖。
李春芳见舒漫看也不看她一眼，气的胸口一起一伏，这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铭娃子，你俩是咋打算的？”李春芳看着周鸿铭，厉声问道。
周鸿铭一头雾头，“打算什么？”
他跟漫漫已经考上大学，等过了年就去上学。
李春芳瞪了眼周鸿铭，“漫漫现在怀了娃，她怀的不仅是咱家的娃，也是周家第一个娃，必须好好生下来，在没生娃之前，她哪里也不能去。”
“凭什么？”舒漫听到这里，再也不能无视了。
她起身走过来，看着李春芳，肃然道，“孩子是我跟鸿铭的，我当然会好好生下来，大学，我也是要上的。”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咋办？”李春芳见舒漫站着俯视她，有些不舒服。
输人不能输阵，她立马站起身。
指着舒漫的肚子说道，“我刚才说了，这里面可是老周家第一个孙子，精贵着呢，不能任由你胡来，必须把娃娃好好生下来，至于生完娃你要干啥，那是你的事，我不会管。”
舒漫被气笑了，语气陡然转冷，“别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这个孩子只是我跟鸿铭的孩子，你也不能阻止我去上大学。”
“你怎么油盐不进呢，万一出事咋办？”
“我不会让他出事。”舒漫凛然道，“你给我姑姑写的保证书可以不认，但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无权干涉！”
“你……”李春芳说不过舒漫，转头看向周鸿铭，“铭娃子，你就任由你媳妇这么欺负你娘。”
“她欺负你了吗？”周鸿铭茫然，“我咋看到是你一直在欺负她。”
“你……”李春芳气的浑身发抖。
“哦，对了。”舒漫垂下眼帘，淡淡的说道，“我跟鸿铭现在没有收入，而且以后几年都没有收入，从这个月起，就不给你和我爹钱了，等以后我们工作挣钱了，再孝顺你们。”舒漫轻抚自己还平坦的肚子，淡淡的说道。
“你……”李春芳气的瞪大眼睛，“你上次可不是这样说的。”
“是，我上次说无论再苦再难，我跟鸿铭都会孝顺你，可前提条件是你不能再干涉我们的生活，可你做到了吗？既然你没做到，我为什么要苦着自己，把钱省下来给你呢。”舒漫说的不是气话。
孝顺，也要分人的。
之前，她一直顾忌周鸿铭，不想他夹在中间为难。
可李春芳不知收敛，一次比一次过分，现在竟然不想让她上大学。
她又不是泥捏的，凭什么她这样对她，她还要每月给她钱。
她跟周鸿铭的前途，凭什么要由李春芳来做主。
说完，舒漫看向周鸿铭，歉意的说道，“鸿铭，对不起！”
“不，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你没有做错。”周鸿铭走过来，伸手握住舒漫的手。
“铭娃子，你是不打算认我这个娘了吗？”李春芳快要气死了，朝周鸿铭大声吼道。
“那也要看是什么娘了。”
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大家都一愣。
舒姗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冯博。
“姑姑。”舒漫看到舒姗，眼泪就滚落下来。
无论李春芳怎么刁难她，她都没有哭过，可看到姑姑，她感觉很委屈，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舒姗快步走向舒漫，抱着她声音微颤的说道，“漫漫，姑姑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舒姗的心疼的快裂开了，她没想到漫漫在周家是这样过日子的。
李春芳当着她的面是一套，背着她又是一套。
漫漫爱周鸿铭，李春芳是他亲娘，为了周鸿铭，她也不会太为难李春芳。
“漫漫姑姑，你……你怎么来了？”李春芳回神，吓的小腿抖着，震惊的看着舒姗。
舒姗松开舒漫，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李春芳冷笑，“我要是不来，怎么知道你平时是这样对待漫漫的？”
李春芳的脸一会青一会白，看着舒姗讨好的笑着。
舒姗厌恶的扭过脸，她还是低估了人性。
漫漫是知青，又是从城里来的，下嫁到这里，她以为周家会善待她，可她想错了。
上次舒姗当着她的面写保证书，她也以为她是真心悔过了，农村人节省习惯了，她只是看不习惯漫漫大手大脚的花钱，并不是真的想要为难她。
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李春芳就是在为难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