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是坊市派来的,说是来送礼物,我才让她进门的,谁知……”
坊市一家酒楼包厢内,陆麒心情郁闷,仰头喝一口手中的酒水,好端端的,怎么就摊上这种事情了呢?
慕云山坊市虽不大,可贵在五脏俱全,因为修士的招待大多都安排在了住处,坊市里的酒楼就显得有点不上台面,不但小,而且还简陋。
但是若只为喝酒,却也是不错的地方,人少清静。
这时候,欧阳连连点头,嘴里说着,“我懂!我懂!男人嘛!血气方刚!”完全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就算被人撞上,也不打紧,没有什么的!”
欧阳这是劝人吗?那不壶开提那壶,陆麒脑中好不容易变淡的画面,又白花花的清晰起来。
酒楼外面,再走不多时,就是慕云山坊市,那边的人很多,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吵嚷声,为这仙山福地填上了一些烟火气。
两人喝酒,包厢内虽然安静,可又能听到远处的喧嚣,这反而是好事,可以降低一些尴尬话题的敏感度,倒能让两人减少辈分带来的拘束。
听了欧阳的话,陆麒没好气得说一句,“你懂个屁!闭嘴吧!”送去一个气愤的眼神,心中又泛起苦涩来。
欧阳被骂也不生气,嘿嘿一笑,为两人填上酒水,向陆麒身边凑一凑,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道:
“陆兄!你和睫露到底怎么回事?那萧明子在琉璃城,显然是鞭长莫及,你们结伴这些年,她又对你不排斥,你现在不下手,还等啥?”
陆麒斜眼看看他,见他严肃等答案,脸上写着大大的不解,转而冷笑一声,夹杂着无奈,又胡乱将手中的酒水倒入口中,喝一半,洒一半,吐出三个字,“你不懂!”
欧阳长出一口气,回忆往事,在陆麒身上像是见到了当年的自己,也仰头,喝一半,洒一半,“我怎么不懂,说起来,我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只不过你比我病重。”
说完话,欧阳看着陆麒,见他脸无喜色,眼神中藏着落寞,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往事。
曾经他也心痛过,那种痛会让人发疯。
分别为两人满上酒水,见坛子已经见底,转身出了房门,向店家再要些酒来,“老板,将你们店里最烈的酒,多拿两壶来!”
来到房间中,陆麒还是原先的样子,未曾动过,欧阳抿唇笑了笑,拍一下陆麒肩膀,道:
“兄弟!不是我说,实在不行,就放手得了,她也轻松,你也能好过,凭你这副上等的皮囊,怎么找不到一个实心对你的人,何况你现在是灵婴的大修士,即便要一屋子的美女,都是有的。”
陆麒安静听完,送来一个不屑的话语,反驳一句,“胡说八道!”
然后转头,看看为自己倒酒的欧阳,他虽然不再是少年的模样,可却换上了另一种气息,三十多岁男子的样貌,成熟中带着撩人的帅气,
记得谁说过,这样的男人最是吸引女子,又对着他说一句。
“你修为也不低,成日里打扮这样光鲜,怎么不见你找一屋子美女?不然,我叫坊市将那女子再送来,弄你房间,你去享用!”
欧阳一听,脑中想起昨日,那女子下楼时的两座颠簸山峰,画面汹汹而来,晃地眼前又浮现桃枝的模样,打一个冷战。
“说说得了,说说得了,我哪敢,家有悍妇,不敢胡来!”
陆麒耻笑一声,指着他道:“没出息,想想当年,你怎么和桃枝调换过来了?好端端的大男人,变得低眉顺眼的,像什么样子!”
这边厢里,两男子相谈正欢,不是你损我,就是我挖苦你。
一通酒水的浪费,不但将两人的关系又拉近了一步,而且欧阳宽慰陆麒的目的,也达到了。
即便这场酒局完全没有按照欧阳的计划走,可结果是好的。
再说逛坊市的桃枝母子,她二人在贵宾区出来的时候,遇到了等在门口的胡二渡,今天的他颇为恭敬,一路为两人介绍着,来到了坊市。
倒也让两人对坊市有了更好的了解,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逛。
这慕云山本是小仙门,看这平原房屋众多,可这里的坊市并不大,其中九成以上的房屋,都是慕云山普通弟子的住所,虽然眼中鳞次栉比,其实能逛的地方也就巴掌大点。
原本的慕云山坊市,就只有几家店铺,为方便自己门内弟子交换所用。
选址在平原这里,都是商家的考量,毕竟核心弟子出入的地方,一般不让外人走动,坊市的商家又想着多交易,便将店铺开在所有人都能来的地方。
这普通弟子居住的平原,也就成了不二的选择。
坊市的店铺也是门内弟子所开,总共加起来也就八家店铺,胡二渡介绍说,这八家店铺,还是当时为了数字吉利,才修建的房子,实际上开门营业的也就三家。
现在看到的坊市,是烟雨楼入驻之后,才联合了慕云山,共同修建起来的。
现在的慕云山坊市,是按照三线交叉的样子修建的,最中间是一个花园,花园里面又有一尊巨石,上面写着“慕云山坊市”五个字。
在这交叉的中心,平均分了三条街道,这就是坊市的所有地方。
一条是原来的坊市,店铺房子年代久远,建筑都比较老旧,都显得灰扑扑的。
如同有气无力的老人,显得死气沉沉,叫人看了店铺的外观,不管里面有没有宝贝,都生了想转头就走的心思。
所以这老街道,是没有什么好逛的,一眼就能望到头。
一条是新修的,在道路最末端建有一座三层阁楼,上面牌匾写着三个大字“烟雨楼”想来就是胡二渡口中,那个晋国仙门开的店铺。
看那阁楼的外观,与坊市修建的贵宾区阁楼一样,只不过修建的大了许多。
通体的红黄两种颜色,隔着大老远,便能一眼看到这里,在整个一片的建筑群里,算得上是鹤立鸡群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