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转回身沿着来路往回走,走了没多远,闪身进了一个小院。
小院的屋子里,五六个蒙着脸的汉子站在中央,地上跪着的正在刚才那个秀才打扮的人,头上蒙了一个黑头罩。
秦松旺和蓝凤凰都拿出黑布蒙上了脸,谁也没有说话,一个汉子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要去见谁?”
“你们是什么人。”地上的人反问道,“为何要把我绑到这里来。”
“现在是我问你。”问话的汉子呵斥道,“你是宫里的人吧?”
“不是,我不是宫里的人。”地上的人狡辩着。
另一个汉子上前揪了一下:“那要不要我给你脱了裤子检验一下啊。”
地上的人不说话了。
“说吧,你要去见谁?”蓝凤凰用假声问道。
“咱家的一个亲戚生了病,咱家要去探望一下。”地上的太监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
“你的什么亲戚,住在哪,叫什么,生的什么病?”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绑了咱家,知道咱家是谁的人吗?”
“我们也不瞒你,我们是骆养性骆大人的人。”秦松旺说道,“你到底要去见谁,为何要装扮成秀才。”
“你们是锦衣卫啊。”太监从地上站起来,伸手要扯掉头套,“怎么查到咱家的头上来了,咱家也是奉命行事。”
蓝凤凰一巴掌打开了他的手:“知道你是奉命行事才来查你的,我们知道你是高公公的人,你到底要去见谁?”
太监也急了,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这些锦衣卫难道不想活了吗,知道咱家是高公公的人还如此这般对待咱家,就不怕高公公过问吗。”
一个汉子上去给了这个太监一巴掌:“问你什么就说什么,再乱喊乱叫当心要了你的小命。”
蓝凤凰又掏出了那把匕首,隔着面罩在太监的脸上拍了两下:“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回答得好你就能活命,答得不好,谁也不知道你死在哪,你的高公公也不会来救你的。”
太监的语气软下来了:“你要问咱家何事?”
“你是不是要去见鞑子的人?”
“不是,不是,咱家真的是要去探望病人。”
蓝凤凰二话不说,一刀插到了这个太监的大腿上,太监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裂开嘴大叫起来:“你们等着,等咱家出去有你们的好看。”
蓝凤凰拔出匕首:“我再问一遍,你是不是去见鞑子的人?”
“咱家说了不是。”太监的嘴依旧强硬,“你们这些锦衣卫,赶紧放了咱家。”
蓝凤凰举起匕首又想插下去,秦松旺一把拉住,冲着蓝凤凰摇了摇头。
秦松旺蹲下身子拍了拍太监大腿上的伤口:“我们骆大人有令,这件事要一查到底,不管是谁,不合作的一律是死。我再告诉你一句话,这件事是上意。”
太监闭着嘴一言不发。
“给他个了断。”秦松旺说道。
一个汉子问道:“大人,用闷毙?”
秦松旺笑道:“对,用他们自己的办法了断他。”
几个人上来将太监按在地上,一个人端来一盆水,扯下了太监头上的头套,又将一张纸盖在了太监的脸上。
这个太监是真的害怕了,这种刑罚不用五张纸人就会毙命,而且不留什么痕迹。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太监喊道,“咱家说,咱家什么都说。”
秦松旺蹲下身子笑道:“鞑子那边的特使叫什么?”
“咱家并没有见过那边的特使,不过听鞑子的人说过,是叫岳托。”
“他们住在哪?”
“这个咱家真的不知道,我们都是约好了时间地点见面的。”
“高公公也见过鞑子的人?”
“并没有,高公公和那边一直是让咱家传递口信,重要的事情都是书信往来。”
“你们见过几次?”
“一共两次。”
“都传递过什么消息。”
“鞑子那边想和我朝讲和罢兵,皇太极可自去皇帝称号,仿朝鲜例,对我朝纳贡称臣。”
“那这个协议达成了吗?”
“没有,并没有。高公公今日叫咱家去就是要去提条件的,高公公要他们退出侵占的大明疆域。”
秦松旺没什么可问的了,站起身说道:“把他捆了。”
那太监大惊失色:“大人,大人,咱家什么都说了,大人不能出尔反尔。”
秦松旺笑道:“我并没说要杀你,只不过你先在这呆一夜,生死由天命吧。”
秦松旺没再管这个太监,和蓝凤凰领着人直接回了教导团。
张海已经领着快枪队出城了,潘学忠听完了秦松旺的汇报,拿出了许朗的信,填上了名字:“松旺,马上找人抄写出来,让葛涛今夜行动,明日咱们就等着看戏就行。”
第二天一早,整个北京城都炸了锅了,几乎所有的朝廷大员都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中将和岳托接头的时间地点说的一清二楚,并且明白无误的说清楚了双方和谈的条件,矛头直指高起潜。
崇祯在养心殿中暴跳如雷:“高起潜,枉你辜负朕的一片信任,这件事如何走漏的风声。”
“这个奴婢也不知啊。”高起潜昨夜没等到那个接头的太监回来,知道事情可能出了麻烦,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自己看吧。”崇祯将一摞奏折扔到了高起潜的面前,“这都是早朝时弹劾你的,你都赶得上魏逆了。”
高起潜捡起奏折看了几本,磕头如捣蒜:“陛下,奴婢对陛下一片忠心,对大明一片忠心,陛下明鉴。”
“高起潜,朕给你三天时间,查出如何走漏的风声。查不出来,朕也保不了你。”
“谢陛下圣恩。”高起潜又问道,“那岳托那边?”
“奴才。”崇祯骂道,“你现在还管岳托那边,你马上传旨,命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缉拿鞑子奸细,不得有误。”
“奴婢遵旨,奴婢遵旨。”高起潜趴着退出了养心殿。
崇祯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奏折,喊了一声:“传旨,宣曹化淳和王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