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神技。”秦松旺忙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块银子扔在了铜锣上。
蓝凤凰见秦松旺扔的银子足有五两,又抱拳说道:“小女子多谢公子豪爽。”
秦松旺还想再多说几句,葛涛从后面打马上来,一把拽住了秦松旺的马缰绳:“老爷,赶路要紧。”
葛涛说完,死死的盯了蓝凤凰几眼,拽着秦松旺的马走向了城门口。
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更没有再遇上蓝凤凰,葛涛提防的心理渐渐的弱了下来。
众人又走了几天,来到了广东和福建的交界处。这一日走了一半的路程,突然天降大雨,二月初的福建能下这么大的雨还是极其少见的。葛涛见实在是走不了了,只能先临时找了个破庙避雨。
破庙里并没有什么和尚道士,几尊泥塑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二月的天,四个人被雨一淋,都觉得浑身发冷。葛涛从马上拿出酒囊,每个人喝了几口烈酒暖了暖身子,梁二又生起了一堆火,众人才感到一阵阵的暖意。
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眼看已经到了下午,梁二有些担忧的问道:“葛头,咱们今晚要在这过夜吗?”
“不行,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能在这过夜。”葛涛想了想,“宁严,你骑马往前面看看,要是有村庄人家就去借宿一宿。要快,不管有没有,最多一个时辰回来。”
半个多时辰,宁严就跑了回来:“葛头,前面十里地有一家小客栈可以投宿。”
秦松旺从火堆前站起来:“趁着天还没黑,咱们去那里投宿。”
葛涛没理秦松旺,向宁严问道:“什么样的客栈,有人住吗,离着村镇有多远?”
“葛头,有人住,都在那避雨,差不多有十几个。”宁严回答道,“我问过了,这家客栈离着最近的镇子二十里地,因为是在岔路口,往来的客商比较多,所以有了这家客栈。现在是两个老人在经营,他们的儿子去镇上拉货去了,看这样子今天恐怕是赶不回来了。我仔细看过,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葛涛看了看庙外的天:“这该死的雨,秦老爷,咱们去客栈投宿如何?”
秦松旺从地上拿起了自己的包裹:“去吧,现在就走,赶早不赶晚。”
四个人冒着雨来到了宁严找到的这家小客栈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客栈的一楼只点了一支火把,屋子的中央生着一个火盆。整个客栈显得很是昏暗,只有两三个客人坐在角落里吃着东西。
一个老头从柜台的后面转出来:“客官是要住宿还是打尖。”
“这么大的雨,想走也走不了。”梁二喊道,“今晚就住在你们这了,给弄点吃的。再把这个火盆弄得旺一些,我们都湿透了。”
老头一指角落的客人:“这些都是来避雨投宿的,就剩一间房了,你们几位能否挤挤?”
“没问题,老人家。”葛涛放下包裹,“你只管去弄吃的就行,我们可以挤一间房。”
几个人胡乱的吃了一些东西便在老头的引领下进了二楼的房间,房间里很是凌乱,桌上点了一盏小油灯。
“这屋子怎么这么脏?”葛涛皱了皱眉头。
“别收拾了,凑合一夜就行。”秦松旺往床上一歪,“怎么突然这么困。”
葛涛似乎觉得也有一丝困意涌了上来,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一会:“梁二,梁二,宁严。”
并没有人应答,困意越来越强烈,葛涛努力的想站起来,却突然发现自己四肢无力。
“不好。”葛涛的心里暗暗叫苦,“着了道了。”
屋门吱嘎一声被推开了,葛涛最后的意识里仿佛看见一袭蓝衣伴着笑声走进了屋子。
一盆凉水泼在了葛涛的脸上:“长官,醒醒,长官,醒一醒。”
葛涛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伸手摸向了腰间的手铳却摸了个空。
“长官,秦老爷被绑走了。”一张脸出现在葛涛的面前,葛涛认得这张脸,总务二处的少尉陈翔。
“陈翔,怎么是你,秦老爷呢?”
“长官,我们奉校长的命令暗中跟随保护你们。昨夜你们被人下了蒙汗药,下药的人已经把秦老爷带走了。他们人太多,有20多个,我们拦不住,不过我已经派人去追了。”
葛涛从椅子上站起来,晃了晃差点摔倒,陈翔赶忙扶住了葛涛。
葛涛捏了捏额头:“你们来了多少人,几个人去追去了。”
“我们也是四个人。”陈翔回答道,“昨夜我们干掉了他们三个。现在两个人在追,我和另外一个担心长官的安危,所以回来寻找长官。”
葛涛一听就急了:“他们20多个,你们就两个人去追,追上了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秦老爷的安全比你我的人头都重要。”
陈翔没有回答,葛涛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他们往什么方向跑了?”
“看方向应该是福建厦门。”陈翔说完递给葛涛一封信,“这是他们留给长官的。”
葛涛拿过信打开看了一会,信是蓝凤凰写的,内容很简单,只告诉葛涛,准备好银子,一个月之后到南京最大的客栈等着,会有人主动去联系。并且信中明确说明白了,蓝凤凰这些人是行走海上的,所以报官是没有用的,要想肉票不遭罪,最好乖乖的拿银子来赎。
葛涛的心安稳了一些,从信的内容来看,对方只是想要钱而已。
葛涛想了一会:“陈翔,让你的手下火速返回榆林湾通知校长这里发生的一切。并且转告校长,如果不能把秦老爷安全就会来,我会提头去见校长。”
“宁严。”葛涛又叫道,“你马上回北京通知蒋长官,请求蒋长官派人前往南京。”
“是,长官。”两个人同时答道,陈翔又问道,“长官,那两个人怎么办?”
“哪两个人?”葛涛被陈翔说糊涂了。
“客栈的那两个老人,我们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被捆在一楼。”
“他们和蓝凤凰不是一伙的?”葛涛说道,“咱们下去问问他们。”
经过询问,葛涛大概弄明白了昨天发生了什么。本来这个小客栈没什么人,昨天下雨更没什么客人,没想到中午的时候一下子来了20多个人,其中就有蓝凤凰。本来他们没想在这里住宿,但是宁严找到了这里,蓝凤凰连吓唬带利诱的逼着两个老人演了一出戏,临走的时候倒也没食言,留下了十两银子。
“他们这是早就盯上我们了。”葛涛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看来还真把我们当成是海商了。”
“官爷,大人。”老头哆哆嗦嗦的拿出了十两银子,“这是他们留下的,小老儿不敢要。”
“给你你就拿着吧。”葛涛没再理这两个老人,“陈翔,安排你的手下回榆林湾;宁严,马上回北京,其余的人跟我去追。”
“长官。”陈翔说道,“我们只剩两匹马了,你们的马被那些人带走了,咱们只能去前面的镇子买马。”
“真他妈的,釜底抽薪啊。”葛涛骂了一句,“把马给报信的人,咱们走路去镇子。”
“长官。”陈翔又说道,“你们的银子和手铳也被他们拿走了,不过属下这里还有些银子。”
葛涛已经气得快说不出话来了:“那就用你的银子买。这真他妈年年玩鹰,今天被鹰啄了眼,算计到老子头上了,还他妈算计的这么干净。”
秦松旺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刚想活动一下筋骨却发现自己被牢牢的捆住了。
秦松旺睁开眼扭头看了看,自己躺在一个小树林里,四周坐着一些黑衣汉子。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捆住我?”
“公子睡醒了,不知公子睡的可好?”一袭蓝衣出现在秦松旺的面前。
“你是蓝姑娘?”秦松旺认出了蓝凤凰,随即又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绑着我,这是哪,我的人在哪?”
蓝凤凰笑嘻嘻的蹲下身子,突然伸手在秦松旺的脸上打了3个耳光:“你的人杀了我们3个人,这3个耳光算是你还我们的。”
秦松旺没想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也能出手打人,不觉有些发愣。
蓝凤凰微笑的看着秦松旺:“你是海外的客商吧,那家里一定很有钱了。”
秦松旺盯着蓝凤凰的眼睛,他上辈子学过几天的心理学,想从蓝凤凰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蓝凤凰被秦松旺看的有点不自在,眼神不自觉的回避了一下。秦松旺在心里笑了一下:“原来你也有害羞的时候,会害羞的女人还是好对付的。”
蓝凤凰又扬起了手。
“别打我。”秦松旺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坏坏的笑意,“既然你知道我们家有钱,你想拿到银子就得好好的对我。好吃好喝的伺候好了,说不定我会多给你点银子。”
“多给,你能给多少?”蓝凤凰到底还是小姑娘,被秦松旺的这句话吸引了,放下了手,“你觉得怎么才能算伺候好了你啊。”
“先给我松开。”秦松旺扭动了一下身子。
“这不行,松开了你再跑了怎么办?”
“蓝姑娘,我有急事,真的等不了了,求求你给我松开,晚了就来不及了。”秦松旺装出了一副哀求的样子。
“你有什么急事啊。”蓝凤凰轻声细语的笑问道,“为什么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要尿尿。”秦松旺的声音大的能传出五里地去。
蓝凤凰的脸瞬间变红了,抬手就要给秦松旺一个耳光。
“等等,别打。”秦松旺扯着嗓子喊道,“我可告诉你,一个耳光减一千两银子。你要是还想要银子你就自己掂量着办。你说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人怎么动不动就打人呢,打的还怪疼的。”
秦松旺的话越说越多,蓝凤凰站起身照着秦松旺狠狠的踢了一脚,转身就要走。
“唉,唉,大美人别走啊。”秦松旺此时已经揣摩出蓝凤凰对自己的感觉,说话越来越随意,“你不给我解开绳子我可真尿裤子,到时候你给洗啊。”
蓝凤凰听秦松旺这么说,又转回身重新蹲下来:“行,本姑娘就给你洗裤子,你尿吧,现在就尿吧,本姑娘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