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争论这个下去,只会丢人而已。
这之后,两人也没再扯嘴皮子功夫。
陈云飞与那少年双双持剑立在屋檐之上,在短暂的视线交锋之后,如闪电一般交织在了一起。
一时间,打的难解难分。
玉鼎真人心中暗惊。
张玄在剑道上的造诣居然也如此之高,居然能将一个天赋平平的凡人培养到这种地步。
张玄也是有些赞叹,玉鼎真人在剑道之上走的果真是足够深,若不是领悟了第二剑,这次的比试,必输无疑。
而此时,缠斗了一会儿的陈云飞与少年再度分开,一动不动的站在屋檐两边,死死盯着对方。
似乎想要从对方身上找出什么被遗漏的破绽。
如此僵持了几个眨眼的功夫。
陈云飞轻轻朝后一跃,身体轻盈的朝着空中倒飞,丹田之中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朝着宝剑汇聚,令周遭的空气发生微微的颤动。
“落尘。”
陈云飞轻轻道出这两个字,内力与剑齐动。旋即,整个人腾空而起,脑袋朝下,先是点剑,随后刺剑,朝着少年杀去。
速度不快,但玄妙无比。
这一瞬间在内力的协助下,几乎没有任何的死角。
也就是说,这一剑,只能硬接。
少年神情冷峻,嘴里嘀咕了一段口诀,随后格起宝剑,朴实无华的朝前一搅。
内力从丹田依附到剑身,接着随着这个动作被甩了出去,形成一道恐怖的剑光。
刹那间,空中爆裂声不断响起。
剑光所过之处的下面更是变得一片狼藉。
“呜哇!”
陈云飞被这道剑光扫到,落尘剑法瞬间瓦解。
但露出的却是,困惑的表情。
“为什么你也会?”
“少废话。”
少年并不打算理会他。
陈云飞面色阴沉,调动内力,劈出了一道剑光。
这一瞬间,少年目瞪口呆,理解了陈云飞刚刚的感受。
他们两人刚刚使用的剑法虽然有所不同,但明显能感受的出来,殊途同归。
茶楼中。
张玄与玉鼎真人的表情都相当微妙。
玉鼎真人捏着茶杯道:“菩提老祖居然连这门剑法都传授与你,还真是让本座有些猝不及防啊……”
他一下就明白了张玄敢如此自信的原因。
同时也有点淡定不住了。
张玄表情几乎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呵呵笑道:“彼此彼此,我就说大仙怎么能有如此自信,原来是依仗着这门剑法。”
玉鼎真人有些无奈的扯了扯嘴角:“这回本座还真是有些失算,看来这次的比试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啊。”
张玄闻言却是道:“大仙可能要失望了,这次的比试,陈云飞已经输了。”
玉鼎真人正打算嘲讽张玄自负。
不过目光朝着窗外一撇,却是顿住了。
他忽然发现,在刚刚的交锋之后,陈云飞满脸错愕,而那个少年却要淡定许多。
按理来说,那少年的反应,应该要更加慌张才对。
就好像考试抄答案连别人名字一起抄过来,事后才陡然想起那样。
少年的反应明显有点不合理。
玉鼎真人让刚刚交手的场面在脑海中回放了一变,眼睛猛地睁开,错愕的嘀咕:“这怎么可能?难道……”
话没说完。
另一边,战斗继续。
“做个了结吧!”
在短暂的停顿后,少年后脚跟一踩,猛地跳上了空中,大喝一声之后,像一束黑暗的光线,被镜子反复折射一样,以常人难以察觉的速度在陈云飞附近不断来回,挥出了一剑又一剑。
马路上,迎亲的车队早就跑空了,只留下了一顶花轿和随行的老者。
那老者呆呆的望着上面。
心神剧震,“这剑法!老朽从未见过啊!这难道就是剑宗真正的底蕴不成?”
“我们宗门要是能有这剑法传承,当年大陈王朝就不会出现。”
一个光头忽然出现在了路边。
老者与光头对视了一眼,都是无言的抬起头。
空中。
遭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陈云飞用尽浑身解数,终于是吐出一口鲜血,如断线风筝一样坠落了下去。
“你败了。”
少年收剑,有些失神的看着花轿。
这二十年来的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没有实感。
“哥哥来接你回家了。”
少年将花轿中的少年抱出来,迅速的消失走了皇都之中。
因为刚刚激烈战斗全部躲起来的居民也窸窸窣窣的跑跑出来,满脸的震惊。
皇都禁卫军姗姗来迟,再次将这些百姓驱散,把重伤的陈云飞救走。
今后大陈王朝百姓的茶余饭后又多出了一个趣谈。
后世的说书先生也能谱写一段新的传奇。
但没有人会注意到,茶馆里的那两个人。
……
“混元剑诀,第二剑!”玉鼎真人满眼的惊骇,双目盯着张玄不放,整个人陷入了混乱之中,“师尊说过,当年鸿钧道祖传道之时,这门剑法只有现在的三清祖师以及准提道人有所感悟,并且除了太上道祖,都只是勉强掌握第一剑,你为何会第二剑?难道是太上道祖……这怎么可能!”
关于这个,张玄实在是没法解释。
不过也不重要就是了,他会第二剑的事,兰盆会时就泄露了。
如今也不在乎多一个人知道。
让玉鼎真人慢慢猜就完了。
“这场比试是我赢了,大仙,该回花果山了。”
张玄没给追问的机会,转身就走。
玉鼎真人很是不甘,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连发几声叹息,随后也懒得伪装,直接变回了本尊的模样,化为一道金光遁入云霄。
这遁法乃是天罡之法,无上法门,在这方世界从未有人见识过。
所以立刻就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不过,大陈王朝的事已经与张玄没什么关系了。
张玄比玉鼎真人低调了不少,混入人群,到城外后才悄悄的飞到云层之上。
准备从来的地方回去。
不过临行之前,回首望了望皇都的方向。
结果却是看见,皇都外的一座大山,那少年正在一处无人的悬崖之上跪着,对着前方扣手。
“前辈!走好!”
“这小子,如何知道我打算离开?”
张玄略微有些错愕,不过朝着少年看了看,立刻就明白了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