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她是怎么敢的啊……”
慕幽兰神色大惊,瞪圆了双目,看着满院的大礼,脸部的皮肉都在轻微地扯动。
打死他们两人,都想不到,叶楚月不仅猜出了他们的真实目的,还做出此等鸡鸣狗盗之事来。
拿族中二房的仓库珍藏宝物,来拉拢北洲的人脉关系。
这能是正常人的做法吗?
慕幽兰紧咬牙关,森森地望向了慕若亭:“哥,现在怎么办?家主一脉的人,都不要脸了吗,前有风叔敲诈你四千万,现在叶楚月竟敢不经过二房的同意,拿走我们的东西,她叶楚月当真以为能在北洲一一手遮天横着走了吗?”
“叶楚月是算准了我们要吃这个哑巴亏,才敢剑走偏锋,大胆行事?”
“但她到底来自诸侯国,小家子气,算不准北洲的人心。”
慕若亭冷笑:“北洲,隶属于天狼源地,亦被称之为天狼域面,而天狼域面的人,是最为男尊女卑的。”
“眼前的这些人都是北洲未来的中流砥柱,原是与我们一条心的。”
慕若亭虚眯起如鹰隼般犀利阴鸷的眼睛,淡淡道:“若此刻我们把这些本该属于我们的礼物带回去,他们也会不高兴,利益面前,只会当我们是争夺利益,更何况真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怎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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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幽兰颦了颦眉。
慕若亭勾着唇笑:“就让他们分掉了这些礼最好,就能坐实家贼之名。”
“妙!”
慕幽兰两眼放光:“当初叶楚月害死王室小王爷闻人绝,用的理由就是王子犯罪与庶民同罪,难道她一个慕府小姐,就能免罪吗?”
“何况她不过是个外孙女,哥哥你是嫡系的长孙,慕府族中之事,还轮不到她来指手画脚。”
慕幽兰嗤之以鼻:“这口气,我咽不下,哥,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有人要当家贼,我们当然得擒贼了。”
众人说道:
“若亭兄,你这诸侯国的妹妹,倒是上道,我看她或许不会抢你的族长之位。”
“你放心,只要她在慕府安分守己,我们看在若亭兄你的面子上,也会对她留有情面。”
“去喊长悯判官与郡主白纤纤来,白纤纤最是与叶薰儿要好,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慕若亭说罢,便见几名友人招呼他过来。
他当即含着笑意走过去。
老伯公德不配位,在其位不谋其政,早该退位让贤了。
他乃是慕府长子长孙,一个来自诸侯国叶家的外孙女,岂有颜面与他慕若亭争夺族长之位?
没有这样的规矩!
“……”
慕若亭眼底翻涌起可怕的浪潮。
族长之位,他势在必得。
远远地,就传出了秦铁牛“桀桀桀”的笑声。
“楚爷,我老牛谁都不佩服,就佩服你这强盗作风和无耻做法。”
秦铁牛说着说着对上楚月的视线顿感脊椎凉飕飕的,如地狱阴风刮过,当即噤若寒蝉,眼观鼻鼻观心。
……正午,青阳如火,风和日丽。
慕府,修炼台。
哪怕是名门望族,也不例外。
就看拿出的分量,够不够足了!
她这一手神盗本事,登峰造极,只是改邪归正好多年,鲜少用上。
楚月盘膝而坐,轻挑起了柳叶般的眉梢。
北洲权贵之所以会对她百般刁难,定然少不了慕若亭的推波助澜。
虽说二姥爷一脉的人在北洲根深蒂固,她不过初来乍到,但世人可以永远相信利益至上。
燕南姬和萧离则看向了修炼台的大门。
但见沉重的玉石大门,被人推开。
慕若亭、慕幽兰两兄妹,以及皇室郡主白纤纤和铁面判官铁长悯,带着浩浩荡荡的人,出现在慕府当中。
莫说去个慕向天的库房了,就算是北洲的皇室,也能来去自如。
楚月抬手轻摸了摸下巴,笑眯眯的,美眸如月牙儿般,透着光亮:“好戏,要来了。”
“什么要来了?”秦铁牛问。
判官,独立于天品势力之外,只属于万象领域!
这是万象领域维持公道,也是权衡天品势力和九州的办法。
但很多人心照不宣的是,判官出现在九州的根本原因,只怕是九州的神脉!
神脉九洲,与诸侯国有所不同。
整个神脉九洲除却有武神殿、九洲神宫、王室的管辖以外,万象领域分别会给各个洲城派送两名判官。
武神殿这些解决不了的事情,或者被神宫、王室给冤枉的武者,方可去判堂击鼓鸣冤!
若是坐实了叶楚月的家贼之名,只怕万象领域,叶楚月就去不得了,更不能得到荣光加冕。
没有万象领域加冕的荣光,叶楚月争夺族长的胜算,又将少了一些。
兄长慕若亭向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心机手段非叶楚月可以比的。
神脉,是整个大陆的命元和心火!
“楚月妹妹,你涉嫌偷盗库房宝物,还烦请与铁判官走一遭。”慕若亭道。
慕幽兰眼底流露出嘲讽之意。
叶楚月还以为拿走了库房的东西,就能将慕若亭一军。
最后却被反将一军。
殊不知,她这是羊入虎口,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