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永定夫人发愁之际,楚月忽而声音清凉,朗声道:“佩服,实在是佩服。”
永定夫人狐疑地瞅着她,不知这无耻之徒脑子里又有什么坏点子了。
瑛王妃袖衫下的双手死死地攥紧成拳,眼里的怒火似要燎原。
众人还在疑惑,楚月面朝瑛王妃,两手作揖,勾唇清浅一笑,旋即开口:“瑛王妃今日之举,真让晚辈佩服叹服。”
瑛王妃锐利的眸光审视着楚月,还以为楚月是在给她一个台阶下。
说到底,她瑛王妃赫赫之名,九洲境内,谁敢真与她不死不休?
楚月一口一个夸赞,但字字珠玑,都是在把瑛王妃贬低进尘埃。
瑛王妃瞪视楚月,怒极反笑:“本宫纵是仁爱,也比不得楚月的大公无私到六亲不认,做出弑父之举。”
想至此处,瑛王妃故作傲然的轻哼了声,端起雍容贵气的架子,轻蔑地瞥了眼楚月。
她刚想借坡下驴,开口训诫楚月,怎料黑衣如墨的少女又气死人不偿命的笑道:“瑛王妃如此之仁爱,只怕放眼九大天品势力五大陆,都找不出第二人,瑛王妃能为赌博、召妓的士兵正名,实在是仁爱。”
奈何这谦逊的姿态,落在瑛王妃和在座诸位权贵宾的眼中,却是万分的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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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纪卿和脸上的大红巴子印还没消失,闻言,却是以酒杯遮脸,自个儿私下嘀咕:“这厮若知低调为何物,叶天帝死去的妻子都能活过来了。”
“瑛王妃谬赞了,晚辈一向为人低调。”
楚月无比的谦虚。
只要纪瑶还活在世上,他纪卿和就不会有出头之日!
“低调?”
纪瑶横了眼纪卿和。
纪卿和当即正襟危坐,不敢多说一个字,但心底里埋满了对纪瑶的怨恨。
瑛王妃嗤笑了声:“叶小姐,武者之路,没有谁是顺风顺水的,路还很长,武道无尽头,叶小姐应当时刻提防足下的坎坷,莫要阴沟里翻船,可就贻笑大方了。这是来自长辈和王室的忠告,还望叶小姐铭记于心,日后谨言慎行,莫要给慕府闯大祸!”
“路在我的足下,怎么走,是我说了不算,不劳瑛王妃关心。”
瑛王妃只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而且她挖苦奚落的话,像是在夸赞叶楚月吗?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楚月在身后说:“瑛王妃,慢走,不送,王妃这般着急回去,一定是为了尽早落实风女的定山卫一职,晚辈与慕府上下,感谢瑛王妃的劳心劳力,也不需要太辛苦太赶了,明日一早能收到好消息就行。”
瑛王妃脚步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楚月有礼作揖,微微一笑。
瑛王妃甩了甩袖,带着自己的仪仗队和武者侍卫们离开鸾凤露台。
瑛王妃被气得胸口绞痛,整个胸腔就像是有烈火燃烧脏腑般让她恨得牙痒痒。
明日一早就要收到好消息,叶楚月当这是赶集吗?。
这太叫不要太辛苦,不要太赶?
这北洲皇室,鸾凤露台,她是一刻都不能待了。
楚月望着远去的瑛王妃,眸色如千年玄冰般的冷。
想算计慕府,对付她的亲人,不掉一层皮就想走,人世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