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利昂的话无疑是在说,依照他的办法做,虽然可以把邪僧尸身引出来,但是大眼会陷入非常危险的境地。
但大眼现在根本没得选,如果不找出邪僧的尸身他被吃掉阴神是迟早的事,与其束手就擒等死,倒不如现在放手一搏,也许还能赢得一线生机。所以我没等大眼回答,立刻帮他做了主,说:“马大哥,在凶险的办法我们也要试试。”
马利昂没有理会我,而是再次看向大眼,他希望能听到大眼亲口说出自己的想法。
大眼说:“说说你的办法。”
马利昂说:“我有一面人皮鼓,人皮鼓是用横死人的肋骨做框架,人皮做鼓面,你要配合咒语击鼓传声,只要邪僧尸身听到鼓声,就会扰乱他的心神,那时他就会现身攻击你。所以,这就要求必须在他现身后将他制服,而不是被尸身所杀。从目前来看,有利的条件是现在是白天,白天阳气重,邪僧尸身只能发挥三成的功力。”
大眼问:“要怎么制服他?”
马利昂说:“正如我之前说的,要用火烧,而且是烧的越干净越好。但具体该如把他制服,我却没有办法,因为我也是第一次遇见飞尸降,没有任何经验,也不知道用什么克制的咒语法术。所以如果你没克制住他的办法,最好还是另想办法。”
我问:“你还有别的办法?”
马利昂说:“别的办法就是求助我一些泰国的朋友,但他们是不是有办法破解飞尸降,我也不敢保证。”
大眼咬着牙说:“求人不如求己,反正等下去也是个死,不如拼一把。老马,就按你说的办!”
马利昂点头,然后从单肩包中取出人皮鼓,人皮鼓呈椭圆形,有五六公分厚,鼓面很紧绷,呈油黄色,鼓的框架是用两根肋骨叠加起来弯成的,十分光滑。至于肋骨是如何弯成椭圆形的,我猜一定是用了某种少为人知又离奇的工艺和手法。
大眼将人皮鼓拿在手中,拍了一下。
咚,哗……
鼓声清脆悦耳,其中还夹杂着“哗啦”声。
大眼问:“鼓里面还有什么?”
“是七枚铜铃,主要是起惊扰阴神的作用。”
“咒语是什么?”
“叱陀尼阿迦罗,蜜唎耶般唎怛罗耶,儜揭唎……”马利昂念了很长一段咒语,又说:“这是五方佛心咒,专招天魔外道的邪物。”
大眼点头跟着马利昂又念了几遍咒语,等他将咒语全部记下后,说:“在什么地方招邪僧的尸身?”
马利昂看向不远处的一间破败的厂房,说:“去厂房,厂房里可以避免阳光直晒。飞尸毕竟是邪物,虽然飞尸可以在白天行动,但阳光直晒也不易现身。”
厂房里都是管道和浅绿色的污水处理设备,在最里面还有一个两米多深的水泥池,池底是结痂的污水沉淀物。
在厂房里转了两圈,马利昂问大眼有没有想出制服尸身的具体方法,大眼说:“有。我站在池子里起鼓传声,你们两个在水池上面藏起来,只要邪僧尸身出现,你们立刻把汽油浇下来,然后由我亲自将汽油点燃。”
大眼的办法可谓十分凶险,基本上是同归于尽的做法,尸身出现在水池里我们往下面泼汽油,不可避免的会泼到大眼身上。
汽油只要碰到火星瞬间就会烧成一片,大眼还不被火烧死?
所以大眼的办法说出来,我立刻表示反对,马利昂也不赞成,说这种方法太危险,简直就是自杀。
可无论我和马利昂怎么劝,大眼都依然坚持,还说如果我们不帮忙,他可以自己来。无奈,面对固执己见的大眼,我和马利昂也只好作罢。
我问:“不用准备法坛和驱鬼镇邪的道具吗?”
大眼果断的说:“不用,因为我们要对付的是尸身不是鬼魂。”
马利昂也说:“他说的不错,尸身是没有灵魂的,只是下降者的意识停留在尸身上,这点和荫尸很像。所以只要将尸身毁掉,施降者的意识就会无所依靠,化为乌有。”
见大眼和马利昂都这么说,我也就不在追问。然后按大眼的要求,我开车去买了三百块的汽油,两个脸盆,保险起见还买了四个灭火器,后来想了想又去劳务市场花两千多块钱买了身防火服。
再次回到污水处理中心已经是下午四点,虽然大眼说不用设法坛,但进了厂房还是看到他和马利昂做了一些的准备工作。
比如,厂房内的窗户被用纸和塑料粘上并贴了黄纸红字的纸符,在不起眼的角落还用朱砂撒了很多红线。
我让大眼把防火服穿好,整个人立刻变得像个太空人一样,显得十分臃肿笨拙,不过看起来倒是很安全。唯一的缺点就是热,没一会时间他就出了一身汗。马利昂直说我想的周到,这样可最大限度的避免大眼被烧伤。
一切收拾妥当,时间就到了下午五点多,我和马利昂躲在一个两米多高的水罐后面,向大眼比了个开始的手势后,他便开始拍打人皮鼓。
咚哗,咚哗,咚哗……
鼓声和铜铃的声音混在一起,开始在厂房里回荡……
我探着头
谨慎的盯着厂房每个角落,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我隐隐觉得头有些疼,身体中好像有股洪流要冲出来,可却找不到出口,一颗心也没着没落的,而且双手也开始瑟瑟发抖,鼻尖也直冒汗。
马利昂发现了我的异常,小声的问:”陈老弟,你怎么了?”
我扶着高耸的水罐,深吸了口气说:“我突然感觉有些心慌,脑子也蹦蹦直跳。”
马利昂立刻拨我的眼皮查看,说:“你没事啊。身上并没有邪气。”
“应该是人皮鼓的声音,我听着非常刺耳。”
见马利昂一脸惊诧的看着我,我心头顿时一动,然后忙看戴在脖子上的五毒油,见五毒油没有变色才松了口气。
但就在这时,一股毫无征兆的邪风卷着尘土和枯枝败叶“呼”的一声从厂房门口吹了进来,而厂房外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也正在以看得见的速度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