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露出轻蔑的笑容,然后手腕一翻,手掌中多了一把小刀。她手中的刀造型很奇特,但我却知道那是用来做雕刻的刀具之一,因为在南国艺术中心我曾见过类似的刀具。
迷妹摸了下脸上的血,低喝一声,再度向对方攻去。与此同时,那女人也全力向前,整个人顺势在地上一滚,手中的刀直刺迷妹的小腹。
“小心!”我惊呼一声。
砰!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电光火石搬相交,然后又分开。
女人半蹲在地上,手臂向前,手中的刀,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寒光逼人。迷妹身体前倾,单掌撑着墙壁,她腹部的衣服划了一道口子,脸上全是惊诧之色,但转瞬之间又变成了痛苦!
两个女人只一招,便胜负已分!
我快步跑到迷妹身边,扶住她紧张的问:“你怎么样?”
迷妹推开我,说:“走开!胆小鬼!”
我余光看向她的腹部,被刀具划开的衣服中,光如凝脂的皮肤上有一道整齐的伤口,红色的鲜血正在往外渗。
我没在乎迷妹的怨恨,而是下意识的把她挡在了身后。
女人已经转过身站了起来,她冷森森的说:“就这点能耐还想报仇,真是自不量力!”
在四川时,我虽然在聚阴咒的帮助下,也有过不少惊人之举,但面对眼前的女人,我却没有半点胜算。可事到如今,我根本没有退路,必须挺身而出。
甚至我都开始后悔,在女人出现时,自己没在第一时间帮助迷妹。
“你是重生教的人?”我问。
“是。而且谭氏父子就是我杀的。”
“为什么要杀他们?”
“任何敢背叛导师的人,任何敢污蔑导师的人,都该接受惩罚,接受来自地狱的折磨!导师的一切,都不容亵渎!他们都该死!该下地狱!当初他们走投无路,主动要求加入组织,组织收留了他们,但他们却在一段时间之后要求脱离组织,组织同意了他们的脱离。可他们却在蛊惑组织里的其他人,说导师就是一个疯子,就是一个精神病,是一个骗子……
他们用自己的雕刻,向组织里的人进行推销,告诉他们,将亲人的头发或者鲜血捆绑在石雕上,那么亲人的灵魂就能永远附着在上面陪伴着他们。我能允许他们的离开,我能忍受他们的退出,但我却不能忍受他们对导师的侮辱,不能忍受他们将导师的精神和思想当作他们圈钱赚钱的工具……”
“你的导师是谁?”
女人沉声说:“你不配知道!”
话音刚落,女人便一阵风似的向我扑来,我下意识的躲避,可她比我想象中的速度要快很多,还没容我做出反应,她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慌乱中我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手腕中的刀,距离我的胸口只有咫尺。
聚阴咒!
倒背如流的聚阴咒在我心中默诵,刹那间,我体内阴寒之气徒增,特别是会·阴·穴犹如接了一个冷气管子,阴寒之气直冲头顶!
“你比我想象的中厉害,居然能……”
女人的话没说完,脸上顿时起了一阵涟漪。她脸上的变化,是我手上的寒气所致!
突然,女人嘴唇一翻,我看到在她白齿红唇间,闪出一丝迫人的人寒光。
“小心!她嘴里有银针!”
是迷妹的声音!
紧接着,我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身体失去了重心,同时,眼前寒光一闪,脸上像被什么擦了一下,等我踉跄着站稳后,女人已经退到了离我四五米远的地方。
我用手摸了一下刺疼的脸颊,手指上沾了一丝血迹。
原来,这个女人并不会“邪术”而是嘴里藏了银针,迷妹和她交手时,就是吃了银针的亏。
迷妹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腹部,血从她的指缝里流出,她瞪着女人,说:“杀了她!快杀了这个妖女!”
一股怒火从迸发而出,我猛的抬头看向女人,她立刻后退了两步,说:“你,你,你居然……”
此时,我没任何心情去拷问弥撒,导师,还有重生教的事。我心硬如磐石,虐气满身,唯一的想法就是,将眼前这个想杀了我的女人杀掉。
这种杀气也曾在我身上出现过,但从没有如此的盛怒过!
那是聚集了大量的阴气,导致的恶念,是坠入魔道的征兆!这种力量一旦爆发出来,本性就会被恶念控制,甚至失去自我!
可我虽然心里知道,但却无法停下来。我继续默念聚阴咒,不受控制的迈步向她逼近。
女人再次向我冲来,不过她的速度慢了很多,甚至她的每一个动作,脸部肌肉的变化,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心中异常的坚定,她根本伤不到我!
女人终于到了我的面前,她手中的刀已经举了起来,可在距离我的脸只有咫尺时,她的身体开始颤抖,然后又踉跄着后退。
她一定是看到了可怕的东西,而那种可怕的东西,对我来说却是未知。但我心里却无比的清楚,那种令女人害怕的东西,与我同在,甚至那东西
可能,就是我自己。
女人继续后退,直到背后靠着墙壁,无路可退为止。她在害怕,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甚至不敢在看我,似乎走向她不是人,而是一个恶魔。
她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如有一只待宰的羔羊般战栗不止!
我继续向她靠近,直到走到她面前才停下来,女人蜷缩着身体慢慢地蹲了下去,她在抵抗恐惧,可恐惧的烙印已经种在了她的心里,她的抵抗,显得是那么苍白和无力。
她毕竟只是个普通人!
我弯下身捏起了她下巴,注视着她,问:“董永是你的导师?”
女人躲避着我的目光,扭过头去。
我扳回她的下巴,继续问:“董永是你的导师吗?”
女人点头。
“他就是弥撒?”
女人再次点头。
“他是从地狱中重生的人?”
“……”
啪!
我狠狠地抽了女人的一个耳光,她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嘴角也流出了血。她的手中还拿着雕刻的刀子,但却没敢做任何的举动。
“回答我!”我阴狠的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