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16司野听见声音也吓了一跳。
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开枪!
唐纪禾颤抖着,鼻息间的血腥味,让她害怕得浑身发抖。
那个兵就那样直直地压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她开枪了。
她第一次开枪。
她杀人了。
她第一次杀人了。
唐纪禾自己被吓得半死。
她只觉得自己没有一丁点儿力气,就那样直愣愣地躺着,一动不动。
然后她开始哭,又不敢哭出声来。
她试图将这个男人挪开,可是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害怕,没什么力气,还是这男人太重了,她根本推不开。
她都要吓死了。
司野走了过来,新鲜的血腥味让他朝着他们不断靠近。
他走过去,打开手电筒照了一下,发现竟然是唐纪禾,他迅速关掉了手电筒。
“纪禾!”
唐纪禾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这才回过神儿来。
司野将那个死人推开,将唐纪禾拉了起来。
“别碰我!”唐纪禾手里还紧紧地握着那把手枪。
她身上全都是血。
“是我,是我。”司野将唐纪禾的手枪拿开,担心她不会用,不小心会走火。
“老公?”
“嗯,是我,我来接你了。”
唐纪禾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怎么才来啊?”
司野立即捂住了唐纪禾的嘴,“对不起,我来晚了,我现在带你回去。”
这个时候,司野敏锐地听到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别出声。”
司野仔细听了听,甚至把耳朵贴在了地上,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听不太清楚,索性换了另一边耳朵,这才听清楚。
“有人从那边来了,我们从这边走。”
司野将唐纪禾拉了起来,迅速地带着她朝着另外的方向跑。
因为那一声枪响已经引起了部队的注意了。
司野带着唐纪禾一路跑,唐纪禾只感觉自己耳边的风不断呼啸着。
整个人仿佛被司野拖着跑。
终于,他们跑到了码头。
“会游泳吗?”司野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对唐纪禾的了解真的不多。
他连她会不会游泳都不清楚。
“会。”唐纪禾委屈巴巴地看着司野,“可是我好累啊。”
她已经很久没有喝水吃东西了,就算是会游泳,也游不了多久的。
司野朝着水里看了看,从口袋里掏出匕首,在码头割掉绳子,弄下一个轮胎来。
“下来。”
唐纪禾小心翼翼地下了水,司野将轮胎套在唐纪禾的身上,绳子的一端系在了自己的身上。
来的时候,司野游了半个小时,回去的时候还要拉着唐纪禾,就更慢了。
“老公,你累不累啊?”
司野顾不上跟她说话。
唐纪禾从口袋里掏出了她的吃的,开始吃了起来。
她太饿了,又渴又饿。
吃了点东西,又喝了口可乐。
她第一次觉得可乐这么好喝,是她喝过的最好喝的东西。
随后她从轮胎上跳了下去,“我可以自己游的。”
吃饱喝足,唐纪禾游了一会儿,但是她的体力实在不怎么好,不一会儿又要跑到轮胎上去。
司野也不管她,只是一个劲儿地朝前游。
等到上了船,就可以了。
他们终于爬上了岸。
司野大口喘着气。
馒头看见他们过来,迅速跑了过来,“老大,嫂子!”
唐纪禾朝着馒头笑了笑,“我很好。”
劫后重生,她早就把那些不堪和绝望抛到了脑后。
司野看着唐纪禾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唐纪禾一下子扑进了司野的怀里,“老公,你总算是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她说着抱着司野亲了又亲。
看得馒头怪尴尬的,他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司野这次却大胆地接受了唐纪禾的亲吻,甚至将她的吻加长加深。
唐纪禾从来没有享受过司野这般炙热的亲吻,也就越发兴奋起来。
馒头那是一脸黑线。
这还有人呢!
不,有一个单身狗。
过了一会儿,馒头看了一眼,咳嗽了一声。
“老大,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司野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唐纪禾。
“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这座岛虽然不是战争中心,但是也时刻孕育着危险,他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司野给唐纪禾戴上了面罩,让她坐在了自己的战机上。
起飞的一瞬间,唐纪禾欢呼起来。
“我唐纪禾又活过来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唐纪禾振臂高挥。
司野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是有些后怕,如果他没能把唐纪禾带回来,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飞机飞行了一会儿,唐纪禾打了个哈欠。
司野说:“纪禾,你不要睡觉。”
“嗯?怎么了?”
“我现在很困。”司野说的是事实。
当紧张褪去,他是太困了,算起来,他将近四十八小时没有合眼了。
再加上中间确实太累了。
“困?”
“嗯,我差不多两天两夜没有闭眼了。”
“老公……”唐纪禾心疼地看着前面的司野。
“没事,你跟我说说话吧,我怕我会睡着。”
司野可不敢在这种事上说瞎话。
他是真的很累,而且又困又累。
最重要的是困,他每一次闭眼睛都感觉自己要睡着了。
“我跟你说什么呢?”
平日里唐纪禾一直话很多,可真到了要她说话的时候,她却不知道说什么了。
司野叹了口气,关键时刻掉链子。
“说说你吧,让我多了解你一点。”
“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呀?”唐纪禾琢磨了一下,“我有一件事告诉你,你一定会马上清醒的!”
“什么事啊?”
司野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起来。
唐纪禾笑了笑,故意卖起了关子。
“你先猜猜。”
“猜?”司野最不擅长做这个,“猜不到。”
“你连猜都没有猜呢,怎么就猜不到嘛。”
司野有点儿不耐烦,“我这个人笨,你不知道吗?”
“那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唐纪禾坐得笔直,酝酿了好一会儿,“你站直了,别摔着。”
“我这不是坐着呢吗?”
“哦,对,那你坐稳了,咳咳!”唐纪禾故意清了清嗓子,“现在这里不是咱们两个,是三个!”
“三个?”
“对,还有一只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