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医生就拿出了一张诊断报告。
他们这个部队所有人的身体情况,都是需要如实上报的,他们是走在刀尖上的人,身体必须没有任何问题。
“等一下!”司野急忙制止了他,“你这样一报上去,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这是规定啊,老大,你现在身体已经出现问题了,必须如实上报。”
“不就是个慢性中耳炎吗?没那么严重,你开点药,我吃上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司野憨笑着。
医生却十分紧张,“上次我就提醒你,要你去做一个具体的检查,你不听,我感觉现在已经严重了,毕竟上次用耳镜还看不太出来呢。你两边的听力已经完全不对称了。”
“所以我让你开药啊,不就是炎症吗?开消炎药,这我自己都会。”
“这不是闹着玩儿的,你应该比我清楚你们有多危险。”
司野顿了顿接着说:“行,你这个报告一打上去,上面肯定会让我休假去治疗,那新兵训练这边就没了主心骨,搞不好会留下一两个不合格的,到时候执行任务,搞不好就是送人头。”
医生:“……”
“这边没有一个人能代替我,之前说我死了的那段时间,整个组织上下一团乱,我听说还有一次任务失败,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的,稍有差池,咱们的人就挂那了。”
医生:“……”
“这期间要是再来个任务,我不在,谁能挑大梁?没有挑大梁的人,那不是千里送人头,是什么?”
“可……”
“所以你这个报告怎么打?”
“我得为你负责啊!”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把药给我开了,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值得折腾这一遭。”
“老大……”
“行了!挺大个老爷们,磨磨唧唧的,你就给我开药就行了,我如果再有什么不舒服的,如果药物控制不住,我立即让你打报告,保证不多说一个字。”
医生有些迟疑了,眼下这里确实离不开司野。
他走了,这边连个主心骨都没有。
“那好吧,报告我先不打,但是你有任何不舒服的,要立马跟我说。”
“得嘞!”
于是医生给司野开了药,“我这边只有西药,你最好自己也给自己开个方子,叫补给的人负责送过来,双管齐下,好的快一点。”
司野应下来,但是他不会这么做的。
他如果开了方子,送到补给那边,回头上面问起来是谁要吃中药,那不就露馅儿了吗?
“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这是咱俩的秘密!”
“好吧,不过,我要提醒你,不能下水,你们最近的任务,如果有下水的,你千万不要参加,最起码在彻底治疗好之前,千万不要。”
“行了,知道了。”
司野拿上药便离开了。
清晨,整个林子里格外好看,那些新兵一个个狼狈不堪,有的在泥坑里到现在都没爬出来呢,有的被吊在树上吊了一整夜。
就这第一天,新兵七七八八折了三分之一。
剩下了二十个,也是浑身疲惫,一个个瘫软在地,有的也是受了一些轻伤。
“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去洗澡,吃饭,整理内务,然后在操场上集合,快!”
听见这声音,新兵们立即爬了起来。
他们迅速去了宿舍,安排好了自己住的地方,又赶紧洗了澡,去吃饭。
最后在操场上集合。
司野坐在藤椅上,正翻看着他们的资料。
黑岛的太阳很毒,刚刚经历了这疲惫的一夜,饭都没有好好吃,又站在这太阳底下,一些人着实有些吃不消了。
“报告!”一个人喊了一声,“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训练?总不能让我们一直晾在这儿吧?”
“这难道不是训练吗?”馒头冷笑了一声。
“军姿什么时候也变成训练了?我们可是兵王。”
“闭嘴!”馒头呵斥了一声。
司野终于抬眼看了一眼他们,“兵王?兵王有什么了不起的,馒头,你是兵王吗?”
“当然了,也就拿了三四个吧。”
鳄鱼也吸了吸鼻子,“我也不多,五六个吧。”
“兵王在我们这儿都不值钱,就连我们军医都是兵王。”司野冷笑一声,将那一沓资料丢进了火里,“昨天晚上已经淘汰了十个人,只剩下你们二十个,你们这二十个人,我可能留下一个,或者两个,也可能一个也留不下。”
司野边走边说:“在我手上的新兵,已经连续三次一个都没有留下了。我知道你们刚刚经历了特种兵的选拔,怎么样?好玩儿吗?”
“好玩儿吗?那简直是地狱。”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
司野听见了,“地狱?”
“是第十八层地狱吧。”又一个补充了一句。
“那现在你们所在的第十九层地狱!”司野看着这帮新兵,还真是嫩得可以。
“报告!”说话的人是刘硕,“我听说在这里每个人都有代号,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给自己想想代号了!”
司野走到了刘硕面前,“我该说你傻,还是说你天真的,只有留在这里,才有代号,留不下,就只有编号!你,250!”
郑毅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司野立即走到了郑毅面前,“你,380!”
郑毅顿时不小了。
一个二百五,一个三八,谁也别笑话谁。
“从今天开始,为期半个月的训练正式开始,我没有时间和精力跟你们玩,想退出的,随时退出。先跑个十公里,热热身吧。”
“十公里?”有人忍不住嗤笑一声。
“好,把鞋脱了。”
“跑步脱什么鞋?”
“这里有沙滩,围着沙滩转一圈,刚好十公里。”
众人顿时傻了眼。
十公里跑,拖鞋在沙子上跑,那……
司野交代完训练内容,就回了宿舍里。
因为他有信来了。
一下子来了好几封。
这都是之前的存货,因为中间去执行任务了,所以信也延迟了。
他小心翼翼拆开第一封信,唐纪禾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原本他想一天拆一封的,但是又忍不住,一口气全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