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有两面性。
比如一名美女，身材还超火爆，但却有脚臭——昨晚接连宰了谈四郎和周予，既让莫阳出了口恶气，先收回了点利息，又让了大赚了几百灵石。
如果算上药材的话，收益就直接破千了。
但是！
他也让自己的行踪曝露，周家等得及将赶过来。
另外，他也错失了杀钱丰的机会。
因为……这天晚上莫阳再魂游的时候，发现王家小姐所在的那个院子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了。
显然王家小姐是被金屋藏娇了，那位钱三少可能一个月就来见她一次——其实是来参加拍卖会的，顺便也探索一下她的身体。
要等一个月呢。
莫阳叹了口气，但也没办法，总不能因此跑一趟江南吧。
——找死！
周家的反应之快还在莫阳预料之上。
仅仅只是五天之后，周家就有人进入坊市，到处寻找，又是两天之后，一名周家人直接进入了万符楼。
“在下周云海，还请话事人出来一见！”
唐老迎了出去，两人在二楼谈了一会，春桃便过来，说唐老请他去二楼，有事要问。
莫阳放下手中的活，上了二楼。
这还是他头一回上二楼，这里既是唐老休息的地方，也是他工作的地方，此时他正与一名中年男子面对面而坐。
“唐老。”莫阳叫了一声。
目光瞥过中年男子，心中不由一格愣。
周家的人！
他在魂游时见过，应该是炼气十三层圆满的高手，仅次于周宝瓶二人。
周家竟来得这么快，而且找到了自己？
有点可怕。
唐老点点头，指了指周云海：“这位是天湖周家的周云海，他说与你乃是旧识，特意来找你的。”
莫阳故作茫然，事实上他也应该不认识这位，道：“我不认识他！”
“呵呵，你确实不认识我，但天湖周家四个字你应该不陌生，毕竟你刚刚才从周家逃出来！”周云海笑着说道，一边看向唐老，“唐掌柜，此人是敝家的一名家奴，私学功法，还偷了敝家一些珍贵的财物后潜逃，还请唐掌柜配合，将此人交给我带走！”
莫阳嗤了一声：“你还真能信口开河！你说我是家奴就是家奴，难不成还在我身上盖了章不成？行啊，那我也可以说你是我的奴才——狗奴才见到主子，还不跪下磕头？”
周云海勃然大怒，他可是炼气十三层的大高手，筑基不出、谁与争锋？
你竟敢占我便宜？
“找死！”他拍案而起。
莫阳淡淡一笑：“来啊，我就站在那，谁不敢出手谁就是狗！”
周云海扬了扬手，却根本不敢拍出去。
谁敢在坊市出手？
别说他不敢，就是周宝瓶来了也不敢。
好个阴险小子，竟想借刀杀人。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看向唐老：“唐掌柜，还请给敝家一个面子——我只需要唐掌柜解雇此人便可，敝家两位老祖都会承唐掌柜一份人情。”
将周宝瓶和另一位筑基大佬都搬了出来，自然是在唐老施压。
唐老眉头一皱，想忖片刻，道：“周道友，这件事老朽也不敢作主，还等得我家大小姐来了，由大小姐亲自决定！”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打工人。
周云海对这个结果虽然不算满意，但也没有太失望，便问道：“贵小姐什么时候过来？”
“短则两天、长则五天。”唐老答道。
“好，过几日周某再来拜访！”周云海起身，在莫阳身边经过时，他冷冷一笑，“没了百符楼的庇护，你可以在这里待几天？”
你身上才几块灵石？
莫阳自然不会示弱：“待到我不想待为止！”
“我很期待你被赶出坊市的一天！”周云海舔了舔嘴唇，露出嗜血的表情，“我会亲手砍了你的脑袋！”
他已经知道莫阳是先天境武者，甚至让黄云翔这样的高手都吃了大亏，但武者本就胜在暴发力强，最适合偷袭。
一旦有了准备，呵呵，他会让这个粗鄙武夫知道，修士为什么是正统。
“原话奉还！”打嘴炮莫阳可不输任何人，“你最好先给自己订好棺材。”
周云海不再说话，只是向着唐老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当他走后，莫阳看向唐老，道：“我——”
唐老却摆了摆手，道：“老夫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只看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而且，辞不辞退你自有大小姐决定，老夫做不了主。”
怎么可能做不了主，因为就是唐老雇佣的他，既能雇佣，自然也能辞退，再说了，莫阳现在只能绘制最低等的符箓，而且成品率只有“六成”，又不是什么稀世天才。
莫阳自然承情，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拱了拱手，下楼去了自己房间。
他先坐了一会。
“周家来得好快！”
“炼气十三层我还可以周旋一下，但如果周宝瓶来了呢？”
“我必死无疑！”
“所以，我必须待在坊市之中，如果可以在这里突破筑基，那我就不必再惧周家了。”
可修到炼气十三层容易，突破筑基难啊！
“而且还需要长生诀的筑基篇！”
“这可以通过拍卖场求购，但需要钱，目前我的赚钱能力……如果能够再杀几个像周予这样的肥羊就好了。”
“可惜，我哪怕不输周云海，但想杀他估计也不可能。”
莫阳叹了口气，那现在唯一可以走的路就是拼命练习画符了，随着他的修为提升，他可以绘制的一阶符箓也会越来越高级，卖出去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再提升一下成品率，钱不就来了吗？
“在这方面我不能再低调了。”
“我得让百符楼看到我的价值，否则人家凭什么为了我不卖周家面子？”
第二天，莫阳就带着绘制成功的第二种灵符“小冰箭”给唐老看，让唐老又惊又喜，因为如果之前莫阳真得只会绘制一种灵符的话，那不到十天就掌握了第二种灵符的绘制，进境惊人！
天才呀。
“你继续练习，不要为不相干的事情所扰。”他说道。
莫阳点点头，继续去练习绘制符箓。
又是两天过去。
期间周云海又来了一次，但张家大小姐还没有来，唐老便将他打发了回去。
是夜，一名全身披覆在黑衣中的女子进店。
“大小姐！”唐老、春桃、夏荷都迎了上去，莫阳也被叫了出来，这还是他“头一回”见到真正的东家。
张家小姐揭开斗篷，现出一张迷人的俏脸，却冷若冰霜，饶是如此，她的颜值也秒杀春桃夏荷，更有一种超凡脱俗人的高雅气质，让人自惭形秽。
她看向莫阳，但目光只是一扫就收了回去。
“大小姐，老朽有事禀报。”唐老说道。
张家小姐点点头：“唐老请。”
她对唐老很是尊敬。
两人上楼。
唐老将周家的要求说了一下，张家小姐便闭目沉思起来。
过了片刻，她问：“此人在符道上的天赋如何？”
“可造之材，值得投资！”唐老立刻说道，显然早就衡量过了。
张家小姐点点头：“那就不用理会周家了——周家虽强，但张家也不弱，我们更在三阳宗的坊市之中。”
唐老欠了欠身：“老朽明白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周云海再次过来，这回唐老把决定告诉了他。
周云海显然没有料到，先是愣了一下，才问道：“你家小姐真如此说的？”
唐老还是很客气，笑道：“自是小姐的决定，老朽可不敢替小姐做决定！”
周云海的表情冷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森然起来：“张家真要因为一个无名小卒与我周家为敌？”
赤裸裸的威胁。
唐老笑容不变：“那是两家大人物才能做的决定。”
这意思是，两家开战既不是你、也不是我这种小人物可以决定的。
周云海被他刺得有些难受，猛地站了起来：“好！待我回去禀报老祖，亲自去你张家转一圈，倒要看看你们张家高层还会不会任你家小姐意气用事！”
他挥了挥袖气，负气离去。
唐老送到店门口，好像这位真是来店里消费的客人。
周云海真得走了，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见他现身。
莫阳拼命练习绘制符箓，现在不止是他得好好表现，继续留在万符楼，他也得努力赚钱，争取突破筑基，这样才能彻底解决周家的威胁。
他可不习惯有把刀始终悬在自己头上。
他也去拍卖场问了，人家确实可以代为收购功法，但成功率却极低，让他早有准备，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而且筑基期功法十分昂贵，各家仙门十分珍异，哪怕真有人肯拿出来卖，价格也会高到离谱。
至少几万灵石。
莫阳直呲牙，他把手里的那些药材全卖了，总身家加起来顶多就一千灵石，距离几万灵石差得远呢。
“不过，哪怕在灵地中修行，我亦需要一年多才能达到炼气十三层圆满，而那个时候我肯定能够绘制一阶的极品符箓了，每画一张至少也能赚几块灵石。”
“现在看来几万灵石是遥不可及，但以后肯定不是。”
“好，提升修为，努力绘制灵符！”
又是五天之后。
一名中年男子走进万符楼，春桃立刻迎了上去。
“客人，您需要什么类型的灵符？”
中年男子看也不看她，傲然道：“我是张家的张建，叫赵溪伶那丫头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