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洞房花烛

“阿娘,你到底在哪儿?阿爹真的是阿诚的叔父吗?”

田之诺跪在地上,抱头痛哭着。

这一次,她是饿晕的。

此刻,她又跌入了梦境中,陷入了深深的执念中无法逃脱而出。

“阿诺……”

又是这个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比以往的梦境中的更清晰了,或许是因为在她的潜意识当中,已经把母亲的声音深深的刻在了脑海中。

田之诺闻声后,缓缓抬起脑袋,格外的疲惫,那双眼皮好似被割过一般,无法彻底睁开。

“阿娘……您没有死对不对……”田之诺有气无力的询问着,那人的样貌无论怎么眨动眼睛都无法看清。

“阿诺……”

那人只是唤着她的名字,其余的话只字不提。

“阿诺……”

这声音越来越清晰,田之诺能够感受到那声音来自耳边,甚至一直在脑袋顶部环绕着。

接着又听到“砰”的一声,她彻底清醒了。

微微抬头看去,突感心悸。

原来是自己又做梦了。

完颜若锦的容颜映入了她的眼帘,心中竟泛起了淡淡的失落感,如果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阿娘该多好。

意识渐渐恢复之时,那些离谱的记忆再次清晰的出现在了脑海中。

完颜若锦试图将跪坐在地面上的田之诺扶起,可是她那副瘫软的模样实在站不起身。

“阿诺,你几天没吃饭,身体吃不消的……”完颜若锦直起身子,伸手去拿被自己放在桌上的吃食。

田之诺倚靠在桌腿上,慢慢转动着脑袋,这才看到那扇被从外面打开的门,不用想也知道是完颜若锦一脚踹开的。

“阿诺,吃点东西。”完颜若锦双手捧着那碗看上去没什么味道的海鲜粥。

田之诺没有任何胃口,摇头拒绝了她的投喂。

“今日,你必须把这个吃了,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了!”完颜若锦只能用威胁的方式来逼迫她。

田之诺性子执拗的很,若非使用非常手段,她定倔强到底。

听到完颜若锦的话,田之诺无奈的接过那碗粥。

看到她一口一口的喝下去,完颜若锦终于松了口气。

“阿诺,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这几天你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我们很担心你。无论是惆怅还是害怕,请你全部都告诉我,我们说过不向彼此隐瞒任何事情的。”完颜若锦看向田之诺时,神色中布满了担忧,生怕这丫头会因为一时的寡欢而想不开。

田之诺的确很难受,她以为自己能够安静的将所有事情消化掉,事实证明她无能为力。

“若锦……”田之诺的鼻头又泛一阵酸涩,眼眶顿时红润。

完颜若锦二话没说的将她抱住,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小阿诺别害怕,姐姐在呢……”

“若锦,我有点……有点搞不懂自己……那种好纠结的心境到底从何而来,又因何而起……我的大脑和心脏好像在打架……我好烦……好烦……”

田之诺哽咽着,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你慢慢说,我听着。”完颜若锦想给她足够的时间,让她冷静下来。

田之诺深呼吸着,轻轻的将完颜若锦推开,直起身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又道:“我一边渴望见到阿爹阿娘,一边又不希望阿爹是阿诚的叔父……一边想要和阿诚成为亲人,但一边又不希望他是我的兄长……”

此番说辞,点醒了完颜若锦。这丫头不过是动情而不自知。

“苏前辈说,只要有那个人在,我阿娘就一定不会有危险。可是……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我阿爹,那我和阿诚……又该如何相处?”

田之诺拉着完颜若锦的胳膊,想要寻得一个答案。

完颜若锦却格外的镇定,丝毫不慌的抬起手臂,轻轻的撩动着田之诺的刘海,开口应答:“阿诺,你不想和阿诚做兄妹是不是?”

这个问题竟把田之诺弄得不知所措。

若换作从前,田之诺定会毫不犹豫的作出回应,她一定是想让尉迟诚做她的兄长,一辈子陪在她身旁。

可是,这一刻,她犹豫了。

田之诺缓缓地垂下了脑袋,双臂无力的滑落在两侧。

完颜若锦想帮助这丫头进一步确定自己的心意,当即就问出了一个问题,“你可想过有一天他与别的女子谈天说地的场景?”

田之诺从未想过,因为她很自信尉迟诚只会对她好,可是若再沉静下来后仔细斟酌。如果只把他当作兄长,他终有一日会有自己的生活,娶妻生子,可是扪心自问,她并不想看到那样的画面。

“若锦……我并不想只把他当作阿兄……”田之诺终于捋清楚了自己的思绪和想法。

“阿诺,在这种时候让你直面自己的内心确实很残忍。”完颜若锦扶住她的双肩又道:“可是,苏前辈被关在潭海十几年,外面的事情她又知道多少呢?阿诚的叔父到底是不是你的阿爹不过都是她的猜测,你无需给自己施加恐惧和压力。”

完颜若锦的思绪难得像现在这样清晰。可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田之诺的眉头舒展开来,她摸索到一旁的两本日记还有那颗海螺。

这里面存放的所有信息都被她装进了脑袋里,相互结合来看,尉迟诚叔父是他父亲的几率不过只有一半。

再垂眸看向自己的双手,拥有无穷的法力,怎么说也不像是两个普通人所生之子。

此刻田之诺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否为妖物之后与不能和尉迟诚长相思守来比,后者更值得她珍惜。

乾坤未定,一切都是未知,田之诺虽然很期待,但也只能先把那份萌芽之情藏在心中。

“谢谢你若锦,我想清楚了,这里不是答案的尽头,我们还是要去镧铉国一探究竟的。”田之诺信誓旦旦的握着手中的东西,“对了,阿诚呢?他还好吗?”

“自从那日真相浮出水面后,他就一直昏睡不醒,身体上的加上心理上的双重伤害。也不怪他躲在梦里不醒来。”完颜若锦轻叹了口气,“你若不放心可以去看看他。”

听闻完颜若锦的话,田之诺确实又生了几分担忧和紧张,扶着桌角站起身,站稳之前晕眩了好一会儿,毕竟几天未活动筋骨,猛地一动身体有些不适应。

田之诺终于走出了门,正巧碰上了正在做康复训练的邵煜。

“阿诺……你还好吗?”邵煜关心道。

田之诺点了点头,回应道:“我没事,你的伤恢复的如何了?”

邵煜抬了抬腿示意她自己一切都好。

没再多说别的,田之诺挪动到尉迟诚的房门前,徘徊许久才推门进去。

完颜若锦和邵煜就站在外面没有跟去,他们两个需要独处的空间。

邵煜轻叹了口气,心疼的紧。

“不知道阿诺的阿爹究竟是谁?”邵煜也不希望那人是尉迟诚的叔父。

完颜若锦倒将目光拉了回来,将视线投放在邵煜的腿部,看他恢复的不错,偷偷松了口气。

邵煜注意到身旁的女子正在看自己,毫不避讳的将其揽到自己的怀里,勾起嘴角撩拨道:“你在看什么?”

完颜若锦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反问道:“我就看看你腿部的伤而已~不然我还能看什么?”

邵煜偷笑,咧咧嘴角道:“原来如此。”

完颜若锦总觉得他不太对劲儿,正想再问问时,自己突然想明白了,果然是男人都没一个好东西。

“你不会是以为我在……咦!!邵煜!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男人!!!”完颜若锦挣脱开他的束缚,躲闪到一旁去。

邵煜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总想挑逗这个可爱的女人,从前也没有如此强烈的想法,也就是在确定心意之后,总会幻想红袍加身,洞房花烛之景。

“这玩意儿准不准啊到底?!”

邹斛的声音从苏银的房间中传出来,吸引住了站在门外的两个人,他们一并转头看去,带着好奇心移步而去。

苏银的房门并未关紧,明晃晃的一条缝隙露在那里,完颜若锦和邵煜对视一眼后推门进去。

看到苏银撸起了袖子,坐在邹斛对面,手里拿着一堆不知是什么东西的四方胶片。

“我算的东西从未失准,这牌上解读出你近日不宜出门,否则会面临抛弃,被忽视等待遇。”苏银拿起放在邹斛面前的那张卡片。

邹斛撇着嘴角指着另外一张牌又问:“那这个呢?”

苏银单手拿起那张倒放着的鲛王牌,抿了抿唇解释道:“卡片上画着鲛王,倒放着的意思是……最近你会因为懒惰而无法做好你想做的事情,或想要达成的目标。”

“算了半天没一张好的!你这肯定是骗人的!不算了!”邹斛将面前的那些卡牌全部打乱,推到一边去不理睬。

苏银耸了耸肩,“反正我算的绝对是真!这炼鲛牌是鲛人皇室特有的技能,我可是最后一代传人了~找别人可算不到啊~”

邹斛原本是想过来为苏银治一治双重人格的精神疾病的,可是她不仅不乐意配合,甚至还非要拉着他算这个炼鲛牌。

苏银抬头看去,迎面走来两位看上去就十分般配的年轻人,当即就生了要帮他们各自算算姻缘的想法。

“来来来,免费算姻缘,保证不亏!”苏银向他们两个招手,眼看他们两人临近,即刻无情的将邹斛推搡到一边去,为他们两位腾出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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