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瓷瓶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弧线,准确落在池灿手中。
池灿捏紧了瓷瓶没说话,转身进去了。
马车不紧不慢在官道上行驶,乔昭侧躺在车厢里端的矮榻上,听丫鬟向她回禀:“姑娘,已经把金疮药交给朱公子了。”
乔昭颔首,声音嘶哑:“那就好。”
李神医凑过来把丫鬟赶到一旁,道:“丫头可以啊,拿着我的药送人情。”
他伸手递过一枚药丸:“把这个吃了。”
乔昭接过,毫不犹豫服下。
李神医颇满意她这个举动,却口不对心道:“给你什么都敢吃,就不怕是毒药?”
“李爷爷医者仁心。”才服下药乔昭就觉得舒坦多了,遂笑道。
“你叫我什么?”李神医一怔,那种异样的感觉更强烈了。
乔昭歪着头:“李爷爷呀,要不叫您李神医?”
从小到大,她和这位李神医相处的时间比父母兄妹还要长。李神医性情乖僻,对一个才见面的小姑娘如此热心,让她不得不往深处想:李神医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他会觉得自己像曾被耐心教导过的那个人吗?
李神医笑起来:“就叫李爷爷吧。丫头叫什么?”
女孩子的闺名不便与外人道,但面对这样一位长者自然不必避讳,乔昭坦然道:“我姓黎,单名一个‘昭’字。”
“哪个‘昭’?”李神医眉毛一动。
乔昭神情无波:“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的‘昭’。”
李神医怔住,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幅画面。
小小的女孩端坐在石凳上,替祖父捶腿,听到他询问,仰起头来,一脸平静告诉他:“我叫乔昭,‘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的‘昭’。”
李神医长长久久看着乔昭,轻叹道:“这种解释并不多见。”
更多的人会说,是日月昭昭的“昭”。
他心中古怪更甚,想到这小姑娘脉象所反应出来的离魂症状,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一晃而过,随后摇头失笑。
那丫头此刻应该在遥远的北地呢,他一定是这两年研究那些东西魔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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