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想拒绝的》全本免费阅读
月见里鹤寻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梦到了几年前的事情,那段时光对他来说恍若隔世。
他捞过一旁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到快要上班的时间了,他一向没有懒床的习惯,坐起来伸了个懒腰,下床拉开了窗帘。
清晨的空气总是更新鲜一些,小鸟清脆的鸣叫让灰沉沉的天空多了一点生机。
窗户对面能够清楚地看到港口黑手党的五栋大楼,即使在不那么明亮的光线下也足够引人注意。
这是月见里鹤寻入职港口黑手党的第三个月,三年前他和杏子加入的帮派组织在三个月前因为发展得过于迅速,“动了□□的蛋糕”,而被□□端掉了,而他和杏子也被“招安”,顺利进入了□□中层。
不枉他这三年尽心尽力地帮助那个组织疯狂扩张,使它发展到拥有足够的被吞并的价值,如果按部就班地从□□底层人员做起,在那个崇尚暴力的组织里爬到现在的位置不知道还要打多少架。
月见里鹤寻动了动因为过度训练而酸痛的身体,咬着牙挣扎着去洗漱了。
这三年杏子倒是在黑手党里如鱼得水,不间断的体术训练使他们在各种攻击类型的异能遍地的横滨也能有自保之力,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杏子可以在一整天的训练后回到意识里万事不管,而他还要在第二天拖着疲惫的身体接着上班。
他从冰箱里翻出昨天晚上杏子做好的三明治,又热了杯牛奶,满足了自己的胃以后才换上颇具□□风格的黑西装。
15岁的少年已经抽条长高了不少,逐渐有了成熟的大人模样,头发在这几年里长到腰部,被他扎了个马尾垂到脑后,头发是杏子喜欢并强烈要求留长的,即使是打架她也会不嫌麻烦地散着披在身后,鹤寻本人对这种事情不会过多关注,顶多是每天多了一个将头发扎起来的步骤,也给了身边的人一个不开口就能分辨两人的办法。
他整理好领带以后看向镜子,两双相同的灰蓝色眼睛对视着,眼中已经没有了三年前的天真,取而代之的是长期浸染在黑暗中的冷漠。
等他出门的时候,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丸山和野口是进入□□后被分配给他的下属,丸山做事沉稳老练,野口脾气暴躁,行事却不冲动鲁莽,两人还算好用,因此月见里鹤寻对是谁将他们安插在身边,又有什么目的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月见里先生早上好。”丸山作为司机等在车里,野口拉开车门,打招呼道。
“早上好。”月见里鹤寻微笑着点点头,上了车。
港口黑手党设有六个部门,武装部、情报部、外联部、财务部、后勤部和研究部,分别由不同的干部管理。
按理来说月见里鹤寻作为一个□□新人,甚至是从其他组织跳槽来的“外人”,不应该直接进入武装部门的,但不知是那个上层听说了他的事迹,认定月见里鹤寻肯定不擅长武力,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直接空降进武装部。
因此他被武装部的人隐隐地排挤,也不是毫无理由的了。
毕竟能混到这个地位,谁不是一枪一枪打上来的,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年纪小的同事,的确很难让人信服。
至于关于月见里鹤寻的那些传言,很多人都是不信的,三年前他才12岁,一个12岁的小孩能帮助一个组织发展到和□□抢地盘的地步,不管怎么说还是过于夸大了。
不过月见里鹤寻对其他人的态度也不是很在意,他无视一路上或明或暗打量的视线走进办公室,看着桌子上的绿植,心里隐隐生出些烦躁。
当初他加入那个组织,原本并没有跳槽的意愿,只不过在逐渐的深入了解后发现它从上到下无可救药,才用了简单粗暴的手段借□□的手除掉它,顺带为自己谋取了一些利益。
谁知道□□看着发展地如日中天,实际上也只是表面花团锦簇,首领年纪大了,没有年轻时候带领□□发展的杀伐果断,越来越刚愎自用,行事越发残暴,各大干部各自为政,底下的部门也人心浮躁,勾心斗角。
总而言之,同样是一个烂摊子。
月见里鹤寻支着脸叹了口气,有些头疼。
不怪杏子总是喜欢往训练场跑,他已经摸鱼三个月了,进入武装部以后除了最开始见到了大佐干部一面,其他时候都是无所事事的状态,月见里鹤寻心知这是有人看他不顺眼,想要借此警告他,不过这同样给他一个了解□□内部的时间。
他打开手边的卷宗记录翻看着,大佐先生是首领在位初期期间就担任干部的□□老人,为人还算正派,可惜长年在外出差,总部由他的心腹久保智夫留守。
说是心腹,月见里鹤寻在心里嗤笑,长时间在外的干部对很久不见的心腹又能有什么控制力呢。
他意兴阑珊地翻了几页卷宗,这段时间他假意顺从十分老实,估计很快就会有人给他安排一些麻烦事了吧。
现在的□□内部实在混乱,虽然已经进了□□,但是他也实在不想淌里面的浑水,真不知道上层盯着他一个小小的、可怜的、毫无根基的新人作什么。
月见里鹤寻用指尖玩弄着骰子,另一只手端起丸山送进来的咖啡抿了一口,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常年拿枪的手应该是很适合干泡咖啡这种精细活的,但是泡出来的咖啡简直糟蹋□□内部专供的咖啡豆。
他把咖啡杯放远了一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就在他以为这一天又要摸鱼过去了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月见里先生,久保主管请您过去一趟。”
果然来了,月见里鹤寻没有立即回答,先是转头看了看天色,他的办公室位于□□大楼中上层的位置,透过玻璃感觉云层都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估计是要下雨了。
“知道了,我现在过去。”月见里鹤寻对着门口说。
得到了回复,外面的人也不多留,告辞后就离开了。
被月见里鹤寻随手放在桌子上的骰子转动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衣袖,看了一眼判定的结果,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