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犹豫这些?说,跟不跟我走,若是真要跟我修行,必须摒弃你俗家拥有的一切,我不让你下山,你就不可以和山外联系。”
张邋遢说的明白,李星寒想了想,与其说留在这被刘福通斩首,不如跟着张邋遢学习一段时间,等恢复自己巅峰的状态再回家。
“我下定决心了。我跟您走。”
“可是我们怎么出去?”
“想怎么出去就怎么出去啊。”张邋遢说道。
李星寒一阵疑惑:“我知道您有办法出去,可是我还是想多嘴问一句,以您老人家的功夫,怎么会被抓进这牢房。”
张邋遢嘿嘿一笑:“我没坐过牢,正好来到这起了兴趣,就随便打了几个官差,抓进来体验一下,不过若是我不被抓进来,如何能救将军呢?”
“真人叫我星寒就行。”
“那咱们就走吧,星寒。”张邋遢起身推断了栅栏,取下了李星寒后背的钢钩,之后将两条锁链扯断。
把李星寒背好,张邋遢一掌将墙壁击碎,两人跃上墙头朝着城外飞奔。
“劫死囚!”谢天机不知道从何处冲了出来,暴雨梨花针落在手中。
“滚!”张邋遢随意一掌拍出,八十一枚钢针落地。
等谢天机反应过来,人已经越过城墙没了踪影。
“唐云涛,你怎么不动手?”谢天机对着身后姗姗来迟的书生说道。
书生手持折扇挡住面孔,只露出好看的一双眸子:“出什么手,这功夫我见过,武当山张真人,我们两个蝼蚁拦不住的。”
“那是张真人?为何会在大狱?”谢天机从地面之上捡起钢针,“那怎么回去和大帅复命。”
“你就如实说呗,大帅确实可以马踏武当,但是大帅也不想被一个活了一百多年的老怪物盯上。”
“张真人,果然恐怖,我唐门的暴雨梨花都近不得身。”唐云涛跳下屋顶离去。
身后传来谢天机的喊声:“你的迷烟呢?”
“你想死别带上我。”
出城后,张邋遢就那么背着李星寒走了将近百里,大气都不喘,直至走到了一个小镇附近才将李星寒放下:“你等等,这里面有个财主我曾经帮过他,我去借个马车来,你记住这个地方,等你回去后把马车钱给了。”
李星寒点点头,安静的等着张邋遢借来马车,心中已经掀起了层层波涛,对于曾经的修为,说是不在意,怎么可能。
“走,上车。”
将李星寒放上马车,张邋遢赶着马朝着武当山而去。
两人停停走走,过了十多天,一道熟悉的声音将李星寒唤醒:“师弟?”
扶着马车下地,李星寒看到了正提着菜篮的杨小姐:“师姐!原来姐夫的山门是武当山啊。”
“对啊,诶?师父!你们怎么在一起。”
张邋遢笑道:“星寒被穿了琵琶骨封了丹田,下在了庐州府的大牢,我在他隔壁关着,挺喜欢他,就将他带回来,传功授法,助他恢复。”
杨小姐嘟囔着:“师父就是偏心。”
“你资质一般,跟着梨亭学就行了,不过你们都是一般,星寒是我见过仅次于无忌的孩子了。”
“话说梨亭呢?”
“师父,他去明月峰了,我爹找他有事,就让我过来帮忙照看山门几天。”
“行,你扶着你师弟上山,我去将马车卖了,将来等星寒回去的时候把钱送过去。”
张邋遢牵着马走了,杨小姐扶着李星寒朝着山上金顶走去:“师弟话说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李星寒一挠头:“我去暗杀小明王,之后被围住了,中了毒针和迷烟,就被抓住了。”
杨小姐倒吸一口凉气:“你自己去的?成功了吗?”
看李星寒点头,杨小姐夸赞:“还得是你啊师弟,连小明王都干掉了。”
“还望师姐不要说出去,太丢人了。”
“嘻嘻,就说。”
“.......”
吴王府。
花瓶桌椅碎了满地,所有的亲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朱元璋拍着桌子大吼:“人呢?半年了!大都督死生不知!探子都是死人?给我找!给我找!”
桌子掀翻,朱元璋靠着墙壁喘着粗气,直到看见朱标进来,才露出一丝丝的笑意。
“让他们退下吧父王。”
朱标的话让亲兵们心中一松,纷纷磕头拜谢世子后退了出去。
朱元璋扶着墙坐在地上,将朱标抱在怀里,摸着朱标胸前的长命锁,眼角湿润了起来:“标儿,你叔父可能没了。”
虽然朱标才五岁,但是已然有了些世子的派头,伸手擦干了朱元璋眼角的泪:“父王,叔父不会死的,刘福通想必是将叔父擒了,逼他咬出你指使,之后就可以率兵南下进攻我们,还能给父王扣上一顶弑君的帽子。引起其他小股义军的围攻。”
“所以只要他们一天不攻下来,就证明叔父没有交待出是父王指使。换句话说,只要父王一天不松口,他们就不会杀叔父,现在的叔父,就是他们手中的筹码,用来打着替天行道从而凝聚其余所有小股义军的筹码。”
朱元璋摸着朱标的头:“这
点为父想到了,但是我真的想马上接你叔父回来,我现在马上就想见到他,就算是跟刘福通全面开战也行。”
“等等消息吧父王,昨天晚上我去找文正先生,他说左辅星被一团迷雾包裹,但是仍然透着光,叔父还活着,放心吧。”
时光过得飞快,三年搜寻未果的朱元璋实在无法忍受,昭告天下刘福通暗害小明王妄图篡位,之后丝毫不顾刘福通对天下义军的辩解,派出徐达和常遇春主攻庐州,其他将军也率领大军对刘福通进行了全面的进攻。
战火蔓延。
而千里之外的武当山,李星寒正挑着两个巨大的水桶朝着山上走去。
三年的修行让李星寒的气质变化了不少,曾经的李星寒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现在的李星寒却更像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温暖和善的普通人。
“师叔挑水啊,这活儿我们干就行。”几个小道童迎了过来。
李星寒微微一笑:“不用,你们去做功课,我自己来就行,若是怠慢了功课,小心六师兄打你们板子。”
绕过要帮忙的小道童,李星寒将扁担在肩膀上提了提,加快步伐朝着山上走去。
填满水缸,李星寒走入金顶:“师父。”
张邋遢正在打坐,看李星寒进来站起身:“走,去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