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不是,又打巅峰赛?

老乞丐闻言有些动容,他这便宜徒弟,气魄倒真非凡人可比。

以‘无敌’为剑道意境,这可是大气魄,就算是那中州剑,也不敢以此为基。

不然,轻则剑道崩塌,重则,一身修为尽废。

无敌二字,本身就是禁忌,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自信到一生都不会败落。

哪怕只输一场,那这‘无敌’意境,便会破灭,剑道,也会随之崩塌。

不过同样的,高风险也能带来高回报,以‘无敌’为意境,剑法会超然的强大。

哪怕只是寻常剑法,有此意境加持,也会有经天纬地之神力。

“若是如此,那小子的剑法,你只怕学不了了。”老乞丐看向对面的花玲珑。

“为什么?”花玲珑唬着小脸问道。

老乞丐无奈的耸了耸肩,“因为,你没有他的那种无敌气魄。”

“自然,也就无法以此为意境,将这剑法施展出来。”

哪怕是中州剑的《西楚剑歌》,都能被后人修行,只要感悟出悲凉意境,便能籍此将剑法展现。

可无名的剑却不同,普天之下,有几人敢将‘无敌’化作意境?

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说,无名的剑法是无可复制,无法被取代的。

只有那个执掌‘无敌’剑意的人死了,或许,才会有后来者。

无名的剑法,就好像‘帝’,一个大世,最终只能有一人登顶成帝。

同样的,他的剑法,普天之下,也唯有一人,能将其修至巅峰。

听到这话,花玲珑的小脸上露出几分沮丧。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明明守着一个巨大的宝藏,却因为没有钥匙,而无法进入。

只能看,却不能拿。

......

山巅之上,无名与夫子执黑白子对弈,坐而论道。

“自今日见你之前,我都觉得,那‘神灵法旨’乃臆造,而非事实。”

夫子落下一枚白子,看向对面无名。

“那为何,夫子如今相信了呢?”无名发问。

夫子不曾隐瞒,“因为刚刚,我感受到了一股威胁。”

“一股,远超人族当今绝顶所带来的威胁。”

那股气息虽然一瞬而逝,但带给他的威胁实在太强烈了。

哪怕五绝之首的中州剑,也远远无法企及。

无名颔首,“非外界之力,而是冥冥之中的因果羁绊?”

夫子闻言,神色动容,旋即露出一副虚心模样,对无名请教道。

“敢问,那是何力?”

此间时分,他已有九成,相信无名乃是‘后来者’,武道修为,超越他的存在。

哪怕如今的无名只有天宫境,但眼界,却足以称作他的‘前辈’。

剩余的一成,源自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如同楚青一样,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那是连大帝境强者都无法做到的事。

无名没有隐瞒,直言不讳,“性命修为。”

夫子闻言,脸上露出疑惑,“性命修为?”

博学如他,这个词还是头一次听闻。

无名颔首,“性命与修为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可他们,彼此之间却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简言之,性命修为,就是对这个世界所造成的影响。”

“性命修为越强,对这个世界所造成的影响就会越大。”

“此外,性命修为强的人,机遇、时运,都要比羸弱者更强,也就是世人常说的运气。”

“故而,性命修为越强的人,身上所牵扯的因果也会越大。”

“倘若杀掉,不仅会折损气运,还会影响寿元。”

夫子动容,内心大受震动,旋即起身,对无名郑重施了一礼,“多谢解惑。”

无名侧身,未曾去受夫子一礼,“此礼不当。”

“曾经,于此道,还是承蒙夫子解惑。”

“如今,我不过是将夫子传授之义返还罢了。”

夫子闻言一愣,旋即颔首,重新落座。

他自然知道,无名所言的当年,并非如今岁月。

“人,真的可以跨越岁月长河,逆流而上吗?”夫子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这是他今日所来因由,也是困扰内心许久的谜题。

无名颔首,“可以。”

虽心有答案,但当听到无名亲口承认,夫子还是忍不住动容。

“那为何,史书从未有过记载?”

“倘若如此,那古之大帝功参造化,为何不曾逆流而上?”

无名沉默一瞬,随即开口,“夫子可曾听闻魂河?”

夫子眉头一蹙,摇了摇头,“不曾。”

无名落下一枚黑子,“魂河,又名岁月长河,乃世人死后的灵魂归所。”

“类同于,神话故事中的幽冥地府。”

“那是,是万灵的归宿,灵魂可入,肉身却会腐败。”

“沿魂河逆流而上,便可逆转岁月,回到你想抵达的原点。”

夫子大动,内心遭受了极大的冲击,作为‘人族百科全书’的他,通晓古今。

可在无名面前,他仿佛一位懵懂的学生,在虔诚受教。

“所以,你便是跨越魂河,逆流而上,回到的原点?”夫子动容。

无名颔首。

“那未来的那段岁月...你成帝了吗?”夫子斟酌片刻,这样问道。

世人皆知,荒古圣体不可成帝,但此刻坐在他面前的无名,却仿佛个异数。

前贤不曾做到的事,他或许...

可以!

无名摇了摇头,“成帝者,不可入魂河。”

夫子听到这话,眼眸不由得一凛。

成帝者,不可入魂河——

这便是为何,古之大帝功参造化,却无法逆转岁月,回到原点的真相吗?

“是因为他们太过强大吗?”夫子好奇发问。

这是他此刻,所能想到的唯一缘由。

无名摇了摇头,却是不曾回答。

夫子疑窦,不知无名的意思是‘不知’,还是‘不是’。

但直觉告诉他,后者的可能性很大。

无名既能跨越魂河,回到原点,那他对于魂河的了解,绝非常人想象。

他不说,必定有他的理由。

“跨越魂河,不知需要付出何等代价?”夫子再问。

“寿元。”无名答道。

“十年寿元,可跨越魂河一瞬。”

这一瞬,指的便是一年。

纵然心中有所准备,跨越魂河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但当听到十年一瞬后,夫子还是忍不住动容。

这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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