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老痒没了,吴邪顿时与那些巨脸玩起兜圈子,
见下方也没有枪声等异常动静,吴邪顿时猜想老痒可能是躲在了哪,于是躲着巨脸,努力向下找老痒的踪迹。
但才兜了几个小圈子,他就彻底翻了车,
刚准备再下一个小树枝时,一张怪异的巨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近了,几乎就到了他脚下。
只见一张惨白的怪脸出现在脚边对着他狞笑,吴邪一慌,条件反射般的甩手就是一枪,
“乒”一声巨响,拍子撩吐出一条火舌,正中巨脸的面门。
由于距离太近,射出的铁沙弹直接将整张巨脸轰的粉碎,同时在惯性作用下,巨脸的身体随之被扯落青铜树,跌落到了黑暗中。
看这枪居然如此奏效,他当下松了口气,
却突然发现从巨脸跌落的地方,又探出有两张惨白的大脸。
吴邪大惊失色,甩手又想开枪,可连扣两次扳机,枪都没有反应,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之前说过,手里这这拍子撩,只能装两发子弹,打完之后必须手动退弹装弹才能继续使用。
可现在这情况,可不是装弹的好时候。
匆忙间,刚掰开弹膛,一只五指一样长短的爪子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
他一回头,正看见一张巨脸贴着他鼻子凑了过来。
原来,有一个“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绕到了他的背后。
眼看那脸跟他脸越来越近,吴邪顿时狗急跳墙,一脑袋用劲撞了上去。
他这一下是用了十足的力气,却没想到这脸就象石头一样硬,撞的他脑子嗡的一声,几乎要从树上摔落下去,
就在有些晕晕乎乎时,他突然听到老痒不知道在哪里叫了一声:“躲开!!”
“乒”
一声枪响,一道火光呼啸而过,打在他的脑袋边上的铜树上,溅起漫天的火星。
吴邪被老痒这一枪震得几乎蒙过去,急忙退到一边,一摸脸蛋,顿时一阵骇然——
那枪子居然是直接擦着他过的,他的脸直接被子弹的气流划出了一道血痕。
老痒却还继续在下面开枪,一时间子弹乱飞,到处都是火星,可惜没有一枪打中目标,几乎全部都打到了铜树上,
有几颗子弹还反弹了好几下,像弹珠一样在吴邪眼前飞来飞去。
吴邪再也无暇顾及那些“怪人”,左躲右闪,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老痒这家伙枪法太差,再这样下去,他娘的今天搞不好都会是死在自家人手上。
不过这几枪也给吴邪赢得了时间,
趁那些怪人被子弹打得有些忌惮,纷纷退后,吴邪乘机从拍子撩枪管下的铁盒子中取出两发子弹,塞进枪管子里,甩了一下上膛,对准最近的那张怪脸就是一枪,将它打飞了出去,掉下铜树。
眼前的威胁解除,吴邪马上低头去看老痒,却发现更多的怪物从黑暗里探出了头来,能看到的就已经有十几张巨脸,
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像都看上了他一样,几乎同时一动,犹如鬼魅一般向他包抄过来。
吴邪看得心惊肉跳,实在想不出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正在心里不停推测猜想时,两只怪物就已经跳到了他的边上,
一只抓住了吴邪的脚就向下拉,另一只直接趴到了他的脖子上,
知道不可能再有换子弹的机会,吴邪果断变枪为锤子,朝那贴上来的怪物脸就是狠狠的一下,直接与扑上来的怪物打起来,一时间居然也没落下风,甚至直接被他砸裂了脸。
而在侧下方,抓紧时间换了弹,看向被自己砸得脆裂的脸,吴邪却不由一愣,这“人”的脸居然这么干?居然还能裂开?
可没等他仔细看,下面拉着他脚踝的另一个怪物突然发力,把吴邪拉了一个踉跄,
这东西力气奇大,硬抗是不可能的,吴邪于是顺着它的力气跳了下去,
紧接着他一手抓住附近的青铜枝桠,另一只手贴着那怪物的喉咙就是一枪,
“砰”一声,这东西的脑袋立刻被他轰了下来。
但巨大的后座力也几乎把吴邪自己从枝桠上甩了出去。
这时,刚才脸被打裂的那一只怪物突然倒挂了下来,一爪子卡住了他的脖子,就将吴邪向上提。
挣扎间,吴邪胡乱锤着怪物脸,有一下正好打在裂缝那,
那怪物立刻怪叫了一声,突然松开爪子,跳到了他头顶上方的枝桠上,发狂的抓起自己的脸来。
失去支撑,吴邪一下子没抓住,直坠下去一米多,他才抱住一根突出的青铜枝桠停住身体,
紧接着他抬头看去,只见那怪物的脸竟然完全碎裂了开来,变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白色碎片,开始像奶皮一样开始脱落。
只见石头脸脱落之后,里面竟然是一张长满了黄毛的脸。
一看那脸,吴邪恍然大悟,对下面大叫道:“老痒!我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了,这些他娘的都是些猴子,大个的猴子!”
……
就在老痒和吴邪与这些怪物打成一团时,斜上方,原本应该走远的张言正静静站树枝上看着下面的一切。
成长是必要的,但说张言都放心交给老痒那也是不可能的,他不过是借着和老痒的话由明转暗罢了。
张直到看到吴邪灵机一动,发出信号弹吓跑这些螭蛊后,他才放下心来,开始继续向上,查看那里到底是什么情况,顺便验证老痒所说的真假。
顺着越来越密集的树杈,张言很快就来到了一片挂起来的干尸群中,
这些手脚卡在密集的枝桠里面,尸体已经被上面吹下来的热风吹成尸干,正怪异的扭曲着,
看着这片“祭祀区”,张言伸手就想取渡魂铃,
抓空的同时,他才想起来那东西在这里根本不能用…
除非他精神力已经强到能把整棵青铜树的精神力量碾压。
看着这片扭曲的尸林沉默了一会,张言绕开上面的尸身继续向上,
很快尸林就渐渐稀疏到没有,而再向上的青铜树杆上,附满了一张又一张的脸,
他打开手电照射过去,
紧紧依附在沟壑横生的青铜树上的这些螭蛊被流动的光线一照射,顿时似乎呈现出了不同的表情,或痛苦,或忧郁,或狰狞,或阴笑…
这诡异的场景,几乎可以让无数密集恐惧症患者发疯。
张言却依旧神情淡漠,握着手电照了一圈,发现只见有蛊虫而不见其他后,他提剑毫无顾忌的加速踏了上去,
同时,仿佛是感应到了什么,这些“脸”顿时动了起来,纷纷避开张言经过的落地点,
看上去,就像一只又一只长着人脸的甲虫在四下横窜。
一边在越来越尖密的枝杈上穿过,看着这些散开的蛊虫,张言不由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按河木集上的隐晦描述所说,这地方应该是已经被曾经的骑将清理过一遍,甚至他们还在这修建了栈道,想迎接皇帝登临,
那么这里应该不会有这么多如此危险的东西才对,
即使璃蛊的确能活很久,可这里也不可能一直有源源不断的生物进来被它们寄生,
那它们是哪来的?
老痒幻想的?还是说这颗树本身,已经再度出现了其他问题?
又向上了一段,在手电照射下,那团属于树顶的阴影已经依稀可见。
那是一大片正相互缠绕包裹着的榕树根群。
犹如苍白鬼瓜一样的根群,犹如麻花一样拧在一起,就像一只巨手一样抓握住这铜树,看着似乎是什么东西在伸手想将其从地狱里拉出来。
那些树根不断上延,一直密布到洞顶,整个看上去起伏不定,再加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模样的树顶冠部,整个更像一根缠满了化石的巨大图腾。
张言跳上青铜树树顶一个较凸起的树根上,发现这树顶面积倒是意外的广,四周居然还有四座被树根死死缠绕看不清面目的多手雕像。
这里,似乎曾经是祭台。
走到一个被树根缠绕包裹的巨大千手雕像前,张言划开挡住雕像面容的树根,看了过去,
那雕像的头部却并不是人,而是一个蛇头。
它面容似笑非笑,突出来的嘴巴微张,嘴角勾起,似乎要说什么又似乎是在嘲笑,整个邪气又怪异,
在它身前无论从哪个角度望,那石像似乎都在用一种奇异的神情看过来,
而它胸前的双手则摆着一个奇异又似乎曾经端着什么东西的姿势,身后还有一只只手从石像背后伸出,摆出各种姿势,似乎在挣扎,又似乎是要抓住什么,
看起来既不协调,又显的极为真实,似乎,是一个按真实情况被放大的人像。
张言认真看着这具雕像,丝毫没有被上面的古怪影响到,
可正在心里默默推算分析时,他突然眼神一凝,扭头直直看向这个祭台中央隆起的地方,
只见在一根稍微隆起树根阴影处,一个白衣人影正立在那,默默的看着自己,似乎已经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