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洲连着在上海一周,忙的不可开交,好容易有时间想联系她,已经是凌晨一点。拿起手机又放下,闭眼沉思了一会,脑海中那张漂亮小脸挥之不去。又拿起,手指在键盘按了几下,一条短信发出:“在做什么?”
没有得到回复,想她是睡了。
事实上南初刚刚洗过澡,还有点头疼。但是这种头疼好像跟平时着了凉或者作业太多熬了几天夜的那种头疼还不大一样,不舒服占了小部分,更多的是那种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的纠结感。
她故意不看手机,开了吹风机吹起头发来。
吹风机声音不小,嗡嗡地在耳边上绕,绕的他整个脑子更沉更乱,也就几分钟,他根本没等头发全干,关了吹风机然后拔掉插头。
点开手机一看,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这人专门半夜三更扰人。
南初定了早上7点的闹钟,上次那家家教的学生因为下午要补习数学,所以把钢琴课上课时间调整到了上午。
本来以为自己可能因为宋远洲的那句话睡不着觉,没想到躺在床上的时候,困意来的比想象中的要快得多,早早就睡了过去。
因为前一天睡的晚,到了第二天,闹钟响了两次她才醒。
七点多钟的天已经很亮了,今天似乎没有,转头一看,有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挤了进来。guwo.org 风云小说网
南初翻了个身,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手机。
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充电,南初摸过来然后按下电源键,一开机上头就弹了条消息出来。
消息来自宋远洲,是最简洁的两个字“晚安。”
至于这条消息发送过来的时候,是在今天的凌晨两点。
届时的宋远洲,一晚上没睡着靠在阳台上抽烟,想她想得紧,想听她的那软糯又刻意疏离他的声音,又想到不知道她在他身下呻吟婉转是怎么样的。想到这他浑身燥热,暗自低骂了声“Fuck”。然后掐了烟去浴室冲冷水澡。
从浴室出来躺在床上,又拿过手机,还是那样新消息提醒。
宋远洲按耐住心中的不快,又一条信息过去,还是最简短地两个字问候“早安。”
南初被他的消息惊到了,她对这屏幕叹了口气。难得被这个时间激发出来一点母爱,回了一条:
“早上好。”
不回还好,这一回不出两分钟那边很快回复了个字:“早。”
南初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循序渐进的问道:“你这是睡醒了,还是根本就没睡?”
“还没睡。”
顿了顿,宋远洲又道:“晚上有个会议,处理完已经很晚了,回来躺下脑子里都是你,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我就睡不着。”
南初觉得这人神经病,凌晨一点多谁还回你消息,还以为谁都跟他一样不睡觉啊。
措辞了好几分钟,一句话写了又改改了又删。
“宋先生还是多注意身体。”
宋远洲是什么人,消息刚发过来他就懂她什么意思了,神经紧张了一晚上,他的脑仁又胀又疼,但是看到南初这句话之后,他突然觉得神经突然松懈了下来,像全身的毛孔也都舒张开来,一扫之前的疲惫。他嘴角弯了下:
“我身体很好,不信你可以试试。”
手机再也没有新消息进来,一片安静。
宋远洲看着黑掉的屏幕笑意渐深,闭上眼睛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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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南初不知道怎么就开心起来,她没有回复宋远洲,起身下了床,然后拉开窗帘。
今天的天真好呀。
阳光正好,风也温柔。
出门上课,平日里觉得吵闹的街道,现在都觉得可爱的不行,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息。
上午上完课,南初随便吃了个麦当劳,因为下午还要去工作室面试,她想早点去,打车到了地方才发现门上了锁,上面贴了一张纸,是一封信。
内容是说:关祈山先生临时有事去了国外,工作室暂时歇业,招聘事宜也推后了。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能怎么办呢,只有等了。转身漫无目的闲逛,走到街角看到一间装修别致的书店,她从进门到出来,整个不足五分钟,出来手上拿了一本包好的书,是泰戈尔的《飞鸟集》。南初本来是有的,上次一个学姐借去看,快半年了也没见还,这会正好看到书架上有,索性再买一本新的。
南初初中时特别喜欢诗集,最喜欢的诗人是泰戈尔,最喜欢的作品是《吉檀迦利》。
她记得泰戈尔说过:
“完全理智的心,恰如一柄全是锋刃的刀,会叫使用它的人手上流血。”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个时候有点想宋远洲了。
天空突然飘起了雨,夏季的雷雨天总是和小孩子的坏脾气一样,说来就来。
南初慌忙的躲在书店的街檐下,因为躲避不及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大半,就连怀里的新书封面上已经被几块湿意晕染,她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是想要一本《飞鸟集》,怎么就这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