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重生冷眼看了面前不成气候的男女,不屑搭理,对李月儿说,“回去吧!”
他刚抬脚,王艳的男友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趾高气扬:“拽什么拽,罐头厂?村里的厂算个屁厂,呵!”
王艳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男朋友,据她所知,他不过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
哪里来的底气跟一个工厂的老板说话?
嫌弃地拽了他一把。
倪重生闻言转头看过去,对方一脸不屑,他怒火中烧。
男人看了一眼王艳,说到,你不是知道吗?他靠出卖女生的色相推销他们的罐头,这不就跟街上推销黄色录像带的人一样吗?
有什么出息?我看啊,就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罐头摊!
你别欺人太甚了,李悦儿忍无可忍说到,出言侮辱是犯法的,可以告你诽谤罪。
倪重生握着双拳发抖!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在电视台附近,担心记者拍到,影响他澄清事实,他早就把这个男人扔在地上打一顿了。
看着倪重生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男人逼近他,正想动手,却听得倪重生压低声音问:“你叫什么名字?”
倪重生浑身散发出一股低压气场,对方明显一愣,神情发怵,王艳脸色发白。
“你最好睁着你的眼睛看清楚,我的罐头厂是个小摊点,还是大企业,我会记得你!”
倪重生的语气里散发出一种铭记仇恨的愤怒,“走吧!”他看了一眼在一旁急眼的李月儿,转身向他的车走去,李月儿快步跟上,安慰道:“那两个人是有眼无珠,倪老板,你不必放在心上。”
“有眼无珠”这四个字让呆愣的男士回过神来,见倪重生已开车远去,他扯开嗓子对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喊:“爷不怕你,爷等着你成了乞丐去接济你!你爷爷我也叫周海!”
风在耳边吹拂,倪重生还是听得见身后传来的话,急刹了车。
坐在后座的李月儿重重地撞在他的背上,双手本能地抱住他的腰。
“倪老板,怎么了这是?”惊魂初定,她微微喘气。
“周海?姓周……”倪重生皱着眉头喃喃着,想起了另一个姓周的人。
罐头厂的负面新闻,周杰会不会知道内幕?
“什么姓周?姓周怎么了?”李月儿一头雾水。
倪重生侧头回答,“没什么,刚刚吓到你了,不好意思。”
是否跟周杰有关,他得自己去查清楚。
说罢,踩下油门,要启动之际他又转头,正经地说:“我开车很安全,你扯着我的衣服就可以!”
暗示她不要搂着他的腰,家里的那位会吃醋。
李月儿识趣地松开搂在他腰上的手,轻轻握着他腰侧两边的衣服。
凉风吹过,她的心轻荡荡的,无处可栖。
李月儿下了车,倪重生随即说道:“早点睡吧,要澄清新闻不是件容易的事,尽力而为,你别太责怪自己,走了!”
倪重生说罢踩下油门,向家而去。
李月儿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像风一样消失在她的视线尽头,眼里满是不舍,心想,如果在家等他的人是我就好了。
后座没有人,倪重生加速了起来,狂风在他的耳边呼啸,他的思绪快速旋转起来。
眼下,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何大有,而周杰和何大有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的罐头厂被抹黑,何大有和周杰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周杰和何大有两个人在江湖里混了这么久,在电视台里有几个人脉不足为奇!
逻辑通了,倪重生的眼神里又充满了胜利者的光芒,上楼时,脚步分外轻快。
他正要开门,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他顿住了。
“嘘,朵朵睡了,你轻点。”
看着穿v领睡裙的陈晓琰边擦着湿漉漉的黑色长发,滴落的水珠漾得她的锁骨和胸前一片湿润,风情万种。
倪重生木木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吞了吞口水。
“还站在外面干什么呢?进来呀。”
周围已鸦雀无声,邻居们已睡去,陈晓琰低着声音催促,说着牵起倪重生的手,带着他往里走。
陈晓琰低低的温柔的声音,想一根根小羽毛在倪重生的心头撩拨,他默契地关上了门。
“吃过饭了吗?饭热在锅里呢,你自己盛好吧,我擦擦头发。”
倪重生没答话,默默地伸手拿过陈晓琰手上的毛巾,擦着她的头发,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家里没有电吹风?”
陈晓琰被他主动而温柔的反应惊住了,愣在原地。
从前的家暴阴影正从她的心底消。
回过神来,她带笑嗔了一眼倪重生,“家里怎么会有电吹风呢?电吹风多贵呀!”
倪重生这才从荡漾的心神里反应过来,他不是在他那个天价的豪宅里。
他牵着陈晓琰坐入旧得染了霉点的沙发说道:“你明天去买吧,家里没个电吹风不方便,买好的,别给我省。”
他的动作实在温柔,陈晓琰都舍不得头发干,不由自主地往倪重生的怀里靠,娇嗔道:“你才有钱多久呀,这买那买,一点也不知道存钱,电吹风老贵了,我自己擦干就行。”
其实她心里希望倪重生能帮她擦,比电吹风受用温柔。
“行行行,钱给你了,你爱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用。”家有俭妻值千金,倪重生又说:“头发嘛,我帮你擦一辈子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