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被逼无奈,只好放弃拔枪,仗着身高腿长,踢向对方膝盖,同时大叫:“你敢杀gong安!”那人却不为所动,手腕翻动,刀光连闪,刷的一下在老胡大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老胡闷哼一声,脚步一个踉跄,让他预感到不妙。敌人不仅是个用刀的行家,而且十分阴险狡猾,刚才刺他肋下,其实是虚晃一招,是为了逼他出腿反击,趁机伤他大腿,让他没法逃跑。老胡心里暗骂一声,对方明显没打算留他性命……第二天清晨,大年初三。今天是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又因为初三是赤狗日,容易冲犯赤狗,跟人发生冲突,所以按照过去的习俗,不出门,不拜年。杜飞虽然没那些讲究,但马上要上班了,啥也不干在家待一天似乎也不错。所以,一早上他虽然早就醒了,却仍一直赖床到九点多,觉着肚子饿了才爬起来。昨天小乌果然跟预料的一样,一宿没回来。一早上杜飞借着视觉同步查看。发现那货仍然堵在那条废弃的排水管里,看来真跟那只乌鸦不死不休了。杜飞收回视野,懒得管他。洗脸刷牙后,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两个热腾腾的大包子,又冲了一杯麦乳精,就算是早饭了。。俩包子下肚也就吃个五分饱。杜飞舔舔嘴唇,觉得意犹未尽,干脆又拿出一个溜溜缝。正在这时,他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非常急促的敲门声。杜飞不禁一愣。紧跟着,还没等他问谁,就从外边传来街道办小王的叫声:“杜哥~杜哥~你快开门!”在过年前,小王特地提前给他拜过年,怎么又跑来了?而且听小王急迫的语气,明显是有急事儿。杜飞连忙过去开门,只见门外小王满头大汗,呼哧带喘的。见着杜飞,小王也不容他说话,抢着道:“杜哥赶紧的,有紧急情况!”杜飞见他这样,知道不是废话的时候。立刻回屋换衣服穿鞋,不到两分钟就再次出来。不过他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个状况,自行车借给了闫解成两口子,只能跟小王骑一台车子。在到杜飞家之前,小王已经去了几个地方,累得够呛。杜飞索性要过车子,让小王坐后架上,俩人急匆匆出了四合院,直奔街道办去。路上,杜飞才得空询问怎么回事。小王坐在后头,喘了几口气儿道:“杜哥,昨晚上出事了,朝阳门那边有gong安牺牲了。上边下令,全城搜捕,我们跟下边居委会全力配合。”杜飞一听也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事儿可不小。敢对gong安下手,这是赤裸裸的挑衅,绝对不能容忍。而且,这个年代,这样心狠手辣的,很有可能是敌特的潜伏分子。小王还不忘提醒道:“杜哥,我一个同学在朝阳门那边的派所,听说他说好像枪也丢了,咱可小心点儿!”杜飞“嗯”了一声,脑海中忽然想起昨天去王襄家,在他们前院遇上那个可疑的汉子。那边不就是朝阳门附近!杜飞一边骑自行车,一边皱了皱眉。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看似毫无根据的联想。昨天遇到那人,虽然看着有点凶恶,但不像敢杀人的,更何况还是公安。杜飞一边思忖,一边加速。本来他家距离街道办就不远,再加上他骑得快,没几分钟已到了单位。这个时候,街道办的人已经来了一大半。王主任也到了,没进里院的办公室,而是站在二进院的台阶上。上身穿着65式军装,腰里扎着武装带,看着有些年头的皮质枪套里,露出黑色的手枪握柄。王主任表情严肃,看着陆续有人从大门进来。看她这个架势,下边的人也都紧张起来。领导都站在院里,其他人更不能进办公室坐着。好在前院十分宽敞,街道办这百十口子倒也站得下。杜飞和小王停好了自行车,瞧见钱科长和朱婷,立即走了过去。刚才小王虽然说了一些情况,但也就是大概。杜飞过去,给钱科长上了一根烟,问道:“科长,这怎么回事儿呀?”钱科长一脸严肃,低声道:“大年三十那事儿,你知道吧?”杜飞点头。大年初一早上,陈中原连饭都没吃就走了,可见这件事肯定小不了。刚才杜飞没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但现在看钱科长这意思,明显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个事。杜飞皱了皱眉。他现在还不知道,三十晚上死伤的是什么人,也没法作出进一步判断。但可以肯定的是,凶手一定是穷凶极恶的,绝不会吝啬再多杀几个人。这时,王主任看人到的差不多了,也没早继续等下去,伸手拿起一个大铁喇叭。这种铁喇叭没有扬声器,但能通过喇叭口拢音,也能起到一些作用。王主任拿起大铁喇叭,冲着众人道:“同志们~在全国人民欢度佳节时,敌人却摸到了我们的首都……”王主任的演讲,说实在的,算不上精彩,缺少排比句增加力量感;缺乏极端的用词增加煽动性;也没有歇斯底里的肢体语言和抑扬顿挫的,如同朗读史诗的壮阔声音。但她依然成功的激发了众人的热情。在这个年代,真不需要那些复杂的技巧和华丽的辞藻。只需要一句‘同志们,跟我冲’就足够了。王主任虽然是个女的,但在抗战时期就参加工作,还曾经跟楚红军一起潜伏敌后。正是那段经历,让她跟楚红军弄假成真,从战友变成了夫妻。所以,别看王主任平时就跟邻家大妈似的,但在关键时候,绝对雷厉风行。王主任的讲话,前后也就一百多字,已经把众人的工作分配的清清楚楚。有分片下居委会的,有跟派出所联动的。还有专人负责,出现紧急情况,直接联系市局和分局的。王主任则亲自带全副武装的民兵连,在街道辖区内进行拉网式搜查,务必确保不放过一个可疑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