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早就猜到,娄父在上层有一些关系。
而且这个关系的级别应该不低,不然娄父这些年也不敢稳坐钓鱼台。
每年在轧钢厂拿着好几万块钱的分红。
只是这次,情况超出了他的预料。
恐怕他的那个关系,都已经要自身难保了,这才让娄父急得团团转,忙着把许大茂派过来,跟杜飞打探消息。
刚才许大茂透露,从李副厂长那边得知,杜飞跟朱婷的关系。
而以娄父的人脉,不可能不知道李副厂长的跟脚,自然也会知道朱婷的来头多大。
这才笃定,杜飞肯定知道一些情况。
对于许大茂询问,杜飞也没故意藏着掖着,捡着能说的隐晦透露一些。
至于娄家和许大茂会怎样,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不过杜飞估计,既然娄家到了现在还没决定外tao,多半是要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至于为什么,也不是娄父看不透形势,肯定有外人不知道的原因。
而许大茂现在正是春风得意,再加上娄小娥大着肚子,想走也难。
许大茂临走,杜飞一直把他送出后院。
这时棒梗已经练完回家了。
傻柱家也熄了灯。
许大茂往外走时,看也没看傻柱家一眼。
甚至今天见到杜飞,也没拿话损傻柱,甚至压根儿没提。
这时,从旁边的贾家突然闪出一道人影。
顺着房檐下面的连廊飞快向后边走来,正好跟站在月亮门前边的杜飞打个照面。
那人没成想,半夜三更的,这还站着個人。
顿时吓得差点叫出来,还好及时捂住了嘴。
然后狠锤杜飞胸口一下,低声嗔道:“死鬼~你差点吓死我!”
杜飞嘿嘿一笑,趁着月黑风高,一下把秦淮茹拽到月亮门的后头的阴影里,二话不说,低头就亲。
秦淮茹猝不及防,通身一颤。
生怕被人瞧见,心脏嘣嘣嘣的,快从嗓子眼跳出来。
娇滴滴的小声哀求:“别~别在这儿,带我回去……”
午夜时分,云收雨歇。
杜飞躺在炕上,露出强健的胸膛。
秦淮茹跟只猫儿似的,靠在他肩膀上。
脸上余韵未退,一身的胭脂色。
等了片刻,秦淮茹把气喘匀了,不由问道:“对了,今天许大茂回来,找你干啥呀?”
现在秦淮茹跟许大茂在一个大办公室,都在物资科。
许大茂是科长,秦淮茹是股长,兼着工会副主席。
俩人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不过许大茂知道秦淮茹是杜飞的人,平时倒是没紧着往前凑。
杜飞努努嘴。
秦淮茹立即会意,翻身给他拿了根烟点上,送到嘴边上。
杜飞懒洋洋抽了一口,淡淡道:“他岳父家的事儿。”
秦淮茹“嗯”了一声,见杜飞没往下说,也就识趣的没多问,转而道:“对了,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呀?我总觉着厂里,还有夜校那头,气氛都不大对劲呀!尤其那些厂领导,一个个都神神叨叨的。”
杜飞微微差异,歪头看了看她。
要说这秦淮茹在人心事故上,还真有些天赋异禀。
居然只凭一些蛛丝马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这时候,别说是厂里的一般工人,就是有一定级别的干部,要是没明白人提点,还都浑浑噩噩的。
杜飞道:“别多想,少说话,少掺和,随大流~”
秦淮茹眨巴眨巴漂亮的桃花眼,心里却更糊涂了。
显然杜飞这样回答,已经是默认了的确有事,却没透露是什么事。
这样让她猜谜,真的很难受。
但她想了想,也没再往下问。
既然杜飞已经给出了应对方法,是什么问题似乎也不重要了。
另外一头,许大茂离开四合院,骑着车子急匆匆回到娄家。
刚一进屋,娄母就迎上来:“大茂,咋才回来呀~吃饭了没?”
许大茂道:“妈,您别忙活了,我爸呢?”
说话间,娄父跟娄小娥也从客厅出来:“大茂回来啦~”
许大茂解释道:“今天杜飞上他对象家去了,快九点了才回来。”
娄父目光一凝:“上朱部长家去了?”
许大茂道:“他就顺口提了一下,具体的我没问。”
“嗯~没问好~”娄父点点头:“坐下慢慢说。”
说着一家四口到客厅做到沙发上。
挺着大肚子的娄小娥有些发福,愈发珠圆玉润,却是一脸担心,坐下就拉住了许大茂的手。
许大茂给她递个眼神,然后看向娄父,把刚才的情况大略说一遍。
娄父听完,不由得眉头紧锁,半天也没说话。
娄母和娄小娥有些紧张的看着娄父。
许大茂因为有一段时间消化,又是个老爷们儿,还更镇定些。
半晌之后,娄父长出一口气,摇头叹道:“没想到呀!该来的还是来了!”
娄母急道:“老娄,这回真那么严重?前几年那次,动静也不小,不也没事儿嘛~”
娄父苦笑道:“那不一样,这次老张自个都够呛,哪还顾得上照应咱们家。”
娄母嘬嘬牙花子道:“那~这可怎么办好!难道也得跟老金家似的,跑香港去?”
提起去香港,许大茂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抓紧了娄小娥的手。
娄小娥也抓紧了许大茂,两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而这时楼父却摇了摇头,苦叹一声:“香港……香港就那么好去?咱家是怎么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可把对岸那头给得罪死了。如今待在这边当然没事,真要去了香港,得花多大代价,能买咱家这几口人平安~”
许大茂眨巴眨巴眼睛,头一回听到这样的秘密。
娄母也是病急乱投医,接着又道:“要不~实在不行咱上日本……”
这话没说完,娄父就把眼珠子一瞪:“上小日本那寄人篱下,我还不如死了!”
老母也是叹了口气。
虽然娄家在日本那边仍有不少关系,但真要侨居过去,她也不太乐意。
娄母也有些没好气儿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咋办!”
娄父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沉默片刻,振作起来,跟许大茂道:“大茂!”
“哎~爸,您说!”许大茂直了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