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农庄。
郑子矜一大早就起来了,匆忙洗漱穿戴之后,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便从床下取出一个空盆,并拿了早就准备好的抹布向绣房走去。
她想好了,路上若是遇到认识的丫鬟婆子,就拿着手里的东西给她们看,说自己是去绣房打扫,这样就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也许是她起来的时间太早了些,一路上都没遇到谁。
很快绣房就到了,郑子矜轻车熟路的从窗沿下面取出了塞在缝隙里的钥匙,打开了绣房的大门。
这几天银兰为了赶制绣品,天天晚上熬夜,早上难免起不来,都是丫鬟小五一早来开的门。
而小五又总是丢三落四的忘带钥匙,所以才会把钥匙藏在窗台下,正巧有一次锁门时被郑子矜给看见了。
郑子矜进了绣房就直奔存放绣线的地方,打开一个大红木箱子,里面满满登登装得都是各种颜色和材质的绣线,有之前的,也有那天她去铺子里采买的。
郑子矜手脚麻利地将其中一捆暗红色的绣线揣进怀里,然后将箱子恢复原状。
这捆线看着不起眼,却是用来给苏蔚然的喜服封边的,虽然不甚贵重但是却十分重要,绝对不可缺少,等下银兰见绣线没有了,一定会告诉贺大娘,而贺大娘就会找人出去购买。
那样,她就能顺理成章的见到罗烟,拿到那样东西了。duwo.org 比奇小说网
据说,孟氏已经安排苏蔚然在大婚前去附近的寺庙祈福了呢。
郑子矜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意,拿起抹布和水盆自去接水。
小五最先到了绣房,见房门开着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快步走进房间一看,只见郑子矜一个人正在擦地,不由讶然道:
子衿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奇怪,她不是一向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吗?怎么会突然这么勤快起来,不像她一贯的作风啊?
郑子矜抬头笑了笑,擦擦脸上的汗珠儿:我想着昨日大家工作得太晚,也没来得及好好打扫一下,所以今天就早起了一会,看这地上全是线头和灰,再不清理干净就全被人吸到肚子里去了,对身体不好的。
小五有些懵然的点了点头:对哦,可是子衿姐姐你是怎么进来的?
郑子矜莫名其妙:咦,我来的时候,房门就是开着的啊,我还以为是你先到的,然后又去别处了呢!
小五心里一咯噔,坏了,昨天一定是急着回房忘记了锁门,她连忙不动声色的来到藏钥匙的地方,伸手一摸,发现钥匙果然还在,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对对,是这样的没错。
小五连忙笑道:我早就来了,只是刚才有事出去了一会儿,没想到子衿姐姐也这么勤劳,我来帮姐姐擦吧!
郑子矜心中嗤笑,但口中却道:不用不用,我这马上就要擦完了,你快去准备绣架,一会等你银兰姐姐来了就要用的。
小五暗中松了口气,满口答应着去了。
果然,等银兰来了发现少了一捆线,忙告知了前来巡视的贺大娘。
贺大娘不满道:昨日不是刚买的绣线吗,怎么这么快就又缺了?
银兰忙道:之前明明记得还有一大捆封边的红线,做喜服肯定够用,可今天一看却不知道那捆红线放在哪里了,若是慢慢找起来只怕耽误事情,所以还得赶快买上一捆备用的好。
贺大娘点头,目光落到屋里的几个丫鬟身上。
现在各项事务比较繁杂,到处都缺人手,绣线不像其他东西,颜色材质众多,不是专业人员很容易买错。
而绣房里的这些大丫鬟还得忙着赶制绣品,委实抽不出功夫来。
看样子,还得让那丫头去跑一趟。
贺大娘想到这里,便道:郑子矜呢?
郑子矜巴不得一声:婢子在这呢。
贺大娘道:你现在就去前院告诉小武,把你送到昨日的绣品店,将银兰说的那种线买回来。
郑子矜忙道:婢子知道了。
贺大娘嗯了一声,郑子矜最近的表现还算可以,虽然干活仍然让人火大,但是在她的调教下,态度已经好了很多,也没了之前的散漫。
看来这人还真是需要修理才行。
贺大娘又对银兰道:还有没有别的缺的了,让她一并买回来,也省得这样跑来跑去的浪费时间。
银兰恭敬道:没有了。
得了贺大娘的指示,郑子矜光明正大的出了农庄,在绣品店门口的一处偏僻地方,见到了鬼鬼祟祟的罗烟。
罗烟一见郑子矜就抱怨道:你让我去的是什么鬼地方,足足花了好几十两银子,也不知道好用不好用!
说起来她都要气死了,她去买药的时候,那个一脸猥琐的中年男人呲着一嘴大黄牙,不但色眯眯的盯着她看了半天,在递给她东西的时候还有意摸了她的手。
虽然隔着面纱,罗烟都觉得一阵恶心。
后来知道这东西竟然那么贵的时候,更加肉痛了。
郑子矜接过罗烟递来的小瓶掂了掂:俗话说,舍不得肉套不来狼,再说你们北静侯府那么有钱,怎么这点银子都舍不得花?
罗烟闷哼一声:别废话了,要是不管用的话,你得把银子还我!
北静侯府有钱不假,可她没钱啊,魏氏又不像对待白子夜和白沁宁那样,大把的银子管够,她一个月只有那点可怜巴巴的例银,就连平日的胭脂水粉都得算计着用。
郑子矜将瓶子揣进怀里,掩嘴一笑:放心,等用上了,你就知道这银子没白花。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难不成你用过这东西?
罗烟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鄙夷。
郑子矜冰冷的笑了一下。
她虽然没用过,可当年在人口集市的时候,没少听那些恶心的男人说过这些事情。
听说这胡医的药粉无色无味,起效迅速,只要融入水中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让烈女变成荡妇。
最妙的是,因为没有任何头晕或呕吐的感觉,当事人就算事后清醒了,也断不会想到自己是中了这种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