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发现敌情

白子夜眉若星辰,目似繁星,一笑起来更加有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苏蔚然感觉脸有些红,忙客气道:“在下也觉得和兄台一见如故,十分亲切。”

“秦兄弟是来金陵游玩的么?若是想游山玩水,在下可以陪着游玩几日,金陵景色一般,但难得的是各色美食馆子最多,有一家“盛世云园”最是清幽雅静,极负盛名。尤其有一道‘金丝燕盏’特别出名,若是秦兄弟有空,在下便邀请秦兄弟同去品尝。”

苏蔚然忙道:“白兄不必客气,我是来金陵办事的,过几天就回去,白兄好意我心领了。”

白子夜脸上露出遗憾之色:“那就等小兄弟以后再到金陵,为兄一定要略尽地主之谊。”

正在二人说话间,马车忽然颠簸了一下,便停住了,白安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公子,祥云斋到了!”

透过车窗的百叶帘,苏蔚然看到了一扇装饰得十分华贵的店门,正是祥云斋。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四周熙熙攘攘都是前来买东西的贵女夫人们。

苏蔚然在蓟州的时候就曾听说过金陵素有‘食在广陵,衣着祥云’的说法,祥云斋的制衣技术向来是最顶尖的。无论衣料,绣工,裁剪还是设计,都是由十几年的老师傅精心挑选和制作的。所以金陵的贵女名媛对此趋之若鹜。

就连当时远在蓟州的苏蔚然也有许多套由祥云斋出品的衣帽衫裙,都是二叔和哥哥带回来给她的。

白子夜似乎看出了苏蔚然的神往:“多谢秦兄弟,现在天色还早,若是无事的话,不如一同进去逛逛,这里可以说是金陵最好的成衣店铺了。”

虽然苏蔚然很想进去,可还是拒绝了:“不了,今天小弟还有事,改天吧。”

白子夜笑道:“秦兄弟初来金陵,不把这些好店都逛一遍,给家人带点东西回去,那可真是白来了,我们一起进去看看,用不了多久的。”

苏蔚然仍然摇头:

“今天我真的有事,白兄请自便,以后若有机会小弟再来叨扰白兄。”

白子夜眼中划过一丝焦灼:“今日你我二人一见如故,如此便分别了实在心有不忍,听说今日祥云斋出了一批好料子,还是烦劳秦兄弟去帮愚兄挑选一二,如何?”

苏蔚然敏锐的捕捉到他眼中的神色,顿时疑心大起。

刚才她就有点觉得不对,作为一个世子,白子夜为何对一个陌生人如此纠缠不休?若说光是搭车还属人之常情,可是现在让她去帮忙挑选衣料,这个理由就太值得怀疑了。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陷阱?

苏蔚然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入袖中,握紧了里面的一支剑簪,这支剑簪从外表看去是普普通通的一支簪子,如果抽出里面的剑芯,就是一柄锋利的短剑。

这是她从蓟州临上车时随身带着防身用的。

若是白子夜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她便可以用这支短剑攻击他的要害,车厢狭窄,他这种身高的男人未必能比她的动作灵敏。

白子夜忽然轻笑起来,一手迅速扣上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推开了车厢门。

苏蔚然只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在瞬间像被抽走了一样,一丝力气都用不上,短剑虽近在咫尺却拿不出来,不由自主的跟随着他的脚步被拉下车。

苏蔚然大惊,正欲张口要喊,白子夜低下头,在她耳边道:“苏姑娘,你就没发现,后面有人一直跟着你的车么?”

苏蔚然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他竟然知道她的身份!

顿时汗就下来了。

这个白子夜不但知道她的身份,还知道有人跟着她,那么他一直这样装傻跟她周旋了半日,到底是敌是友,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还有一直跟在她后面的人是谁,为什么跟着她?

白子夜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手上略微用了劲:“别回头,跟我来。”

一直把苏蔚然踉踉跄跄的拉到祥云斋的大门外面,这里有一处拐角,遮挡住了两人的大部分身子。此时白子夜才低低道:“你看那边。”

苏蔚然控制住内心的慌乱,在墙垛的遮掩下极目看去。果然,在她的车后,远远停了一辆非常不起眼的马车,车厢的帘子是放下的。

苏蔚然注意到帘子并没有放平,而是稍微往外凸起,这说明里面不止一人。车厢外只有一个车夫模样的人,正在冲她这个方向张望。

“看到了吗?他们从你出门开始就已经跟上你了。”

苏蔚然只觉得一头冷汗:“他们是谁?跟着我做什么?”

白子夜轻笑,目光灼灼:“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些人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跟着你的马车,定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还需要问么?”

苏蔚然盯着白子夜,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对她没有恶意。

否则,以他刚才展露出来的功夫,想要害她简直易如反掌。

此时水莲银莲和白安慌慌张张跑过来,白安看到白子夜竟敢一路拉着姑娘的手,以为遇到了登徒子,气得冲过来就要动手,被苏蔚然及时拉住。

水莲和银莲忙道:“姑娘你没事吧?”

苏蔚然努力稳住纷乱的心神:“现在我有重要的事问白公子,你二人和白叔先在这里等候,记住,不要去别处,也不要接触到那辆马车!”

苏蔚然一边说,一边在脑中快速思索:现在她们在祥云斋的正门处,是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又是白天,所以水莲银莲和白安在这里,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安全的。

苏蔚然难得疾言厉色,众人也都严肃起来。

“这是怎么了?”水莲看了眼那辆可疑的马车,转过头急急的问。

“我们被人跟踪了!”

祥云斋内。

“跟着我的是什么人?”苏蔚然一眼不眨的看着白子夜。

白子夜勾起嘴角,一扫之前纠缠的模样:“姑娘得罪了什么人,难道自己不清楚么?”

“你是谁?”苏蔚然平静下来,手腕处还有些隐隐的酸胀。

“北静侯世子白子夜。”白子夜笑道:“刚才事出有因多有得罪,还望苏姑娘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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