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生小孩的时候,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她完全蒙圈了。这是另外一个朝代,她的苏羡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是女皇?”
阮软双眸呆滞,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小脸蛋。地上跪着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男宠,他们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不敢做声。
“女皇陛下。”
一位约摸四十来岁的官员匍匐在地,“太上皇昨日已去,但逝者已矣,您应当以大局为重。先下我粉国的全部希望可就托付在您的身上了!”
粉国前任女皇昨夜驾崩,临终前颁布圣旨,将皇位传给最喜爱的女儿阮软
约摸着伤心过度,阮软昨夜居然哭晕了过去。
“什么粉国?我还赤橙黄绿青蓝紫国呢。阮软从床榻上跳起来,捂着脑袋眼前冒起金花,他喵的是低血糖,需要先稳一稳心神。
她不过是生个孩子昏迷过去了,怎么到来到什么粉国?她家的苏羡在哪!!!
“莫不是失心疯?”
有人悄悄议论,地上的男宠不时抬起头来打量着那面容精致的女孩,红唇翘鼻,长睫弯弯卷起像把小扇子,水润的大眼睛充满灵气,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用手挠着头,一副呆迷的模样。
她脑子彻底蒙圈。
几天后,她终于摸清先下的情况。她穿越到了一个历史上不曾出现的朝代,这里叫做粉国,是个女子为王的地界,而她正是女皇!
前任女皇将将驾崩,阮软则是新手上任,小菜鸟般的存在。
坐在后花园的凉亭里默默看向远方。暴雨来临之前,天空蒙了一层灰,乌泱泱的云以千军万马之势压近城墙,狂风将地上的灰尘卷起,颗粒吸进鼻腔。
阮软靠在软榻上,轻轻咳嗽了一声。突然,所有的男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纷纷上前,柔声细语的关怀,“陛下,您没事吧。”
“陛下~”有人为她轻轻拍着后背。
阮软别扭的将他们推开,“都站远点,全部围着我,这儿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要是被苏羡看见可咋整,她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了!
“都在干什么呢?”
之前的那个总管扭着腰走过来,嗓子尖细,“女皇陛下年纪还小,禁不起你们这些臭小子折腾,都站远些!”
她是前任女皇的贴身总管,慢悠悠走到阮软身后给她捏着肩膀,不放心的说道:“陛下,如今您刚及笄,这等男女欢好之事不宜操之过急。”
阮软翻了个白眼,哪里是她操之过急,分明就是这群男子将自己团团为主,争前恐后的上前欲求夺得宠爱。再说了,她现在又不知道穿越到哪里来了......要知道,自己可是有老公孩子的。
“那什么,要不然你把这些男子撤下吧,我现在不需要。”
总管身子一愣,“是这些人不符合您的心意?可这些都是太上女皇亲自为您挑选服侍您的啊,太上女皇知道您喜爱男子,所以便给您建造了一个后宫呢。”
还有这么贴心的老妈?
阮软澄澈明亮的大眼中闪过一丝娇羞,不好意思的瞟了眼那些男子,这些人的模样有俊秀的,有霸道的,强壮的,清冷的,可谓应有尽有。她感叹,此地哪里是凉亭,分明就是人间天堂啊。
“木总管,既然我已经成为了女皇,那么接下来需要做什么事情呢?”她转移话题,毕竟现在面前站着众多美男,她暂时先将人留下,还能一饱眼福呢。
“额。”
木总管表情僵硬,方才扯上的嘴角凝固在脸上,额前的冷汗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落,干涸的嘴唇缓缓蠕动,:“陛下,您应当准备联姻事宜。。。”
“哦哦哦。”她点了点头,好奇的问:“谁去联姻啊。”
“您。”
“谁?”
“您啊。。。”
“我堂堂一个女皇还要去联姻?”
木总管扯起袖子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两只枯老的手纠结的交绕在一起,咬了咬唇预言又止。这件事情是前任女皇吩咐的,是不可抗拒,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要做的事情。
轰隆隆,紫色的闪电劈开浓厚的云层,亮光打在木总管的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只见他的双唇一张一合,缓缓说道:“女皇陛下,这是您的责任。”
“啥意思?”
“如今天魔国日益强大,威胁我粉国安全。为了咱们国家子民的平静生活,只能答应他们开的条件,让您前去联姻,同时附赠咱们粉国为,为嫁妆。”
“。。。。。送女皇去联姻?咱们粉国不要面子吗?”
“陛下,这都什么年代了。面子值几两银子?总而言之咱们根本打不过天魔国,只能装孙子。。。”木总管摸了摸鼻子,鼓着腮帮子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是前任女皇还在世的时候就定下的协议,粉国与天魔国一直都是势不两立的状态。粉国女子为尊,天魔国男子为尊。
一个月前双方交战,粉国的将军跟天魔国的将军双双陷入爱河,最后两人私奔了。将无主帅,粉国队伍最终溃不成军。
败后,两方君主签订协议。但为了双方百姓,他们决定冰释前嫌,以两国联姻的方法将两国合为一体。粉国女皇驾崩后,新任女皇与天魔国太子成亲。
谁让两人年纪相仿呢。
“老天爷啊,你一雷劈了我吧!”得知真相的阮软突然冲到凉亭前仰天大喊,“我有老公孩子,绝对不去联姻,你劈了我吧!”
老天爷像是听到了她的喊声,立马劈下一道闪电,像是利刃划破暗沉的天空,以势不可挡之力冲向地面,爆发震耳发聩的巨响。
阮软吓得一哆嗦,咽下恐惧的口水,“老天爷,我刚刚就是开了个玩笑,您别当真,别当真。。。”
木总院一手甩开拂尘,将其挂在自己另外一只手臂上,慢悠悠的劝慰:“陛下稍安勿躁,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您既然躲不过那就欣然接受吧。”
他一个人唠唠叨叨,“虽然天魔国的太子长得巨丑无比,青面獠牙,不堪入目,,但是好歹也是个太子嘛,有钱有势的。到时候您嫁过去争点气捕获那男子的心,成为努力一家之主,顺手掌握天魔国命脉,到时候咱们粉国不又起来了嘛?。。。”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尽力宽慰阮软。
感情她还要嫁给一个丑鬼。秦晓晓的小心脏不停跳动着,想是有人在上面打安塞腰鼓,声音气的有些颤抖,“要不你去嫁?”
“咱家也不是不想,但是奈何我是个男子,况且人老珠黄的,人家也看不上嘛。”木总管的笑容贼兮兮的。
现在的阮软总算是看清了事实,她这粉国女皇就是个虚架子,真正的大佬是隔壁的天魔国。
她失神的瘫坐在椅子上,此时木总管已经差人端上来精致的糕点。
“陛下淡定,且先尝些粉厨房新作的糕点”香喷喷的花果子味萦绕在鼻尖,像是娇艳绝美的小姑娘挥着手帕勾引人似的。
顿时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她拿了块桂花糕塞进嘴里,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我们粉国之人怎能委曲求全,这让天底下的人如何看待君主?要我说,咱们就应该重整旗鼓,再与天魔国一战!”
木总管摇了摇头,笑容不明,浑浊的双眸里含着耐人寻味的笑容,只见他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锦布。
木总管撩开衣摆,双膝跪地,一块金丝编制的锦布被举过头顶,呈在女皇面前,诚恳意切道:“陛下,此乃我粉国百姓送来的集体请愿书,他们请求女皇陛下以大局为重,早日和亲以换取国泰民安!”
阮软哑然:“。。。就,就,就这?”
木总管仰起头,笑眯眯的露出唇齿,闪电劈下照亮他的森森白牙,“陛下,和平最重要。身为女皇,您要有舍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不是?”
阮软好像出现了幻听,一首忐忑在她耳边挥着不去,震耳欲聋的嘈杂雷声赶来伴奏,她的脑子已然炸裂般发出嗡嗡的声响。
为了和平,牺牲自己。似乎整个人都变得高大尚起来。像是错觉一般,秦晓晓恍惚之间差点以为自己成了盖世英雄。
空气中弥漫起水汽,风烈了,吱吱呀呀的细树枝不安分的扭摆着身躯,秦晓晓的思绪顺着风飘往远方。
“陛下?您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白清美男为她的杯子里添上新茶,递给正在苦恼的阮软。
这是位善解人意的美男子,眉清目秀,生的很是俊俏,跟天空上的月亮似的,自带柔和光芒。一席白色云锦衫子更衬的他清新俊逸,让秦晓晓想起从前电视里看到的温暖邻家大哥哥。
他是前任女皇送给自己的男宠之一,只不过阮软年纪尚小,所有的男宠都还未曾用过。那群美男不过是平时用来一饱眼福,时常也听写小曲儿故事啥的。
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各个儿多才多艺身怀绝技。
“陛下?这,不合适吧。”原来美男子在无措尴尬的时候,也会抽抽嘴角。
阮软嘿嘿的笑了笑,松开白清的手,然后取过茶盏。白净的小脸上染着羞赧,像是三月初开的粉嫩桃花。
呷了口茶,心中暗恼,不就是对方长得俊郎了些,居然被迷的神魂颠倒,不自觉抚摸上那男子的手。
嘤嘤,居然比女子的手还要滑嫩,和豆腐似的。
阮软,争点气!区区一个美男而已,从前电视上看过那么多呢!爷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白清失笑摇头,声音低浅,如同清泉划过心扉,“陛下,您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也许我能为您分担些许。”
他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可人儿。
确实有烦心事。她与天魔国太子的婚世已经定下来了。三个月之后,隔壁的派人迎亲。秦晓晓可不想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她的心里只有苏羡!绝不会嫁给别的男子!阮软猜测她是神魂出窍,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朝代,或许苏羡会想法子接自己回去的。
放下雪白瓷盏,靠在椅子上幽幽叹了口气,“作为女皇,我顿觉肩上责任重大,每天都很焦虑啊。”
“陛下,您是北斗之尊,自然要为天底下的百姓们着想,正所谓位置越高责任越大。”他绕到阮软身后,轻轻为她捏着肩膀,“陛下这般爱民如子,是我粉国之福。百姓们为生在我粉国感到骄傲。”
一顿猛夸倒让阮软感到臊皮,不好意思继续抱怨下去。默默收起桌子上的画纸,上面是她今天闲来无聊之时画的几只土鳖。
雨停了。
木总管告诉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筹办婚事,可是阮软的心思压根就没放在上面。不一会儿便支开侍从,拉着白清逃到了一处隐蔽的狗洞前。
“白清,你最贴心了。”
阮软语重心长,拍了拍白清的肩膀,“所以,你应该不会搅了本皇的好兴致吧?”
白清皱起长眉,深深的看了眼脚边的狗洞,“陛下,我记得这地方从前是没有洞口的吧。。。”
说话间,阮软已经取下腰间的包袱,直接抛出狗洞,慢不尽兴的回答:“这是我昨晚连夜挖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粉宫设置并不复杂,阮软从藏书阁找来了地图,发现只要穿过这座两米多高的城墙便能出去。于是连夜带人刨了个洞,自然,她肯定是提前威胁了那群帮手,切记不可透露风声。
没法子,虽然身为女皇,但是身边却还跟这个德高望重的木总管,成天像是和尚念经似的。这里不准去那里不准玩,阮软当下决定寻找出逃路线,去找她家的苏羡!
终于,她从狗洞爬了出去,浅粉色的罗裙沾染上褐色的泥土,白净的小脸蛋顿时变成了小花猫。
她蹲下欣喜的招手:“白清,快出来啊!”
男子无奈,只能按照她的方法爬出狗洞,雪白的衣裳变成深褐色,脏兮兮的。
等他爬出来的时候,却见那欢快的小姑娘已经没了影子,不知道往哪儿跑去,就像是冲出笼子的小麻雀。
外头的空气就是好,阮软一蹦三尺高,兴奋的往前跑着,浑然不知自己要走那条路,只想着放飞自我。
“花也香草也香,我也香,啊哈哈哈哈。”猖狂大笑,面前是一片花海,恍若仙境,颇有世外桃源之色。她竟是不知,原来一墙之外居然是如此甚景。
蝴蝶蹁跹,纤巧细致的花梗缓缓摇曳,微风徐徐,送来淡雅芬芳。身后的整座城堡被百花环绕。
她欢快的往前跑去,谁知猝不及防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拌倒在地,啃了一嘴泥。
“噗。”吐掉嘴里的草根子,她撑起上半身扭头往后看去,妈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居然压在一个男子的腰上。
刚刚只顾着兴奋,没注意到花丛里居然横躺着位黑衣锦袍男子。
他的衣服上沾着的泥土尚且稀黏的,并未干却,可以推测出此人在此地昏迷时间不长。看上去体型挺秀。
身躯。。。。。秦晓晓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膛,嗯,不错,身躯结实。呸呸呸,明明是在测探心跳。还活着。
男人脸上带着黑色半截面具,只能看见他紧抿着的浅色薄唇,下颌线紧致清晰,没有双下巴和赘肉。
阮软秀眉微蹙,正欲摘下他的面具,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
“住手!”
白清的表情很少这般冷硬严肃,脚步急促跑过来。
“怎,怎么了。。。。”秦晓晓被那一声大喝吓得缩回手。
他重新恢复谦谦君子的模样,儒雅的撩起衣摆蹲在黑衣男子身边,身上的褐色泥巴消减了他身上的矜贵气,让人看上去有些狼狈。
“我只是觉得此人既然带着面具,定然是不希望旁人看见他的真实容颜,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将其取下,这样方能尊重他人隐私。”白清一边为男子把脉一边解释。
早就说过,阮软身边的人都是多才多艺的。例如白清,宛如老中医似的熟练。
“我方才检查过了,他身上没有受伤。”阮软说道。
白清颔首,从怀里掏出个精致白瓷瓶,上头雕刻着纹理清晰的花朵,奶白剔透闪着光泽,甚是好看。
一颗黑色豆大的药丸顺着瓶口滑落至白清的掌心,他扶起地上的男人将药送入那人的嘴里。
阮软好奇:“这是什么啊?”
“一些救急护心的丹药罢了。”白清轻描淡写的将瓷瓶放入怀中。
还有这等好东西,阮软心痒痒,打着商量,“能不能给我几个?”以备不时之需嘛,再说了,这东西肯定能卖好多钱!
“陛下,您的身边有我在。”白清淡淡说道,随后将地上的人架起来,“今日恐怕不能出宫了,此人还需静养。”
阮软点头,毕竟人命关天。只不过这受伤的男子身份尚未明确,一身打扮还奇奇怪怪的,根本不知是何来历,好坏与否更是无从得知。
不过白清心地善良,面色着急,额头上都冒出来细汗。
“你就这样将他抬回去,八成会被门口士兵拦下。”
“那怎么办?”
“远路返回。”
两人扶着高大的男人,一路踉跄来到狗洞,将人放倒在地,硬生生拖进了狗洞。可能那位黑衣男子做梦也没想到,居然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在有生之年第一次钻了洞。
月亮躲在了云层后头,静悄悄的。
阮软坐在床边,好奇的打量着床上昏迷的男子,“怎么还没醒?”用食指戳了戳他嘴角旁的嫩肉,不错,皮肤细软有光泽。
就像是.....一个人。
床上原本平躺的男人骤然睁开双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支起上身,大掌像是钳子似的扼住阮软白皙纤细的脖子,两人对视,近的能听见双方的呼吸声。
深邃犀利的漆黑眼瞳,似幽幽深潭,寒气逼人。好生冷峻的男人,和苏羡一样的眼睛。
阮软脖子生疼,快要喘不上气来,泳衣“放,开我”
“你是何人?”
“朕是女皇!”
闻言,男人果不其然松手,精锐的星眸淡淡瞥了她一眼,像是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似的。秦晓晓摸着被掐红的脖子,喉咙里还有些刺痛。
他的力气好大,险些没掐断自己的脖子!他,是个谨慎小心,防备心极重之人。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我以为是刺客。”
刺客?阮软哼了一声,“有我这么好看的刺客吗?看我这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之姿,天生就是一副好人的模样。”
高冷男没有说话,目光落在阮软的身后。
“公子,你醒了。”
白清缓步而来,屈身揖了揖,“在下白清,这位是我们的女皇陛下,我们在出宫之时看见你倒在花丛中,所以便将你救了回来。”
“多谢。”
高冷男回道。
这个声音是苏羡!阮软好奇的看着他,莫非她家苏羡也穿越过来了?只不过这个人戴着面具,根本就看不清什么模样。
再说了,苏羡也不会掐住自己脖子啊。
白清看向摸着脖子的阮软,细嫩颈脖上的红痕还未褪去,“陛下,您没事吧?”
“没事,也就是差点被掐断了脖子。”
她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然后屁颠屁颠跑到桌子前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清幽茶香四溢。
床上的高冷男子突然抚着胸口猛烈咳嗽起来,肩膀不住的颤抖,指尖用力揪住床单,似乎在忍受极大的苦楚。
阮软收回目光,不忍道:“白清,你不是懂医术吗?快给人看看。”
“是。”
“多谢。”高冷男捂着嘴巴轻声道。
看来不是那种不知好歹,蛮狠无礼之人。
白清给人服下药丸后让高冷男躺下,然后默默退到阮软身边。小姑娘撑着脑袋,跳闪的烛光印在她的侧脸上,增添上柔情的味道。
她脸上稚气未退,浅褐色的眼瞳中自带一股轻灵,澄澈明亮,眉如轻烟,唇若点樱,模样甚是俏皮可爱。
“天色不早了,你先下去吧。”
白清犹豫,她的房里可还留着个男人呢。
两人带高冷男回来前,阮软特地遣退众人,悄咪咪的将伤者带进她的厢房,并且还腾出自己的龙床!
除了房内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女皇的宫里还藏着来路不明之人。
“陛下,此时于情于理不合,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你与他二人独处,我不放心。”
“哎呀,他都受伤了,不可能对我做出什么的。”
“不,”白清摇头,眉头紧锁:“我不放心的是你。”
阮软:“。。。”嘴角不住抽抽,莫非自个儿看上去像是那种不正经的人儿?
“你快回去吧,床上的人我倒是没兴趣,倒是你。。。”阮软佯装羞涩一笑,“瞧瞧这长得眉清目秀的,要是继续待在这儿,保不准我会。。。”
“陛下!”
白清俊脸一红,甩开袖子扬长而去,只是那脚步却是急促慌乱,好似身后有鬼在追。哎,这禁不起调戏的男人。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她问床上的男人。
回答阮软的是咳嗽声。看来情况不怎么样。小小无奈叹了口气,抱了床被子铺在地上躺了上去,临睡前不忘提醒,“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反正等你好了之后就赶快走奥。”说着打了个哈欠。
高冷男没有说话。
第二天早上,来叫她起床的不是木总管,而是白清。
顶着鸡窝头晃悠悠去开门,睡眼惺忪,“早啊,小清清。”
白清温柔浅笑,但是目光却是往屋内扫。那个高冷男已经起床了,端坐在椅子上整理黑色袖口。
“昨晚睡得还好吗?”
秦晓晓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
“陛下。”来者跪下抱拳,“大事不好了,木总管请您赶紧过去查看。”
阮软还以为出了大事,在看到城墙底下的狗洞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都是小场面,莫慌嘛。”
木总管甩开拂尘,如临大敌跪在狗洞前,先磕了几个响头,“女皇陛下,都是小人看管不周,请陛下恕罪。”
“你没罪。。。”
“不,我有。”
“你真的没罪。”
“不,我真的有罪。”
“哎呀,我都说了你没罪!”
“我真的有罪。”
阮软揉了揉眉心,泄气道:“那好吧,你有罪。”
木总管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述说此地偏僻,因为没有安排得力护卫巡逻,说不准外头已经有贼人挖了此坑,借此爬了进来。
他竭力请求阮软治罪,并且还说要派人搜查所有宫殿,将挖坑的贼子揪出来。
“陛下,请给奴才一个赎罪机会!老奴定当揪出那大胆贼人,将其千刀万剐!请您下令让我带人下去搜查整座宫殿!”他抱紧阮软的大腿。
不能搜!她房里还藏着个男人!怎么着都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好事做到底,送佛送上西不是。
再说他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苏羡呢。
嘴角不住抽了抽,阮软咬紧粉色下唇,犹豫片刻还是蹲了下来,在木总管耳边轻轻解释:“其实那大胆贼人就是我。。。”
木总管一怔,后背僵硬。
“那什么,你不是总让我呆在书房嘛,我感觉闷得慌,所以就。。。。”
“这么大的洞,您。。。。”
木总管及时止住话头子,谨慎瞥了眼旁边的侍卫们,然后小声说道:“您一个人是怎么挖的?”
她啃着大拇指,指了指脚,“腿,腿,腿麻了,哎呦,麻了麻了,快扶我一下!”
脑海中回想起昨夜画面。
她好不容易在地图上找到这个能挖洞的地点,于是招来众多男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月黑风高的时候,挖了洞!
记得当时一起走进小树林,那群人满脸都写着忐忑。不曾想最后居然是被女皇大人抓来挖洞的。一人拿着一个铲子,满脸忧愁。
事后阮软还双手插在腰间,恶狠狠威胁:“这件事情天知地知我知你们知,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嘿嘿嘿。”她邪魅勾唇,只见那群人纷纷下跪,“谨遵皇命!”
女皇还是有权威的。
白清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将军,昨日之事大概就是这样。秦晓晓和我一同救了你。”
他是天魔国派来粉国的卧底,因为德才兼备,顾得前任女皇恩赐,将其送于阮软府上,作为侍从之一。由于性子温和为人仔细,深得主子喜爱。
苏羡看着桌子上的白玉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指曲起,轻扣木实桌面,“阮软。。。”剑眉挑起,“粉国新上任的女皇?”
“是。”他答:“微臣已经潜伏在粉城多年,如今前任女皇驾崩,新上任的阮软就是个草包子,胸无大志。臣以为,现下正是天魔君攻破粉国的大好时机!”
苏羡摆了摆手,显然不赞成他的想法。白清惊讶抬头,要知道粉国土壤肥沃,粮产充足,每个国民都能天天吃到白嫩白嫩,颗粒爆满的大米!
而他们天魔国因为邪气太重,寸草不生。一直以来都是从粉国进口稻米,花了不少银钱。
“小爷我对粉国没兴趣。”苏羡呷了口茶,“我只对......”那个小女子有兴趣。
一直以来,前任女皇都是精明,诡谲的女人。她做任何事情都有理由,抱着强烈的目的性去的但是不知为何,她在临死前前居然会将皇位传给一个草包子。
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思想法。
就算粉国战败,女皇依旧不惊不慌,淡定与天魔国签订和亲协议。
最为古怪的是,天魔国国君竟然没有一鼓作气拿下粉国,而是同意让太子迎娶草包秦晓晓,让粉国以嫁妆的形式归顺。
苏羡星目微眯,隐藏在面具底的表情无从得知。
白清心中担忧:“将军,昨日您为何会在粉城外晕倒?”
“无碍。不过是被仇家追杀至此,一不小心旧毒复发,这才晕了过去。”想起昨夜追杀自己的人,他的周身便腾起一股骇人的寒意。
白清点头,“将军近日还需静养,莫要动武,防止催发体内毒素。咱们天魔国的将军万不得出半点差错!”
苏羡乃是天魔国的战神!带着黑色面具的冷血杀手,无人窥得他真实容颜。有人说他天人之姿,举世无双。也有人说他生的不堪入目,具体如何却说不清道不明。
只要他在,无人胆敢擅闯天魔国,战无不胜的江衍从来没有遇见过像样的对手!但对他来说是一件遗憾事。
正所谓高手的孤独,咱平凡人懂不得。
“没事了没事了,我的脚已经不麻了!”
门口传来女子的声音。
“哎哎,你别扶我进去,我自己可以。”秦晓晓顿住脚步将木总管拦下,“我觉得自己可能是身体虚了,需要睡个回笼觉,你先回去侯着别担心我。”
“可是。。。”
“啊”阮软打了个哈欠,做出非常困倦的模样,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泛着几根红血丝,异常疲惫。
实际上她是真的困,昨天晚上第一次和陌生男人共处一室,所以有些不习惯,加上地上硬邦邦的硌的肉疼,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了过去。
走进房间关上门,直接越过迎上前的白清,走到高冷男对面坐下,“兄弟,咱们谈谈。”昨天看他虚弱咳嗽,不忍提问,谁让她天生的心肠软。
现在看人都能自个儿坐起来了,估摸着没啥大碍。
“你叫什么名字?”
“苏羡。”
苏羡?她淡淡哦了声,没有任何情绪的转变。面容冷淡,慢悠悠喝了口茶。
倒是一旁的白清露出震惊的表情,该不会这草包子压根不知道苏羡战神吗?
阮软勾了勾唇,小样......让你刚刚用手掐我的脖子,我现在就要装作不认识你,我要无视你!
她反问:“怎么了,我一定要认识苏羡吗?”
“倒也不是......只不过......”白清欲言又止。
阮软便道:“既然这人是我救的,你便先行离开吧,我有事与他说。”
白清不敢动弹,女皇。向来就是好色之徒,若是他对主子做出什么动作的举动该怎么办?说不准她要对人做些什么呢。
阮软掏了掏耳朵,其实。早在白清扭扭捏捏的时候,自己便已经觉得奇怪,保不齐这家伙是苏羡的人!
事实上,她想的没有错。
“快出去。”阮软严声命令。
待白清走后,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苏羡,勾唇一笑:“都说面具下藏的是真正的美貌,不知公子可否让我一看呢?”
“......”
苏羡抿唇,“我长得丑。”
“可惜了。”阮软故作惋惜,“若是你长得美的话,我还能教你收做我的男宠,只可惜啊,你对长的丑的没兴趣。”
说完他做事,站起来便要离开,谁料身后的人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直接拽入自己的怀里,声音充满磁性的问:“想看我?”
“我知道是你。”她语气笃定,“摘下面具可以吗?”
他戏谑的勾起唇,“女皇陛下知道是我?我......是谁?”
“苏羡,你别闹。”
伸手抓住他的面具,拿下,果然,一双。勾人的丹凤眼里含着柔情,俊美绝伦的脸庞举世无双。
阮软情不自禁的说道:“好美......”
“多写夫人的夸赞。”
苏羡低头,深深印上一吻。
一室旖旎,末了,阮软窝在他发怀里,终于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她生完孩子之后便晕了过去,迟迟醒不来。
苏羡一直照顾她,并且寻遍天下名医诊治,可无人能解决此事,直到觉星找来一位自称仙人的老道。
他说阮软。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并且要完成自己的责任方能返回。
很多人对这老道的说法都保持怀疑的态度,但是苏倩却问如何方能让她尽快回来。老道说有一法子,那就是让苏羡也过去另外一个世界。
只不过这灵魂出窍之法有很大的风险,极有可能使人丧命,当然如果阮软一直被困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面,她有可能永远回不来。
苏羡毫不犹豫的选择前往她的世界,哪怕自己的生命会受到威胁也毫不犹豫,只要能与她在一起。
阮软听完他的讲述之后,鼻子有些发酸,将人环住说道“笨蛋,你就不怕出什么意外吗?”
“怕。”苏羡语气坚定,“但是我更怕我与你再也不会相见,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你。”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要与你相见。
几日后,粉国与天魔国之子成亲,两国一片祥和,永结友好之情。
大婚大日,粉国女皇却与那魔国之子双双消失。
当阮软与苏羡回到之前的世界,这才知晓原来。另外一个任务就是让两国和平相处,永远不生战乱。
她醒来,轻轻握住苏羡的手:“谢谢你,找到我。”
他说:“你在哪,我就在哪。”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要与你相见,因为你是我这一辈子坚定不移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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