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老师为弟子做主。”
灵台方寸山,准提道人见到斗战胜佛,饶是圣人喜怒不显于色,也不由得神色大变了起来。
他默然推算天机,顿时勃然大怒:“玄天教主,通天教主,尔等欺人太甚。”
往日,大抵三界之中有任何动静,只要与他稍有关系,他便可尽数感知,天机运数如掌上观纹,清晰无比。
可这一次,他端坐洞天之内,弟子都给人杀了,却依旧没有任何的感应,其中缘故,不问可知。
如今他由果算因,自然是一应变化都了然于胸,知道是受了通天教主与玄天教主的算计。
那两位蒙蔽天机,阴谋暗算其弟子,简直让他出离了愤怒:“走,为师定要为你讨还公道。”
斗战胜佛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一股大力将自己裹挟着冲天而起,几个眨眼便出现在一处广袤世界之中。
却见下方碧浪卷动,潮起潮落,又有神龙腾空,大鼋浮水,鱼虾嬉戏,好一处清净自在的世界。
然而准提道人来了,却携无边风雨,虚空彻底昏暗黑暗了下来,同时七宝妙树绽放无尽的光彩,如潮水涌动,席卷而出。
轰隆隆!
乾坤颠倒,日月无光,天崩地裂。
整个世界都好似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一股无边的毁灭之力从天而降,俨然要将这世界彻底毁去。huye.org 红尘小说网
“准提,你好大的胆子。”
这时,一声大喝陡然传来,却见一道白光如电芒,仿佛撕开了笼罩世界的黑暗天幕,直接便朝着准提道人杀来。
随后,一股股白浪自虚空深处冲出,一个容貌俊美,却神色冷峻青年道人踏浪而来,抬手一指,那白光绽放无边锐气,好似烟花绽放,照亮了整个世界,而那一道道光芒却好似一柄柄的利剑,锋芒毕露,杀气冲天。
“通天教主……”
斗战胜佛看到这道人,心下骇然,对方不过刚现身,便将老师辛苦营造的大毁灭破个干净,尤其是剑道凶悍,杀性比诛仙四剑更加可怕,明明并非针对他,依旧让他心生恐惧,难以自持。
准提道人抬手祭起七宝妙树,将周身护住,微微一抖,彩光流转,打灭剑气,怒喝道:“通天教主,今日贫道定不与你干休。”
通天教主冷笑:“你这匹夫,自封神之时我便要斩你,只可惜你与那接引不分不离,倒是一直无有机会,眼下你既然来了,那便莫要怪我不客气,定要将你斩杀于此,以泄我这亿万年耻辱。”
说罢,大手一招,那白光便电射而至,落入了手中,正是其成道至宝青萍剑。
圣人舞剑,非同一般,不见招法痕迹,却好似虚空万物化为剑气,整个世界都充斥着无尽的锋芒,任是斗战胜佛如何观察感应,都感觉刺痛无比,睁开眼眸,剑气刺目,金身感知,剑气袭身。
一剑之威,眼耳鼻舌身意尽数封闭,若非还有一点意念,恐怕他都以为自己魂飞魄散了。
“这便是圣人手段么?却不知老师该如何应对……”斗战胜佛心中想着,却是丝毫动静都无。
圣人手段,自然有圣人应对的法门。
通天教主施展剑法,却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圣人之下莫说看清楚,却是连念头都动不得。
可准提却不一样,他也是圣人,虽无盘古开天辟地的手段,却也别有手段,旁门也有大法。
轰!
七宝妙树应战青萍剑,打的难舍难分,通天教主终究是杀性更强,数百招之后便将准提逼退,二人混沌深处。
混沌之中往日里多静谧安宁,可自前些时日玄天教主证道之后,于混沌开天辟地,演化世界,倒是引动了什么一般,整个混沌都时不时的动荡一番。
眼下准提道人与通天教主大战,各自毫无保留,再次将混沌打破,掀起了不知多少的波澜动荡。
转眼间,两位圣人打出了真火,竟朝着洪荒星空而去。
……
极乐世界,阿弥陀佛正在讲法,忽然有所感应,满脸的疾苦色中又多了一抹沉重,先是止了讲,有踏祥云欲要去洪荒星空相助。
只是还未出极乐,便听到钟声悠扬,自虚无中来,知道是玄天教主发出了警告,神色便越发的疾苦了起来。
“我这一脉,终究无镇教之宝,气运天生便差了许多,跟脚不足。”阿弥陀佛想着,也不去洪荒星空了,而是朝着混沌中来。
……
女娲宫。
女娲娘娘看着眼前的五色石,叹了口气:“当年补天,你也算是得天独厚,遗留了下来,经亿万年吞吐,得日月精华终究是修成了些神通。只可惜,你得罪谁不好,偏生去寻那玄天教主与通天教主的麻烦,实是自讨苦吃。”
这五色石正是孙猴子本体,猴子被诛仙剑斩杀,自然是魂飞魄散,返本归元,依旧是一块五色石,回到了女娲娘娘手中。
“娘娘,宫外有阿弥陀佛教主求见。”这时彩雀仙子走了进来禀报。
女娲娘娘目光一闪,却明白了阿弥陀佛来意,暗道:“准提道人与通天教主之争,我却不好偏帮,倒是见不得他。”
正要开口让彩雀仙子回绝,可话未出口,心中又有念头:“终究是一教至尊,倒是不好怠慢,区区一量劫数,倒是不好坏了交情,还需见他一见才是。”
于是让彩雀仙子迎人进来。
“见过娘娘。”
阿弥陀佛打了个稽首。
女娲娘娘笑着问道:“教主何来?”
阿弥陀佛目光落在五彩石上,道:“却是为了它而来。”
“哦?”
女娲娘娘美目一眨,笑道:“这猢狲顽皮,平白招惹了不小的因果,眼下已经应劫,教主又何出此言呢?”
阿弥陀佛摇头:“猴子虽然应劫,可妖族却并未应劫,娘娘身为妖教之主,莫非不为穷荒子民谋划?”
女娲脸上笑容收敛了起来:“教主此言恐怕过了,我教妖族因果深浅不同,自有应劫之辈,亦有无灾无劫之辈,岂能一概而论。我为教主,顺天应道,自知该如何做,倒是用不着教主操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