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宗室之人一个个老奸巨猾的很,不等太后和皇上追责下来,自己先承认了错误,并且撤回了对摄政王参的奏折。
于他们来说,摄政王囚禁了西北侯等人,可有可无。
反正,囚禁的不是他们。
不过就是成清伯老在他们耳边念叨,说摄政王这么做无疑是在挑衅整个宗室,若是让他得逞了,那日后宗室想要约束谁,他们便可以拿出摄政王做例子,让他们哑口无言。
当时,他们一个个都觉得成清伯说得极对,再加之他是宗室里年纪最长的,也是最有威信的。
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险些害得他们都丢了性命!
还好,最终太后和皇上并没有怪罪他们。
从皇宫里出来后,宗室那些人又被跪在宫门口的百姓给吓到。
他们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
这……
当真就是为官者一直说的民心所向?
“当真是我们做错了吗?”其中一个皇室宗亲开口说道,“老朽活了几十年,有幸见得如此震撼的一面,也算是没白活了。”
什么逆党余孽,什么野心勃勃。
平心而论,他们心中没有不甘,没有想要孤注一掷的想法吗?
再论,当瘟疫爆发,在京都横行时,他们作为皇室宗亲可曾出来过,可曾去看过百姓们的伤亡情况,可曾亲力亲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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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做这些事的,是被他们唤作逆党余孽的人,而在边疆守卫着南夏和平的,是被他们成为冷血的怪物。
人心啊,都是肉长的。
百姓长着心,长着眼睛,他们会自己看,会自己感受,孰是孰非,他们心中也有评判。
“老咯……老咯……”那皇室宗亲感叹地拍了拍额头,绕到另一边人少的地方上了马车。
其他的皇室宗亲见状也绕到另一边上了马车。
他们哪里还敢胡来。
若是再执迷不悟想要为宗室挽回颜面的话,怕是要落得和成清伯一个下场。
罢了,罢了,他摄政王本就行事乖张,本就不按常理出牌,便是真的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他们还有反抗的余地吗?
这事啊,他们还真管不了了。
别宗室的颜面没挽回,自己的命倒是先丢了。
一辆接着一辆马车驶离宫门口,甚至有皇室宗亲催促自家的马夫,快些赶马,生怕自己晚走片刻就会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当日,沈九九,沈沐青以及沈沐尘就从天牢里放了出来,且太后亲命全德喜站在宫门之上,传达了她的懿旨,表明沈九九他们并不是逆党,不过是抓错了人,而关于宗室对摄政王状告之事,暂且压制,等摄政王回京后再商讨。
百姓们无一不欢呼。
他们总算是为自己的恩人做了件有利的事。
这件事原原本本地传到了容时耳中。
他站在城楼之上,看着漫天的飞雪,狂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沙尘,让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但他却清晰地看到,慕容彦人头落地的瞬间。
他已经不止一次将手伸向南夏朝堂了!
这一次,他竟胆大的把手伸向了九九,妄图用九九来威胁他。
一边是他挚爱之人,一边是他割舍不下的家国。
丢了任何一个,他都会痛不欲生。
好!
当真是好得很!
容时眉眼眯起,如黑曜石般的眼中露出危险的气息,他轻启薄唇,呢喃道:“慕容彦,好戏才刚刚开始,你可千万不要退缩……”
与此同时,正坐镇军营中的慕容彦也收到了南夏京都传来的书信,看着书信上字里行间里透露着的成功后的狂喜,慕容彦顿时眉飞色舞。
他将手中的书信握成一个纸团,细小危险的眼中流露着兴奋的精光。
“果然,南夏京都没有容时,便彻底地乱了……”
瘟疫横行,民怨沸腾,很快,南夏那片肥沃之地就要落入他的手中,很快,他就会成为整片大陆上独一无二的王者!
将手中的书信随意扔在书案上,慕容彦提高声音,“来人。”
守在营帐外的侍卫掀开营帐走了进来,恭敬地道:“大将军,有何吩咐?”
慕容彦此时已走到自己的战袍旁,伸手抚摸着上面细小的纹路,可战袍太过锋利,他一个不小心就将指尖划破,一滴鲜艳的血滴落在了战袍上。
未战先见血。
这是凶兆。
“大将军……”那侍卫欲言又止。
慕容彦浑然不顾,这滴血犹如兴奋剂般刺激着他的浑身器官,让他情绪高涨,他下达命令,“派人牢牢盯住南夏那边的动静,及时来报。”
“还有,把他们都叫来,本皇子有好事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