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下水道里,系子和诺贝尔这只大白鼠人交谈密谋着,两人不时发出一阵渗人的笑声,吓的旁边的小鼠人瑟瑟发抖。
不知道为什么系子觉得和诺贝尔说话很舒服,虽然诺贝尔是只鼠人可他总能一下就明白系子的意思而且顺着系子的想法接下去。
所以当系子告诉了诺贝尔可能很快就会有人来搜查下水道后,诺贝尔立刻就明白了系子意思,表示自己会让手下的鼠人们尽可能藏起来。
系子满意的点点头,正准备让诺贝尔带自己去看一下造纸设备的安装情况,突然外面传来了无数鼠人惊慌的叫喊。
系子听不懂外面的鼠人们在喊什么,可他能从诺贝尔的表情中猜出来,出事了。
果然,系子和诺贝尔还没有动作,一只暴风鼠就冲到了系子和诺贝尔面前叫道:“有个人类玩意闯进来了。”
系子和诺贝尔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诧异:“怎么这么快?”
离开监狱,系子就直奔下水道来通知诺贝尔,自己前脚刚到,后脚就来了人,说明来的这个人急切到一刻也不能等了。
不等系子开口,诺贝尔便向前来汇报的暴风鼠问出了系子想问的问题:“只有一个人类吗?他的实力怎么样?”
暴风鼠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道:“是的,是的,只有一个人类,强!强!很强!已经死了三名强大的氏族战士了。”
听完暴风鼠的回答,诺贝尔脸色一沉:“已经死了三名暴风鼠了吗?”
说着诺贝尔扭头看向系子道:“你觉得来的是谁?”
系子回想起在监狱时老托马斯和自己说过他的独眼拜鼠人所赐,毫不犹豫的答道:“老托马斯,一个被鼠人弄瞎了一只眼的老练猎巫人。”
在和诺贝尔说话的时候,系子已经开始想办法怎么把自己从这次的麻烦中摘出来了。
今天杀掉老托马斯不是个难题,难的是怎么把自己从这次的麻烦中摘出来。
系子非常确信,老托马斯自己独自前来,一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他是在用自己的生命确认在帝都的下水道中确实藏着数量可观的鼠人。
也许老托马斯留下了绝笔信之类的东西在教会,只要他明天回不去教会,那就确定下水道里隐藏着无数鼠人,到时不止是教会,还有骑士团都会将下水道彻底清洗。
想到这,系子心中已经有了个计划的雏形,第一步,先让诺贝尔把老托马斯杀了,第二步,自己抢在教会之前,不管是让卡洛琳铁斧他们帮忙也好,还是向凯瑟琳伯爵借兵也好,先把诺尔贝这些鼠人干掉,这样才能把自己从这次的麻烦中摘出来。
“系子?系子?”诺贝尔向愣神想事情的系子叫道。
“啊?什么?”系子回过神来正好对上诺贝尔猩红的眼睛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只鼠人是不是看出了自己要把它们干掉的想法”。
“你在想什么?”诺贝尔问道。
“没什么,只是几名暴风鼠恐怕杀不了老托马斯,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手段。”系子转移话题笑着问道。
“有是有。”诺贝尔说着围绕系子边打转,边嗅鼻子。
“不过你要先喷上这个。”诺贝尔从怀中掏出一个喷瓶,不等系子同意就喷在了系子身上。
系子躲闪不及,大部分瓶中喷出的雾状液体沾到了系子的衣物。
“你给我喷了什么?”系子说着拉起自己的被喷湿的衣物查看。
诺贝尔收起喷瓶,不急不忙的说道:“别紧张,这是一种气味素,这样我一会放出的怪物就不会伤害你了。”
“那你怎么不喷”系子反问道。
“你以为这种气味素是哪里来的?”诺贝尔反问道。
两人说话间,外面鼠人凄惨的叫喊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一只少了半块脑袋的暴风鼠吱吱的尖叫着从转角处跑出没两步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系子心中一凌,知道老托马斯杀到这里了,立刻躲进了杂物后面,只留下了诺贝尔面对老托马斯。
在确定老托马斯必死之前,系子并不准备暴露,谁能确定诺贝尔的手段一定能杀掉老托马斯呢。
透过堆积的杂物间的缝隙,系子看向转角处。
铁底靴踩踏地面上的积水的声音戛然而止,浑身浴血,手持战斧,披头散发,状若疯魔的老托马斯出现在转角处。
“啊!!!”老托马斯怒吼着,举起战斧冲向诺贝尔。
就在诺贝尔准备一声令下放出怪物时,冲向诺贝尔的老托斯却突然脚步一顿,止住了冲势,僵在在了原地。
老托马斯瞪大了独眼盯着诺贝尔这只白色皮毛的鼠人不可置信的喊道:“就是白色的鼠人!”
系子见情况有变,立刻小声制止了诺贝尔准备放出怪物的动作。
“等下,先看看情况”系子小声对诺贝尔说道。
诺贝尔将说到一半的命令收回,不明所以的看向系子说道:“为什么?”
系子小声答道:“他刚才说就是白色的鼠人,也许他之前就见过白色皮毛的鼠人。”
“那又怎么样?”诺贝尔还是不明所以。
系子道:“我有一个想法,也许他的眼睛就是被一只白色皮毛的鼠人挖去,不然他不会表现的这样惊愕。”
“你是说?”诺贝尔眼睛一转明白了系子的意思。
“你接下来问他,他独眼是不是被一只白色皮毛的鼠人所伤,你还要说这只白色皮毛的鼠人经常在鼠人中吹嘘挖掉他一只眼睛的事迹,而且你知道这只白皮鼠人在哪。”
诺贝尔点点头,他已经知道了系子的意思,诛杀恶人就要杀恶首,报仇就要找当事人,杀一万只鼠人都不如杀了挖去自己眼睛的那只。
系子并不知道老托马斯失去一只眼睛时的具体情况,也许那只鼠人当时就被老托马斯杀了,但只要有意思转机,系子就要去争。
诺贝尔立刻用标准帝国话对老托马斯说道:“你的眼睛是不是被一只白皮鼠人挖去的?”
听到诺贝尔的话,老托马斯抬起头,疑惑,愤怒,痛苦,百种复杂的情绪凝聚在他脸上和声音中,他问道:“鼠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杂物后,听完老托马斯的话,系子送了一口气,接着透过缝隙看向老托马斯,嘴角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他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