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毅家境一般,虽说不富裕,但他也没有穷到吃土的地步,所以当知道贾毅为了房子谋害他的时候,谢丰很是难以置信。
一方面懊恼自己眼瞎这么多年,错把狼子野心当真心朋友;一方面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怎么就让自己遇上了。
谢丰不知道贾毅现在住在哪里,正思索之际,忽然听到了通话的“嘟”声。
扭头一看,邢华拨通了电话,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贾毅。
电话很快接通,邢华直奔主题:“贾先生,请问你现在住哪儿?我有些事情想要当面和你谈。”
贾毅声音明显紧张了起来:“怎、怎么了?”
估计是以为邢华也撞鬼了,打算和他算账。
邢华面色平静地说:“有点事想当面和你说,放心,是好事。”
贾毅沉默两秒问:“什么好事?”
邢华翻了个白眼,这人可真是,她临时编了个理由:“是这样的,我朋友弄了个项目,只要做成会很赚钱,但我这不是刚买了房,钱不够吗,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能为了把房子占为己有而害死自己朋友的人,见钱眼开四个字是刻在他骨头里的。
贾毅果然很感兴趣:“什么项目啊?真能赚钱?”
邢华:“一两句说不清楚,你家在哪儿,我先把文件给你送去,你看看,明天咱们再仔细谈。”
曹洛便把家里的地址说了出来。
挂了电话,邢华对谢丰说:“搞定了。”
砚灵兮靠在莫玄淮身上,勾着唇角道:“厉害呀。”
邢华得意地挑了下眉,工作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干的,不说别的,这说瞎话的本事都锻炼出来了。
砚灵兮挺欣赏邢华的,现代独立自主女性,有自己的想法,就是胆子有点小。
对比,邢华表示:“砚大师,我只是正常反应。正常人见到鬼应该没有不害怕的吧?”
谢丰郑重地对邢华表达了歉意和感谢,随后跟着砚灵兮一起离开。
砚灵兮要去确认一下,她心里知道谢丰说的九成都是真话,但她必须亲眼确认因果线,这才是负责任的玄术师。
到了贾毅的住处,刚进小区走了没多久,谢丰脚步突然一顿,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一个男人,紧紧咬着牙,垂在身侧的手掌握成拳头,用力到青筋暴起。
“贾毅?”砚灵兮问。
谢丰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嗯”字。
贾毅身上也有因果线,血红色的,另一端就连在谢丰身上。
谢丰果然说的都是真话。
砚灵兮交代了一句:“自己注意点,不要打扰别人家,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说完之后,砚灵兮和莫玄淮便转身准备离开,被谢丰叫住。
谢丰对她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郑重地道:“砚大师,谢谢你。”
砚灵兮摆了摆手,和莫玄淮手牵着手离开了。
谢丰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收回眼神,重新看向贾毅。
贾毅接了个电话,是邢华的,对方说临时有点事,方案明天再给他。
贾毅有点不乐意,说自己可以去拿,但邢华直接把电话挂了,惹得贾毅骂了好几句难听的话。
谢丰跟了上去。
贾毅猛地打了个寒战,抬头在电梯里扫了一圈,纳闷地嘀咕了一句:“妈的,怎么突然这么冷?”
贾毅没当回事,就是随口一骂,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越来越冷,就像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贾毅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只穿了一件短袖,很轻易就能看到,他发抖地抱住自己的胳膊,看了一眼数字,却发现今天电梯上升的格外缓慢。
等到电梯终于“叮”一声打开,贾毅已经冻的有点神志不清了。
可是一出电梯,那种刺骨的冰冷又潮水般地褪了下去,就好像刚刚都是一场梦一样。
没有那么冷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贾毅总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让他很不自在。
他回了家,关门的时候稍微卡了一下,似乎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下意识应了一声,抬头,走廊却是空空荡荡的。
听错了吗?
贾毅把门关上,疲倦地瘫到沙发上。
那种仿佛有人盯着他的感觉并没有消失,贾毅忽然瞪大眼睛,刚刚叫他的那道声音,好耳熟,像是......谢丰!
一想到谢丰,贾毅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天色还早,但他却早早地上了床,想睡觉又睡不着,迷迷糊糊地到了晚上。
贾毅是被一阵窒息给惊醒的。
他瞪大眼睛,脖子上传来强烈的收紧感,就像有人在掐他的脖子。
明明房间里,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但贾毅就是被死死地钉在了床上,一双大手压制在他的脖子上,力气很大,贾毅痛苦地挣扎四肢,然而就是逃不出去!
“救……救命!”
贾毅胶囊地从嘴里挤出两个字,目光染上了一丝绝望。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骤然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贾毅狼狈地趴在床上,咳嗽个不停。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鬼压床吗?还是别的什么......
贾毅无意中一抬头,竟然看到床边站着个黑影,昏暗的环境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像刺一样。
一道闪电迅疾划过,照亮了那人的脸庞。
要下雨了。
“谢,谢丰?!!!”贾毅失声叫道,嗓音嘶哑。
谢丰讽刺地笑了起来:“难为你,竟然还记得我。”
贾毅本就急促的呼吸愈发粗重,谢丰,怎么会是谢丰?!谢丰明明已经死了啊!
“你,你,你是鬼?!”
谢丰反问:“你不该是最清楚的吗?毕竟,是你亲手杀死的我。”
贾毅狠狠地抽了一口气,恐慌又惊惧地说:“你,你想干什么?你想报仇吗?!不,不,谢丰,求你,求你饶了我,我,我知道错了,我当时......当时是,是鬼迷心窍了,求你放过我吧,我还有父母要照顾,你也见过他们的,他们对你很好的,你忍心让他们晚年丧子吗?他们以后该怎么活啊,对不对,谢丰?”
谢丰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贾毅的无耻。
知道他重感情,连他上了年纪的父母也可以拿来当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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