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当歌瘪着嘴一跺脚,“那个人都把我们大门堵了,这样哪还有客人来啊。”
“是吗?我看人挺多的啊。”我拉开内窗,底下的客流量跟往日查不了多少。
我知道,当歌这样说的原因是她本身还是看不惯孔相思。
“明明就是少了许多嘛。”当歌不服气,又说道。
“行了,这些事儿不用你操心,底下少没少客人也不用你去服侍。”我说道,“三尺不是还在看着呢吗,没事儿的。”
“哼。”当歌还是郁闷。
“我觉得当歌说的不错。”这时,方儒儒突然进来了。“你这样任由他在门口做生意还不收租金,怎么算都是你亏。你也不是没看见那人生意挺好的,我劝你多观察几日,若是他的行情还是向好你也别怕拉下脸跟他谈收钱的事儿。”
“别老是谈钱,多俗。”我说道,“孔相思挺不容易的,他弄那点儿药熬了好几个通宵看火。现在出摊了,编的宣传口号,那样吆喝,都是他的血汗。”
“懂了。”方儒儒点点头,“你要是拉不下脸,我能帮你去,谁让你是我老板呢。”
“哎哟。”我去拉方儒儒的手臂,“你还知道我是老板啊,老板现在说不收钱,就是不收钱。”
方儒儒和当歌拗不过我,只得无奈地随我去了。
眼见着到了我的午睡时间。
我走到床前,发现有些不对劲。
往日里这个时候,来福那胖子已经趴在我床上睡得正香了,怎么这个时候连个猫影都看不见。
“小哭包,来福去哪了?”我喊道。
“啊,奴婢今天没看见它出去啊。”当歌回应道。
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我开始在床附近找它。
我的床后面有几层纱帘,装饰用的。平日里来福没事会往哪里钻,偶尔在里面趴着不动。
我先开纱帘,没有看见。
然后是我梳妆的木桌,它偶尔会藏在凳子下面。现在呢,也没有。
“奇怪。”我自言自语道。
难道这胖子还能跑出去了?
也不是不可能,它以前也不是没有自己出去过,反正小猫咪的心思你别猜。
算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我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
最近睡得还是不好,我估摸今天下午也足足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外面天色橙黄一片。
我从床上起来,环视房间,来福还是没有回来。
我出去,找到当歌。
当歌说:“奴婢没看见啊,奇怪了,来福平日里跑出去都不会那么久的。”
真是的,这个小胖子真让我这个老母亲担心。
主要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能去哪里找它。
我刚想下楼去找找看,正好碰上了上来的三尺。
还没等我问她有没有看见来福,三尺先开口告诉我道:“小姐,来福在后院,好像不太对劲……”
我脚步匆匆赶到后院。
马上就看见了来福。它肚皮朝天,前爪蜷缩着。
胸前快速地起伏着,好像呼吸得很艰难。
沈从心蹲在它的旁边,见我来了,称呼我一声。
“怎么会这样?”我跑到来福身边。
我能看出这和它平时犯懒的样子根本不一样。它如今不动,怕是因为动弹不得,光是呼吸都很痛苦的样子。粉嫩的舌头无力地从嘴里吐了出来,我凑近,能听见它嘈杂地喘息。
我发觉来福的腰部好像异常肿大,伸手小心摸了摸,发现的肚子似乎有硬块。
硬块……来福是男孩子,不可能怀孕了啊,该不会长了肿瘤吧。
我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是带着来福赶快去找医生。
可,这个年代根本没有兽医这种东西。
想到这里,我心一沉,背后冷汗都出来了。
我伸出手,不知所措地不知道该做什么。最后,只能默默它的脑袋,希望这样能让它不那么难受了。
“小哭包,能不能去请个大夫过来。”我扭头看向当歌。
当歌皱着眉毛担心地站在原地,闻言,说道:“大……大夫?好,奴婢这就去!”
当歌离开了。
我又看着来福,看见它的呼吸猛地又加速了,我的呼吸却快停顿了。
所幸,它自己又平复了些。
“小姐,要不把来福抱进去吧。”沈从心小声地在我旁边说,“这里还晒着太阳。”
“好……”我依然六神无主,伸手去抱来福。
它躺着的姿势,我只能先把它的头抬起来,然后把我的手臂垫在它的背后,再抬起来。
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刚抱起它一点儿,手一下不听使唤似的,竟把来福重新摔回了地上。
“啊!”我惊呼一声。
这一下摔得不重,但让我想扇自己,为什么这点儿事情都做不好。
我鼻头一酸,紧张地看着来福的状况。
“小姐,我来吧。”沈从心说道。
他上手,轻而易举地把来福抱起来。
他帮忙把来福安置在室内比较阴凉的地方。我什么事儿都做不了,只能在来福身边干等。
“来福……我知道你难受,再坚持坚持……”我在它身边说道。
我知道它的每一次呼吸可能都很痛苦,可千万也别停下来。
等待当歌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焦灼。
沈从心在我背后站着,原本试着开口说话,想宽慰我几句。
可他就是最笨的人,说了两句就放弃了,木木地在我身后守着。
直到我快坐不住了,想自己出去找个郎中。
这时,三尺跑了过来。
她刚才通知我来福在后院之后,人就跑开了。
往日里她喜欢来福的程度可不低于我,这种时候她却奇怪的没在。
“小姐。”三尺开口道。
我本没有心情问她刚才去哪了。然后,我在三尺的背后,看见了一个跟进来的人。
竟然是,孔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