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火了,救火啊!”
熊熊烈火在大风的作用下,愈烧愈烈,隐约可以在城外都可以看到火光冲天,大烟弥漫。
呼呼风声中夹杂着房舍房梁被烧的火爆声,救火人的叫声,哭喊声响作一团。
密集的房屋成了最好的引燃物,从刚开始的几处屋舍,到了现在已经是烧到了整一片的聚集点。
吴泽快马加鞭的赶到这里的时候,大火已经蔓延开来。
这里已经有县衙的士卒赶了过来,面对这种火势也是充满了无力感,更何况他还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只能是让人的组织灭火,见到吴泽来了,他赶紧过来施礼。
“吴大人!”
吴泽提起他的衣领说道:“我兄弟们呢?”
“大人,您说什么呢?您的几位兄弟不是都在县衙嘛?”
吴泽一愣,冷哼一声将这个衙役的衣领放开,“现在里边情况怎么样了?可是将人都救出来了?”
这个差役也是一愣,小心翼翼的问道:“大人,不是按照钱大人和县令的吩咐,将这里的居民提前的撤离了吗?”
“行了,你下去吧。”
吴泽颓废的坐在了一边,这个行动知道的人很少,刚才衙役说的又有一帮人冲了出来与自己的几位兄弟互相的拼杀起来。
吴泽赶忙的来到这里的时候,大火已经不受控制,至于里边的情况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耳边只有救火的声音,让吴泽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是无力的看着众人一桶一桶打着水向着火场中冲去。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就很少,这几个差役原本就不在计划之中的人。
经过众人的努力,火势终于被压制了下来,但是代价就是一整片的房屋被烧毁,那些还在燃烧的地方,火势依旧。
钱三带人来的时候,看见了颓然坐在树下的吴泽。
“吴泽,怎么回事!人呢!”
吴泽摇了下头,非常下意识的叫到:“大哥,我也不知道。”
钱三听到吴泽这一声大哥,直接就是将新心中的怨言消散,拍了拍他的肩膀,“哎。”
钱三对着身边的那个衙役责问道:“人呢?”
“大人,小的当时只是收到了消息,至于那人,好像现在还在里边。”
衙役向着火场里边指了指,接着又低下了头。
钱三一脚踹到了这个衙役的肚子上,“那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救火!”
“是,是。”
钱三看了一眼火场,叫出自己身后的一个人,“你快回到县衙看看,几位当家的回去没有!”
跟着钱三一起出来的不知是有他的众多弟兄,还有依附在他手中的各路小弟。
看见这边有官员的到场,一些民众聚集了过来,大呼冤枉,这些人都是这里的居民,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被毁屋子的主人。
因为官府的原因,他们在今天早早的离开了巷弄,可是再回来的时候,自家已经是变成了废墟,这怎么让他们这些百姓可以接受的了。
一个个的跪倒在地,请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这么大的事情发生,宣县官李大人自然是逃脱不了干系,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就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到了这现场。
虽然钱三和他说了除了事情是朝廷的,可是真的出了事情,到了最后还是要他来抗。
从知道事情,到现在来了现场,烟味已经在城中蔓延,不少的人甚至是围过来看热闹。
“大人,卑职来的晚了,还望大人责罚。”
县令得心中也是有苦难言,为了今天的事情,他也算是谋划了很久,就是指望着将这京城来的瘟神赶紧的送走。
可是没有想到竟然发生这种的事情。
一听到是县令老爷,那些被毁房屋的百姓,更加是哭的大声,县令心里有苦难言,而他们这些百姓则是苦不堪言。
县令看了一眼已经是脸上布满黑线的钱三。
“大人,您看这...”
“李大人你先让人安抚百姓,接着让人将火扑灭,剩下的事情,就和我们之前说好的一样,一切的损失,交由朝廷承担。”
还没有等李大人考虑好利弊的时候,吴泽就冲出来,“大哥!兄弟们还在另一边儿生死不明,你现在竟然还考虑那些百姓的安危?”
“吴泽不能胡言乱语。”
吴泽轻蔑的笑了笑,指着自己,“你说我胡言乱语?钱三!你可知道这里边儿可是有为你卖命的兄弟。”
“现在你竟然不顾兄弟们的安危,还要顾这些没用的东西?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曾经对我们说过什么?”
“来人啊!吴大人现在心情不好,将吴大人先带下去。”
他的这一番话,百姓们可是听的真真切切。
县令着急的说道,“诸位乡亲父老,你们放心,今天的一切损失由官府负责。”
不少人已经将吴泽的话听进了心里。他们命如草芥,生如蝼蚁,可是这话让他们这些当官儿的说出来,意义可就不同了。
百姓么开始犯嘀咕,县令头上急出斗大的汗珠。
“乡亲父老们,你们听我说。”
李县令怕这一件事成为一件导火索,这个世道已经不好了,若是让这些百姓们,都对官府产生意见。
这里可是临近南江,南疆对岸所发生的事情,这些百姓可都是知道的,若是将这些百姓逼急了?
就像南方那些人一样,弄一个揭竿而起,这可不是他一个县官可以处理好的事情。
被向着外边儿拖拽的吴泽,这个时候依旧是口出狂言,口无遮拦。
李大人的这一番说辞更像是虚与委蛇。
让本就是处于愤怒的百姓变得更加的愤怒。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官府的责任,若不是他们早早的通知了这一代的居民,让他们今天不得在家。
不然的话,今天的火灾绝对不会发生。
毕竟,这些房屋并不是官府的,那些衙役们平时也不是个个都是好人。
再加上吴泽的一番言语,此刻百姓心中,五味杂陈。
“乡亲们,你们不要着急。”
“打人,我们的房子都被毁了,你还劝我们不要急,现在虽不是寒冬腊月,可是天气还没有变暖,大冷天的你让我们去哪里住呀?”
“就是,大人,莫非你是想要我们冻死在街头?”
“可怜我们孤儿寡母的!丈夫在南江守卫疆土,我们却要冻死在城中。”
“对呀!我儿子现在还在北方戍守边疆,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没有想到他老娘就要冻死街头。”
“哼,我祖上可是跟着太祖皇帝攻打过裹阴,现在还不是要跟你们一样冻死,我是太祖皇帝天上有知!定将你们这帮乱成贼子法办。”
真是不想遇什么事儿,就偏偏要来什么事儿。
百姓呢对于这种怨念,那是比起喜讯还要传播的厉害。
人群中越来越对着朝廷散发出一种不满的气息。
李大人只好说道:“乡亲父老,你们放心,今天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妥善安排。”
“李大任,不是我们看不起你,你就光说不练假把式。”
“你们就说议朝廷要为我们做主,可是你们能为我们做什么?”
“我们一家老小全部的生活家当都葬身在火海里边儿,没有了那些器具,我们该怎么活。”
“肃静,肃静。”
李大人喊了半天,没有一个人搭理他。再次看向钱三的时候,钱三脸上已经满是阴霾。
“钱大人,您请移步这里,就交给卑职来处理。”
钱三和吴泽在这里存在的作用,只能是叫形式变得越来越混乱。
到时候上官和百姓阿生冲突的话,被夹在两者之间的父母官李大人可是吃不消。
“既然如此,这里就交给你了。”
“卑职知道。”
在大人在钱大人走了之后,李大人也看出了这些百姓的真实想法。
平日里和这些百姓打交道,自然是知道他们的几经几许,只要给足了他们好处,任由是再大的事情,也能够平息。
于是,李大人就开始对百姓许下一纸空文。
对于这些实现不了的东西,李大人非常乐意的给予,反正到时候在找借口推辞。
饼画的足够大,这些百姓的怨言终于是少了许多。
画饼嘛,谁不会?更不要说能够做到裹阴这个地方县太爷的李大人。
“既然李大人这么说了,我们就姑且愿意相信你一次。”
李大人用非常感谢的语气,说道:“多谢乡亲父老给我面子呀。”
“李大人!既然这补偿你也给我们敲定了,可是现在你看看,这烧了不止有四五十户的房子。”
县令李大人赶紧说道:“诸位乡亲父老,请放心,我李某人断然不会让自己县中百姓受苦。”
“李大人,那你倒是给我们解决呀。”
“对于烧毁民房的那些百姓,我们将让他们住进空闲的军营当中。”
虽然有一些百姓面露不悦,但似乎现在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这些空闲的军营乃是用来以防万一的地方,毕竟裹阴地处战略要地,这里的一切不得有失。
所以朝廷每年会拨下款项修缮裹阴城内的军营,以便不时之需。
“你们也请放心,只要回暖,本县令就会让人给你们重新建造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