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明长眉一抬，墨色冷瞳沉浸着淡定。
“厉害么？似乎没有，只是顾诺儿独立理智，又可爱的恰到好处。能与她互相喜欢，是我的幸运。”
白毅在一旁闭了闭眼。
司明啊，不必和皇上说的这么仔细！
本来他就受不了刺激！
顾熠寒果然眯起眼睛，眉头蹙了蹙。
白毅立刻开口打圆场：“呃，那个，皇上，您不是想问司明一些定亲的事宜吗？”
顾熠寒没有忘记正事，他也不是为了跟夜司明吵架，才将他叫来的。
于是幽幽道：“永夜侯，你……”
谁知，顾熠寒话都没说完，夜司明便低头，率先承认了错误。
“请皇上恕罪，一月之期未满，我就出现在了顾诺儿面前，我们之间的约定，算我输了，皇上想如何惩罚，我都接受。”
夜司明先前就想进宫认错，但顾诺儿让他等等，别那么着急。
一旁的春寿公公听了都忍不住心里咂舌。
这永夜侯是真正直啊，哪怕他不提，皇上也不会怪罪呀！
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怎么永夜侯偏偏要说出来！
春寿悄摸的观察，生怕等下顾熠寒再次拿起剑乱砍。
顾熠寒坐在龙椅上，眉宇间凝着威严：“既然你知道提前现身，就是坏了我们俩的赌约，那为何要出现？”
“就不怕朕顺势让你俩彻底见不着面？”
夜司明抬起双眸，内里乌黑如墨，透着卓绝的冷静。
“怕。”他很诚实的回答：“但是事出危急，我不可能让顾诺儿涉险。”
若是当时他不现身，那么顾诺儿就会自己去救谢饮香与江萧然。
夜司明语气平静：“以她的事为第一要务，是我的原则，其余的已经顾不上担心了。”
顾熠寒眯了眯眼。
沉默片刻，他继而问道：“那你明知道，朕纵容诺儿，对你没有遵守约定这件事，只要你不提，就不会计较，难不成你不懂这个道理？”
顾熠寒与夜司明四目相对。
通常少有人敢直视皇帝的眼睛，一个是不合规矩，另外一个，则是会被皇帝身上的气场给逼出一点怯懦来。
偏夜司明不同。
他既敢看，也不惧。
“道理我知道，但皇上宠她，是因为父亲爱女儿，我跟皇上解释，是因为我爱顾诺儿。”
“因为爱她，所以尊重她的父亲，也愿意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一个月之期没到就出现，是我不对，既然做错了，自然要认。”夜司明淡淡道。
这番话，让顾熠寒完全没想到，他竟跟着一怔。
做了皇帝这么多年，见惯了虚与委蛇、阳奉阴违的人。
像夜司明这般坦诚的态度，实在少见！
顾熠寒心里，对他有了一丝改观。
短暂的安静过后，顾熠寒说道：“朕有意为你们的婚事全权操办，银子皆由朕出，你意下如何？”
夜司明冷眉忽而皱起：“为何？”
白毅听他语气不对，忙道：“皇上体恤咱们。”
顾熠寒略略点头：“公主成婚不是小事，要花费的银两，对你们来说恐怕有压力。”
夜司明了然，不由得嗤笑：“皇上觉得我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