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人措辞片刻,上前苦笑着拱手道:“陛下,这盒金条其实……”
还不等他说完话,站在一旁打量半天的钟絮月,倏而挺身而出。
“姑父,月儿也想帮忙种树。”钟絮月打断了钟大人即将要说的话。
凌天殷目光扫了她一眼,点头:“锄头在那边。”
得了允准的钟絮月当即给了顾诺儿一个得意的眼神。
顾诺儿能挖出金子,她钟絮月自然也可以找到宝贝!
她记得有一次偷听父亲和祖父说话,知道这个靠南的院子下的围墙边,埋着能让全家发财的东西!
钟絮月吃力地抓着锄头,朝那排土坑走去。
等着吧,她也会挖出一个宝物来,让姑父刮目相看!
钟大人面色难看,他急斥道:“絮月!这可不是你胡闹的地方,回来!”
钟絮月下定决心要跟顾诺儿一比高下。
何况母亲都说了,顾诺儿做什么,她就跟着学。
难道她还能比顾诺儿差?
祖父一点也不懂!
钟絮月头也没抬,举起浑身力气抬起锄头,跟着道:“祖父,我有意帮忙,可不是在胡闹!”
“何况我看姑父刚刚也亲力亲为,那么月儿作为他的侄女,又岂能偷懒懈怠!”
凌天殷挑眉,瞧着钟大人道:“絮月倒是忽然变得懂事了点。”
站在那边的钟大夫人还在疑惑,为何墙根下的土壤里,会埋着一盒金条。
但听了皇帝夸赞,她当即将疑惑抛到九霄云外。
并笑着端礼解释:“陛下,其实月儿一向知礼乖巧,只是有些顽皮。”
“但您一说,她便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何况,她也是年纪小,只是以前总听说大齐和西黎不对付。”
“这孩子心眼实,讨厌大齐,也是为了咱们西黎,无非是帮着自家人罢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凌天殷神情又冷了下来。
他负手冷笑:“帮着西黎是好心,数次无视朕的意思,就是忤逆了。”
“皇后生辰宴那日,朕早就当着她的面说过,顾诺儿在大齐是公主,在西黎也是。”
“朕将她奉为座上宾,以礼相待,而你们却三番四次地刁难、侮辱。”
“这不是欺负顾诺儿,这是将朕的话当耳旁风,又把朕的脸扔在地上踩。”
说着,凌天殷冷哼了一声,神情带着不容求情的气势。
“朕看,絮月若是想学好规矩,还早着。”
钟大夫人一听,面色透着一些惨白和尴尬,也不敢反驳,只能垂首恭敬道:“臣妇会好好教导月儿的。”
这会儿,大夫人万分后悔。
早知刚刚不开口便好了。
本想着解释一二,却没想到又引起了皇帝的反感。
凌天殷悄然侧眼,去看站在身边一直不说话的小家伙。
他方才维护她的这些话,一定都被她听到了吧?
小家伙心中怕是觉得感动万分了。
凌天殷抿起嘴角,带着点点不易捕捉的笑。
他得让顾诺儿知道,优秀的孩子,可以有两个皇帝爹爹!
然而,顾诺儿一双扑朔乌黑的大眼眸,却半点都没关注凌天殷他们。
只是好奇地打量着站在那边的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