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皇子思索片刻。
他有条不紊的说：“我们之所以会不高兴，是因为害怕妹妹受到永夜侯辜负。”
“但父皇之前之所以考验永夜侯，一定也跟我们是同样的想法。”
“永夜侯既能通过父皇那关，说明父皇为了妹妹妥协了，我们早晚有一日也会妥协。”
“但追究到底，也是我们心疼妹妹，担心她受情伤。”
“既然如此，我们就将自己所能、所会，尽数教给妹妹好了。”
大皇子沉吟：“比如？我教妹妹防身术？”
十皇子道：“诺儿她恐怕对此不感兴趣，但若是大哥说教她策马，她一定喜欢。”
“而我，就负责将西域来的药粉，都留着给诺儿。”
二皇子深觉此法可行：“我的钱也就是给妹妹留着的，反正放在我手上也是被我母妃盘算走。”
三皇子笑了笑：“妹妹的医术比起我不差，她以往还时常梦到一些世间罕有的药方。”
十皇子却说：“那三哥就教她，怎么样能在潜移默化间，给男子下药，使得他无儿无女。”
三皇子的笑渐渐僵在脸上。
“十弟的意思是……”断子绝孙药？
十皇子笑意依旧温和，双眸如湛蓝的宝石。
他说出的话却很让身为男子的哥哥们都不由得一抖。
“倘若哪日，永夜侯辜负了妹妹，背叛了她，至少她知道怎么报仇。”
五皇子大呼：“言之有理！”
弟兄几个商量完毕，二皇子道：“一会回去，我先去八弟那，他机关之术巧妙，妹妹至少得学会两样！”
说着，他们彼此点头，一起将还昏着的十二皇子抬走了。
夜里。
顾诺儿收到了西黎国凌天殷的来信。
少女坐在灯下，细细研读——
“乖诺儿，我是干爹。”
看到这里，顾诺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继而往下看——
“前阵子派太子去大齐国谈友邦之事，他跟我说，你如今亭亭玉立，是个大姑娘了。
干爹细数我们分别的时日，竟仿佛有百年之久，时不时会梦到你还是如孩提模样，跟在我身边，吵着要葡萄吃，偶尔也会想起，你回大齐那一天的落日。
一晃多年过去，你也离开西黎许久了，不知何时有空，可以回来看看我与皇后？
深儿和平儿，都极其想念你，倘若你要来，提前给干爹来一封信，我愿亲自去半道上跟你会合。
信的末尾，祝你开心快乐每一天，也祝福你的亲人，至于顾熠寒，好不好随便。”
顾诺儿看最后的署名。
凌天殷写的是：诺儿最爱的干爹敬上。
只是那个“干”字，写的极其小，若是不仔细辨认，还以为是个逗号。
一眼扫去，会看成“诺儿最爱的，爹敬上”。
对于凌天殷这样默默跟顾熠寒争宠的表现，顾诺儿已经习以为常。
她含笑提笔回信。
挨个过问朋友和家人的近况。
并将自己要和夜司明定亲的消息也写了下来。
最后，顾诺儿在信里答应了凌天殷。
等他们定亲以后，她一定会抽空，拉着夜司明回西黎探望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