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闻言,捂唇巧笑,与身旁的丫鬟对视一眼。
她笑起来的时候,狐狸眼更是眯成一条缝似的,带着独特的狡黠,与外表截然不同的灵动。
“公子,你这话,我从无数个想要搭讪的男人口中都听过,想知道我姓什么,哼,你心不诚,我才不告诉你呢!”
说罢,月儿甩袖,窈窕的朝前走。
她甩来的那一记眼波,勾人摄魄!
庞博远心下荡漾。
他连忙快步跟上,面上丝毫不慌,笑意连连。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请姑娘原谅我此番说谎。”
“只不过,在下经商后,也算走南闯北,见过无数红粉佳人,却都不如姑娘一分灵动俏美。”
“一时情不自禁,便想出了个借口,询问姓名,倒是在下不对。”
月儿瞟他一眼,从鼻尖里发出一声哼。
“告诉你也无妨,我姓古,你四处打听打听,就知道我们古家惹不起,知道名字又能如何?别来招惹我,怕你惹不起!”
庞博远有一瞬间的迟疑。
古家?他还真没听说过。
来京城之前,他特意打听过那些有权有势的高门贵胄。
怎么不知道有古家这号人物呢?
庞博远面上镇定自若,一本正经地道:“姑娘误会在下了,不过是见你伤情不悦,不小心听到你双亲逝世,在下联想到自己的身世,有些惺惺相惜罢了。”
古月的脚步定住,扭过头来,狐狸眼水盈盈的瞧着他。
“你父母亲也仙去了?”
庞博远见她肯搭话,顿时露出更加温和又遗憾的笑。
他摇摇头:“家母早逝,父亲含辛茹苦拉扯我长大,我们相依为命多年,所以,我很能理解姑娘的心情。”
说到这里,古月抬起帕子,擦着眼角,神情怆然。
“你哪里懂呢?世人都道我身为昌平伯的嫡女,自是不愁吃穿嫁娶,但,纵使有了那么多,却再也不能孝顺在双亲膝下,谁能理解这种孤苦无依?”
昌平伯?
庞博远倒是听说过,只不过,昌平伯好像是外郡的一位权贵,他的女儿为何会在京城?
此时,那丫鬟看见自家主子哭的伤心,忍不住劝道:“小姐,您别伤心了,小心哭坏了眼睛,老爷夫人泉下有知,该多么心疼!”
“这次咱们既然来了京城,大少爷吩咐了,让表小姐陪着您多散散心。”
原来是探亲来的。
庞博远心中有了答案。
他上前一步:“我知道我说这种话,可能会显得轻浮。但看见姑娘如此,我心中委实跟着心疼难受。”
“姑娘的亲人,也定不忍看着你以泪洗面,要是姑娘不介意,我可以带你去京郊的一座寺院,我刚来京城的时候,为我的母亲在那寺里点了一盏长生灯,更与那里的住持熟识。”
“我可以陪同姑娘一起,为你的双亲送上两盏佛前明灯,说不定你心里也能好受。”
古月拿帕子捂着眼睛,低着的唇角微微一抿。
她抬起头来,似是有些疑惑:“你带着我?这不好吧……”
古月的目光盈盈垂落,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盒子:“方才公主还嘱托你带东西给一位姑娘,想来,你们好事将近,若带着我出去,只怕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