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熠寒气的剑锋都在发抖。
还不等他们继续说下去，白毅就感到领子被人拽住。
夜司明轻而易举地将他拉开，拖到了一边，并推给春寿公公抓着。
白毅一惊：“司明，你可别干傻事！”
这臭小子，不会要跟皇上动手吧！
顾熠寒刹那间拧眉。
只见夜司明长眉入鬓，乌发墨瞳分明，俊冷的面上，满是无畏的坚毅。
他一步步上前，直到心口抵住了顾熠寒的剑锋。
“皇上想砍几剑？”少年语气如常地询问。
顾熠寒咬紧牙关：“你什么意思？”
夜司明薄眸泛着深邃：“我要娶顾诺儿，不是说说而已，所以在来之前，也想到了皇上会龙庭震怒，我自然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若是让皇上砍我二十几道伤口，能让你同意我们的婚事，那么，要不要我帮忙一起动手？”
说着，他又靠近一寸，那剑锋已经刺破了他外层的大氅。
“司明！”白毅满面惊惧担忧，他焦急地看向顾熠寒：“皇上，司明这孩子有时候脑子一根筋，他真的干得出来！”
春寿公公见皇上眯了眯眼，似乎打算趁机将夜司明砍死。
他也慌了，忙道：“皇上，永夜侯刚立了大功劳，百姓们都在享受平乐宴，若是永夜侯出了什么事，对朝廷、对天下人，甚至对公主殿下，都不好交待啊！”
顾熠寒充耳不闻。
他只死死地盯着夜司明的双目。
少年与压迫感十足的皇帝坦然相对，没有半点心虚和闪躲。
他是认真的。
顾熠寒忽然有一种错觉。
仿佛他如果现在提出九百九十九道难题，夜司明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完成。
御书房内，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须臾，一声“咣当”的铮鸣之声响起。
是顾熠寒将手里的剑，丢到了地上。
春寿公公连忙放开白毅，弯腰过去捡了起来，然后藏到了旁边。
顾熠寒犹如震怒过后的狮子，尤带着粗喘暴戾的余韵。
他背过身去，声音变得无情冰冷。
“永夜侯，朕最后问你一遍，若是你放弃娶公主，朕可以将晋国交由你，作为你异姓王的封地，你的子子孙孙世代袭爵，从此吃穿不愁，你还要坚持己见？”
夜司明昂了昂下颌，眉眼睥睨坚定：“封官加爵，不过虚名，我什么都不要。”
“我只要顾诺儿。”
顾熠寒一声冷笑：“呵，好，看来你是打算和朕对抗到底了。”
白毅连忙上前：“皇上，末将……”
顾熠寒猛然抬手，示意他闭嘴。
这时，顾熠寒微微侧身，充满打量和犀利的戾眸，看着夜司明。
“一个月内，不准你出现在公主面前，也不准你联系她，甚至是托人给她带话，都不可以。”
“朕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词，要过问诺儿的意思。倘若你夜司明忍得住，朕，愿意考虑一下。”
不管刚刚面临多么大的盛怒，亦或是生死的抉择，夜司明都没有皱一下眉头。
可是，当他听到要一个月不准见顾诺儿的时候。
少年情不自禁地捏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薄唇微抿。
他明白，这是顾熠寒，特意的刁难和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