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熠寒想起当初女儿牙牙学语的样子，还有跟在他身后，迈着小脚走路，扑过来喊他爹爹的可爱。
她仰着小脸，眼睛大大的，好像把所有的信任都交到了父亲的手里。
顾熠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灯烛，将他的影子拉长，也显露出些许为帝王为父亲的孤寂。
“诺儿，但愿你能明白爹爹的苦心。”
他宁可暂时做个坏人，也不愿意，让女儿自己以后后悔。
次日晚，四平大街热闹非凡。
平乐宴灯市如白昼般，照的浮华如碧云，来往的行人摩肩擦踵，叫卖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顾诺儿和五皇子顾自辰，走在繁华的街上。
少女手里提着一个兔子灯，那是哥哥刚买给她的。
“妹妹，你托我查的人，差不多调查清楚了。”
“庞家先前在北直隶，爷爷辈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但到了他父亲这一辈，不知走了什么奇遇，在山上遇到一片漫山遍野的草药地。”
“庞父摘了不少草药拿到山下去卖，由此开始了发家之路，到了庞博远这一辈，庞家更是把生意都做到了京城来。”
顾自辰狭眸乌黑深邃，噙着似笑非笑的光亮，薄唇微勾，俊朗不凡。
他与妹妹一边说话，一边阻挡拥挤的行人触碰到她。
顾诺儿右手捏着一根软糖糕，吃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在口中绽放。
她好奇地道：“在山上遇到了一片草药？忽然就发家致富了？”
顾自辰笑着点头：“是啊，听起来很离谱是吗，从前跟他在一个村子里的人说，庞父通常都是天不亮就上山，等到子时再偷偷回来，就怕有人跟着他，去偷草药。”
顾诺儿撇了撇嘴：“不像真的。”
顾自辰眯眸：“我也是这么想的，凡事哪有那么多巧合，若真是发现了那么一块宝地，他应当闷声发财才对，怎么会宣扬的村里人都知道。”
“也许，他这么说，是为了掩盖什么真实目的。”
顾诺儿点点头，又问：“哥哥，那庞博远的婚事呢？我听朋友说，他母亲、大嫂还有自己的发妻都去的早，会不会克妻呀？”
顾自辰嗯了一声：“调查他的时候，倒也有人这么说。”
“可是却没有任何依据，而且据我所听说的，不管是他父亲还是庞博远自己，都对妻子极其温和有礼，从不纳妾，也不沾花惹草。”
“庞博远的发妻，是他在村子里就定下的婚事，出身虽不好，但庞博远待她不错。”
“他发妻逝去三年，他都一直没再找，这次也是经媒人说亲，才与谢家那姑娘定下了。”
听了这个，顾诺儿更疑惑了。
“怪怪的，既然与原妻感情那样好，三年后，就能接受一个人吗？”
顾自辰笑了笑：“也许时间改变了他，庞家如今家大业大，四哥也与他们有些生意往来，他肯定会再娶的，哪有男人能从一而终呢？”
顾诺儿不回答。
心里却默默地想，司明哥哥肯定就会呀。
顾诺儿将手里的软糖糕吃到一半，便有一只不知道是谁家的小黑狗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