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在自己人面前,还是很好说话的,贺元宵又是个人来疯,一大早就跑来缠她,所以唐时锦还是换了衣服,带着他出去玩了一趟。
她们前脚刚走,后脚,上官荼蘼就过来了。
戚曜灵在家,迎出来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官荼蘼仍旧从容温雅:“正月间就回来了,一直还在工坊那边。锦儿呢?”
戚曜灵道:“师父出去了,有事吗?”
“有点事。”上官荼蘼微笑道:“之前锦儿跟我说过一个用水力让稻谷脱粒的东西,我前些日子,才刚试做了出来,我想找个水流更大的地方用用,不知你与江浦县的人可相熟?”
戚曜灵点了点头:“熟。”
上官荼蘼道:“那方不方便派几个人送我过去?”
戚曜灵道:“我带几个锦衣卫过去一趟吧,那东西很大吗?”
“很大,”上官荼蘼笑道:“大概有……比这间屋子稍矮一点儿。”
戚曜灵挑眉,“这么大?”
上官荼蘼笑着点了点头:“我之前试做的那个,并不算大,也就一人多高,这个大的,我还没有试过。”
戚曜灵点了点头,就出去叫人从卫所调了百来个锦衣卫,交待了一声,上了马过去了。cizi.org 永恒小说网
江宁府是在江宁和上元县,江浦县与江宁县比邻,离的并不远,之前唐时锦下乡的时候,一天就能打个来回,不过要做试验,只怕要待一晚上。
这会儿,唐时锦与许天禄、江必安和贺元宵正在酒楼吃饭。
贺元宵一路叨叨叨的就没停过,什么都好奇,什么都想问,连许天禄都服了:“经常听人说,吃都占不住嘴,这一回算是见着活的了。”
贺元宵道:“这不是很久没见了吗?再说我这不是头一回到江南吗?我这不是高兴吗!?”
许天禄笑道:“确实看出高兴来了。”
他忍不住问他:“说起来,元宵,你真的看不出来,你那岳丈别有用心?”
贺元宵道:“看出来了啊!”
许天禄惊讶的放下了筷子:“看出来了?”
“当然看出来了啊!”贺元宵一脸你以为我很蠢的样子,骄傲的道:“自从锦儿升了官,这又不是第一个了,我之前的全都没有上当呢!”
许天禄无语的道:“那这个怎么就上当了?”
贺元宵道:“娟娘好看啊!”
许天禄:“……”
他无语的道:“我服了。”
唐时锦道:“你们大哥别笑话二哥,全都差不多。”
“差多了啊!”许天禄道:“我要是知道旁人别有用心,那我肯定不能娶啊!”
“那你是想不开!”贺元宵道:“反正锦儿这么厉害,稍微拉我一下就够了,我担心什么。”
许天禄:“……”
他服了:“我亲师父,我都没这么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师父是你阿娘。”
贺元宵笑道:“我一直都听锦儿的,反正我不管再怎么努力,都及不上锦儿,那我为什么不能听她的。”
唐时锦笑着听两人说话。
要说贺元宵真的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还真不见得,但是他也不傻,不可能全无怀疑,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因为知道她不计较,所以就逗个趣儿罢了,这种小狡猾,暗搓搓的恭维,也算是他的成长?
几人正吃着,家里下人过来禀报:“主子,汪县令过来了。”
“哦,”唐时锦就应了一声:“我马上回去。”
她就几口吃完,跟江必安一起回去了,汪忠果……贾泽迎出来施礼,道:“国公爷。”
“别客气,”唐时锦扶了一把:“这一位是锦衣卫同知江护江大人,你可曾见过?”
贾泽也施了一礼:“江大人有礼。”
江必安还了礼,唐时锦道:“快进来坐,怎么来的这么晚?”
“别提了,”贾泽将那个斯文又亲近的态度,拿捏的恰到好处:“茂州还冷,走过来却热了,我减衣减的太快,着了凉,一病病了五日,就耽搁了。”
唐时锦道:“如今可好些了?我叫人请大夫来瞧瞧可好?”
“不必,不必,多谢国公爷,下官已经无事了,”贾泽道:“国公爷,我不曾回京叙职,突然来了文书调任,还吓了我一跳。”
唐时锦道:“我也不知此事,只是前阵子这边腾出来一个缺儿,想必是令兄从中出了力?”
贾泽似模似样的摇头:“也许罢,兄长倒不曾提过。”
两人寒暄了几句,唐时锦便道:“你一路舟车劳顿,先休息一下,晚上我请王大人和韩大人过来,你们先见上一面,你明日再去六合县赴任。”
贾泽连连点头:“多谢国公爷。”
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这是沈挚夫妇,托我捎来的书信。”
唐时锦接了过来,暂时放入了袖中。
贾泽手里还留着一封书信,道:“另外,我受人所托,这边有一个姓于的举人,叫于雪,据说祖上做过御医的,据说是住在葫芦巷,可有此人?”
唐时锦也不知,就叫人打听了一下,很快就报了上来。
唐时锦道:“要送什么东西,我叫人送过去吧?”
“不可,不可,”贾泽道:“我那友人,是于举人的弟弟,据说他母亲病了,捎来的东西十分要紧,我得亲自送过去,还得看看那位老夫人,不可叫人代替,国公爷只叫人引个路就成了。”
唐时锦道:“那我陪你去吧。”
一边就出去吩咐了几句,命管家备了一份礼,与他一起出了门,江必安抬脚就跟了出来,后头还跟着四个锦衣卫。
贾泽不由得暗暗皱眉。
唐时锦一个人,好对付的多,但是江护,据说他功夫极好,再加上几个锦衣卫,事情就复杂了,而且一旦这些人一起失踪,追查起来肯定快速,不利于他们转移。
贾泽一边上了马车,一边无意识似的,向旁边打了一个手势。
唐时锦也没骑马,直接跟着他上了马车。
两人一路天南地北的聊着,走了约摸一半路,忽听有人尖叫了一声。